“現在知道關心瑜姐兒了,你在鬆鶴院的時候,怎麽不給二房留點臉麵?”佯裝訓斥了幾句,梅氏擺手,“好了,你去忙你的,姐兒那邊,娘有分寸。”
“謝謝娘。”
梅氏並沒有直接去找兒,而是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邊的李嬤嬤臉很難看。
梅氏沒有在意,想著到兒屋裏去安幾句,隻是才剛起,李嬤嬤言又止的模樣,讓忽視不了。
“發生什麽事了?”
“夫人……”
李嬤嬤開不了口。
梅氏卻是沒了耐心,“嬤嬤,有話直說,你知道我不喜歡拖拖拉拉的人。”
被無端訓斥了一句,李嬤嬤著頭皮說道:“夫人,杜姨娘那邊,今兒下午要了一次水。”
“你說什麽?”緒太激,梅氏搖晃了兩下。
李嬤嬤忙上前扶著坐下,“夫人,小心子。”
“下午什麽時候的事兒,為什麽不醒我?”咬牙切齒的忍。
“回夫人,二爺帶著杜姨娘從花園回來,您已經睡下了,二爺就到了杜姨娘的屋子。”
梅氏使勁抓著木桌,上好的梨花木,愣是被剛做的指甲劃出了一道道劃痕。
“然後呢?”不給李嬤嬤猶豫的時間,梅氏另一隻手狠命地抓住了李嬤嬤的手腕。
李嬤嬤吃痛地咬牙,隻得說道:“然後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二爺就讓人送水了。老奴沒醒夫人,是怕夫人控製不住緒,最後反倒讓杜姨娘得了便宜。”
清楚梅氏的子,李嬤嬤怕怒火中燒的梅氏打到杜姨娘那裏,打擾了二爺的好事……
到時候,隻會讓二爺對夫人失,杜姨娘趁虛而,白得了便宜。
深吸了兩口氣,梅氏一字一頓地問道:“現在二爺人呢?”
“回夫人,二爺出去了,杜姨娘在屋子裏,要把過來嗎?”
過來幹嘛?
打還是罵?
二爺前腳才寵幸了杜姨娘,後腳就拿杜姨娘開刀,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嫉婦嗎?
“稍後再說,我去看看瑜姐兒。”
這些事可以稍後理,不過是個賣契在手裏的小妾,得好好想想用什麽手段,既不能讓自己的名聲有礙,又能好好警告杜姨娘一番。
安好了謝瑜錦的緒,梅氏理二院的賬本。
二院的書肆並不賺錢,二爺又有附庸風雅,收藏字畫的喜好,這也使得二院的開銷不敷出。
以前還好,不僅有長房的銀子,謝錦這個蠢的,時不時還會倒,送些好東西過來,二房麵的日子才得以維持。
可今時不同往日。
謝錦雖然沒有和幾房的人徹底撕破臉,可的一言一行已經很明確了,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蠢貨,隨時可以把二房和三房的人掃地出門。
孝道?
謝錦不是謝老夫人的親孫,用孝道不死。
鬧崩了,最多就是給老夫人一筆銀子,或者每個月給點生活費。
二房和三房?
那是和謝錦完全沒有關係的。
煩躁。
梅氏看著賬本上的數字,隻覺得頭疼。
或許,應該想想別的辦法了。
晚飯梅氏是自己在房裏用的,杜姨娘沒來,也不敢來。
梅氏不著急,飯後繼續對著賬本發愁,直到臨近午夜,謝二爺才邁著微醺的步子,回了二院。
梅氏是聰明的,自然不會說自己的男人。
讓人送了醒酒湯,又給謝二爺換了服,洗了臉,扶著他上床了。
翌日,謝二爺頭痛裂地醒來。
梅氏心地送上了一杯蜂水。
謝二爺不好意思地笑道:“麻煩你了。”
“你是我的夫君,說這些話就見外了,二爺,應酬歸應酬,可自個兒的子也很重要。”
謝二爺起,一邊在梅氏的伺候下穿,一邊說道:“昨兒幾個老朋友聚會,一高興就多喝了兩杯。我啊,現在不服老是不行了,換做我年輕的時候,這點酒算什麽,現在稍微多喝一點就渾難。”
“爺若是老了,那妾不就是人老珠黃了?”
謝二爺神一頓,說道:“若雪這話就妄自菲薄了,在我眼中,若雪還是二八年紀,和我初見你的時候一樣。”
梅若雪是梅氏的閨名。
“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快到做祖母的年紀了,還二八,二爺就是想哄妾,也找個能糊弄的理由。”
謝二爺正道:“我誇我媳婦,還需要糊弄?”
那一本正經的囂張,讓梅氏頓時就好心地笑了。
謝二爺微微鬆了口氣,語氣依舊正式,“若雪,你們年夫妻,這些年,是你陪著我風風雨雨,一路走到現在,有了澤哥兒和瑜姐兒一雙兒。澤哥兒更是我們二房的希,謝府的希,我們謝府終將會由最低賤的商人,為權勢圈子裏的人。我謝你,謝你為我,為謝府生了這麽爭氣的兒子。兒懂事,是圈子裏的典範,這些都讓我驕傲,而我最驕傲的,是當年娶了你。對你一見鍾到廝守到老,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的垂青。”
“二爺……”梅氏得一塌塗地,忘記了之前的小心思。
畢竟是附庸風雅的人,謝二爺的確實厲害。
將梅氏擁懷中,謝二爺用更溫的語氣,說道:“午夜夢回,每每想起來,我都覺得不真實,我小心翼翼,就怕到頭來是黃粱一夢。”
“二爺,你這話從何說起?妾是你的驕傲,你何嚐不是妾的依靠?”梅氏難得矯地說道,“二房有二爺坐鎮,妾無比安心。”
所以,二爺沒錯。
錯的,是勾引二爺的杜姨娘。
確定安好了梅氏,謝二爺一清爽地出門了。
今兒有大師的新作拍賣,他要去瞧瞧,合適的話買下來,放在書房,也是格調。
“夫人,杜姨娘求見。”
小丫鬟的聲音,喚回了梅氏的神智,角刻薄的冷笑不加掩飾,梅氏走到桌邊坐下。
杜姨娘低眉順眼地進了門。
擔驚怕了一整晚,特意選了這個時候。
知道自己將會麵臨什麽,杜姨娘直接跪在了梅氏麵前。
“你倒是聰明。”
梅氏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杜姨娘心裏打鼓。
說多錯多。
沉默是最理智的辦法。
可梅氏豈是那麽好糊弄的人?
“我知道你沒膽子勾引二爺,能二爺的眼,也是你的造化,畢竟,是我給你開的臉。”
“夫人,奴婢知錯。”
“你哪兒有錯啊,”梅氏語氣輕佻地說道,“你不過是聰明了些,以為等二爺把我哄好了,你再來認錯,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沒有,夫人,奴婢沒這麽想過!”
杜姨娘磕頭的聲音,在屋子裏顯得異常突兀。
屋線本就偏暗,再加上這有節奏的聲音,讓李嬤嬤詭異地起了一皮疙瘩。
眼角瞄了梅氏一眼,李嬤嬤畢恭畢敬地站在原。
“沒想過?那你昨晚在做什麽?”
真有心認錯,早就該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奴婢……”
“好了,你也別找理由了,”梅氏打斷了杜姨娘的話,“那些騙人的話,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夫人,奴婢保證,不會有下次!”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本夫人說了算,得看二爺的心。”
杜姨娘不敢抬頭。
被寵幸,自然是開心的。
沒經曆過人事還無所謂,經曆過後,那滋味……
昨兒之前,隻在被納進門的那晚嚐過,可到底還是惦記上了。
隻是十分清楚梅氏的子,恐懼下,選擇了忠心!
再者,二爺不是那種沉溺的人,給開臉,不過是老夫人的意思。
所以,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更不會肖想太過遙遠的東西。
昨兒是二爺主的,半推半就。
明知道會有什麽後果,還是帶著萬劫不複的心思做了。
嗬,哪兒有那麽多的忍。
不過是份的差距罷了。
可昨兒不能怪!
是二爺想要。
妾室的作用,不就是主母不方便的時候頂上嗎?
怪隻能怪梅氏沒用。
原本是想等晚上二爺哄好了梅氏再主認錯。
有二爺在,梅氏不敢把怎樣。
若是梅氏想拿,正好!
讓二爺看到了,隻會更加疼。
可惜,二爺回來得太晚,還醉了酒,隻能等到今兒清晨。
誰知道二爺又出門了。
可再不過來請罪,到時候就真的有麻煩了。
不就是低頭做小嗎?
這些年,都是這麽過來的。
杜姨娘有些矛盾。
既想維持現狀,安穩地過自己的日子,又想為人上人。
知道自己心態的變化,不認為有錯。
被迫的狠了,總該有些改變。
梅氏並不知道杜姨娘的小心思。
不管是作為曾經的陪嫁丫鬟,還是現在的姨娘,杜姨娘都在的掌控中。
早就從李嬤嬤那裏得知杜姨娘昨兒喝了避子湯,梅氏這邊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二爺貪鮮,就讓二爺玩幾次。
不能在這個時候與二爺有了膈應。
再說,二爺不是沉溺的人,臨時來了興趣而已。
自我安了好幾次,梅氏才勉強住心裏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