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房的鬥,謝錦是不知道了,此時,正與王氏在前院接待自己的大舅王隆。
因為鋪子的事。
收到外甥的信,王隆馬不停蹄地開始張羅,雖然王家在五鎮,可因為生意關係,王隆在錦城也有不關係。這次幫外甥選鋪子,王隆親力親為,謝錦沒提出實質的要求,所以王隆大概挑了幾個,做了實地考察,最後定下三個,找謝錦商量。
王氏原本的意思是在外麵見麵,免得謝府的人發現端倪。
兒有自己的心思,王氏肯定全力支持,所以擔心謝府的人知道了,在中間玩幺蛾子。
麵對王氏的小心翼翼,謝錦隻說道,大舅難得來一次錦城,哪兒有不到家裏坐坐的道理?
他們才是謝府正兒八經的主子,憑什麽看別人的臉?
王氏想想是這個理兒,難得氣了一回。
姐姐和外甥都這麽氣,王隆就更要支持了。
所以,三人理直氣壯地占用了謝府前院的花廳。
謝老夫人多了個心眼,讓丫鬟送上茶水後就在屋裏守著。
可謝錦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人攆了出去,還讓薔薇守在了門外。
擺明了——是的,我們在商量很重要的事兒,可就是不告訴你們的模樣。
跟在謝錦邊的時間久了,薔薇也鍛煉出來了,雖然還沒達到謝錦的期,可長很快,已經是謝錦邊的得力助手了。
看了大舅選好的幾間鋪子,謝錦最中意的是那個帶後院的鋪子。
不知道公關公司能發展多大,件盡量完善,肯定是沒錯的。
是的,謝錦從來沒想過的公關公司能不能在這裏生存下去。
套用一句俗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嗬嗬,有江湖就有是非。
名門族要臉麵,要名聲,特別是這個時代的名門族。
公關公司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幫他們洗地嗎?
不管是挽救名聲,還是承包各種聚會,隻要能發揮公關公司的作用,就不愁沒有客人。
想得有點遠。
謝錦對王隆說道:“舅舅,你今兒先休息,明兒我們一起去看鋪子。”
謝錦在這邊為自己謀劃,三房謝薇錦那邊也沒閑著。
悄悄讓人在城門守著,容家大爺回來,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搶占先機的道理,還是懂的。
李氏這邊,謝薇錦也敞開了心扉,說明了自己的心意。
對兒的小心思,李氏是支持的。
首先,容府是皇商,還是錦城,乃至蜀州唯一的皇商,門當戶對。
兒高嫁,將來也能幫襯娘家。
其次,容家長房已經沒人了,兒進門,上麵沒有婆婆,掌家權在兒手裏,不管分不分家,兒都不會委屈。
再來,容家大爺如果與二房的關係不好,就隻能依仗嶽家,他們三房就相當於多了個有錢的兒子。容家大爺如果和二房的關係不錯,以容家二爺的能力,將來會在場占一席之地,到時候容家大爺和兒的份也會跟著抬一抬,這個做嶽母的,份自然也水漲船高。
所以,不管從哪方麵看,兒若是能取代謝錦嫁進容府,對三房隻有好。
這些年,也是這麽教導兒的。
之前兒不怎麽上心,還以為兒沒有興趣,原來兒早就有了小心思。
兒家矜持是好的,這樣才顯得有份。
“娘自然是支持你的,你能有這個心,我們三房也能更上一層樓。你不比謝錦差。謝錦是老祖宗親自教導的又怎樣,老祖宗的心思,除了王氏那個蠢貨不知道,全府的人都清楚!不管是相貌、家世,還是規矩和能力,你都比謝錦強,憑什麽這門親事就必須得攤到謝錦的頭上?容家大爺沒表態,誰都有機會!先不說謝錦要守孝三年,容家大爺今年就十八了,總不能再耽誤容家大爺三年吧?謝錦若是個識趣的,就該讓出位置!”
李氏越說越覺得自己說得對,語調也越來越橫,越來越有底氣,“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麽德行,就那樣,還想做容家長房的當家主母,做夢都沒這麽的!這事兒,你既然有這個心思,娘一定會幫你安排,你別出麵。兒家,還是要矜持些,這樣男人才會高看一眼。”
謝薇錦教地點頭,又道:“前兒容老夫人說,想修繕長房的院子,意思是想讓謝錦出銀子,謝錦沒應下,娘,我們……”
李氏皺眉。
謝薇錦一下就慌了,以為李氏不樂意,忙說道:“娘,兒進門後,也是要住進長房的院子的,修繕得好一些,兒也方便。再說,這樣也顯得我們三房的底氣,兒在容府也抬得起頭。”
急於在容府出頭的謝薇錦就忘記了,能不能在容府站穩腳跟,與長房的院子是不是他們三房出銀子修繕的無關,靠的是謝府三房自的能力,和的手段。
地給容府送銀子過去,與之前謝錦的倒有什麽區別?
還沒進門就被夫家看輕了,日後的日子隻會更難過。
顯然,讓李氏沉默的,並不是謝薇錦說的問題,李氏沉默,是因為三房沒有銀子。
若三房能拿得出銀子,當然願意支持兒。
能在容老夫人跟前得了臉麵,日後謝薇錦取代謝錦的時候,容老夫人也會幫著說幾句話。
李氏完全忘記了謝錦這些年倒了多銀子進去,又得到了多“回報”。
“容府修繕長房的院子,讓謝府出銀子,是不是不合適?”理智回籠,李氏說出了不妥。
謝薇錦卻不以為意,“娘,有什麽不妥的,容家大爺不得容老夫人喜,容老夫人不願拿銀子出來,很正常。兒不得容老夫人不要管長房的事,到時候兒當家做主,多好?容家可是皇商,二房日後要走仕途,容家的產業還不得由長房來經營,現在我們出一點小錢,將來回來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李氏心。
容家的“玲瓏閣”是長房的,不管容家分不分家,容家大爺回來後,“玲瓏閣”都會回到長房,二房走仕途,長房走商道。
日後,若是容家大爺有能力進場,那“玲瓏閣”就在兒手裏,也就是他們三房手裏。
李氏越想越興,恨不得馬上拿銀子修繕容家長房的院子。
奈何,囊中。
“娘和你爹再商量商量。”
得了肯定的答複,謝薇錦這才鬆了口氣。
“娘,王家的人來做什麽?不會住很久吧?”謝薇錦換了個話題,嫌棄地說道。
“誰知道呢?王氏也真是的,什麽窮酸親戚都敢放進來!”李氏的語氣更嫌棄。
謝薇錦轉著眼珠子,說道:“娘,你覺不覺得最近祖母在謝錦麵前很吃虧?就這麽對謝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個老東西,”李氏輕蔑地說道,“以為拿得了謝錦,結果反倒被對方騙了十幾年。我以為有點道行,原來也隻是個紙老虎。”
謝薇錦並不認為李氏對謝老夫人的態度有何不妥。
作為謝府的老祖宗,拿不住一個晚輩,真真是個笑話。
“不過,兒沒想到長房這麽有底氣,不僅‘蜀繡樓’是長房的,連謝府也是長房的。”
“長房不過是運氣好,有個會賺錢的姚家,姚氏也是個厲害的,死了幾十年,還能把老東西得死死的!”
因為對謝老夫人有怨言,李氏背地裏對謝老夫人的態度也沒那麽恭敬了。
如果不是謝錦說出來,他們還不知道謝府居然也是姚氏的。
謝老夫人掌管謝府幾十年,結果到最後什麽都撈不到。
想想,還真是可憐!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別讓謝錦這麽快到府過戶,鬧得人盡皆知,不然,到最後什麽都沒辦法算計。
謝薇錦的語氣就更尖酸了,羨慕、嫉妒還有憤怒,“謝錦確實命好,祖母說得沒錯,合該膨脹!”
如果“蜀繡樓”在手裏,謝府在三房名下,還愁不能嫁進容府嗎?
容家長房無人,帶去的嫁妝,連同容家長房的一切,最後還不都得回到三房。
“娘,二房那邊肯定也有心思,其他的兒可以不爭,但‘蜀繡樓’必須是我們的!”
謝薇錦的想法很簡單,謝府和“蜀繡樓”,二房和三房平分。
大哥將來要仕,“蜀繡樓”雖然對他有好,可發展會到諸多限製,畢竟要顧及份。
那樣的話,不如把“蜀繡樓”給三房,在手裏發展起來,既可以幫襯二房,又能在二房的庇護下越來越好。
雙贏的局麵,何樂而不為?
“這事,娘會和你爹說,二房那邊,隻要梅氏是個聰明的,知道該怎麽做。你祖母到底偏寵你爹幾分,隻要你爹會在老東西麵前說話,這些都不是難事。”
在謝薇錦的鼓下,李氏也有幾分不切實際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