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也別在這哭天喊地了,賬本你拿著也沒關係,我們這邊再做一本就是了,公中依舊是我們長房出,隻是掌家權也得在我們長房手裏。”
謝錦的態度如此堅決,謝老夫人也不裝了。
惡狠狠地看向王氏,“當初,我就不同意你這個喪門星進門,不僅害死了老大,還生了個沒用的哥兒,就連唯一的兒都被你帶壞,今兒我不休了你,對不起老大!對不起謝府!”
說完,作勢讓楊嬤嬤拿紙筆。
那邊反應過來後的謝三爺也蠢蠢。
謝錦雙手抱,“也好,順便把分家文書寫了。”
“謝錦!”謝老夫人氣得聲調都變形了。
謝錦卻是雙手一攤,”我們長房才沒了爹,現在又要沒了娘,不分家,等著你們把我們長房吞了?”
“姐兒,你這是從哪兒學來的話?”謝二爺難得用微慍的語氣與謝錦說話,“外麵的人攛掇你幾句,你就不分是非,不分青紅皂白了?”
“二叔,侄隻是就事論事,今兒,侄就把話挑明了吧,掌家權,祖母要拿著,那麽二房三房每個月多,我們長房多,不是侄拿喬,侄隻是不想長房出錢出力,還被人輕視。爹是老大,照顧祖母是應該的,所以,祖母那份不會,每個季度各房的分紅,侄也不會,隻是,侄不希拿了長房的,還輕賤長房。不是不信任祖母,隻是祖母歲數大了,侄不忍心看到勞。反正每個月的中饋都是長房出,長房管賬,侄不覺得不妥,還是說,二叔認為侄會中飽私囊。”
“姐兒這是什麽話?中饋本就是長房出的,你中飽私囊也是拿你自己的銀子,再說,二叔相信姐兒,不會做那種事兒,隻是,掌家不是件省心的事,”
“確實不省心,可總得有人做,除了祖母,侄認為,長房是最好的人選。”
謝二爺點頭,像是讚同謝錦的說法。
事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謝老夫人知道不管不出來,今兒過後,中饋都和沒關係了。
紅著一雙眼,謝老夫人惡毒地說道:“謝錦,你越來越有本事了,果然是要嫁進容府的,這氣勢,當真是做當家主母的料。”
謝老夫人的話,李氏覺得沒病,反倒是梅氏微微驚訝。
從未見過謝老夫人如此癲狂的一麵,還真是……
嗬嗬,老生的兒。
不過如此。
“對哦,祖母這一說,孫想起來了。”謝錦右手握拳,砸在攤開的左手掌心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謝老夫人眉心一跳。
不等心裏不好的預型,謝錦就說道:“雖然孫還要守孝三年,可該學的應該學了,祖母,請您把孫親祖母的嫁妝和莊子給孫。”
“你說什麽!”
謝老夫人氣得跳了起來。
早就變了聲調的語氣,這下連聲線都變了。
握在手裏幾十年的東西,怎麽能眼睜睜地出去?
早就把姚氏的嫁妝和莊子當自己的了。
這些年,悄悄置辦東西的銀子,補娘家和老三的銀子,都是姚氏莊子裏的東西換的。姚氏嫁妝厚,那些個可以撐門麵的,都擺在的院子裏,看不上眼的,送的送,賣得賣,都被禍禍得差不多了。
先不說,就沒想過要還,就是還,也得拿得出來啊。
“謝錦,本事了啊!敢對長輩氣了,我倒要看看,外麵的人知道你這副德行,你還怎麽氣!你還沒進容家呢,就對我們大呼小,奪權的奪權,訛銀子的訛銀子!我倒要看看,容家的人知道了,還要不要你進門!”
謝薇錦一臉激,恨不得馬上就把謝錦的臉傳得人盡皆知,自己順理章地取代。
而謝錦就更不在意了,“我能不能進容家的門,不勞你心,怎麽,我進不了容家,你等著進去嗎?”
心思被穿,謝薇錦惱怒。
“我還治不了你了!”謝老三擋在謝薇錦跟前,袖口高高挽起。
他這副打架的造型已經擺了很久了,終於找到機會在謝錦麵前凹造型了。
謝錦依舊是一副溫吞吞的模樣,“你們想鬧得人盡皆知,我無所謂。反正我也想知道,外麵的人知道了這些年這些事的真相後,會對你們,對謝府有什麽新的認知。”
“你威脅我?”謝老夫人很沒底氣地說道。
謝錦笑了,“不敢,孫隻是好奇。老祖宗,三日後,孫希能看到東西。”
不給屋眾人反應的時間,謝錦挽著王氏的手出去了。
整場鬧劇,除了謝老夫人的撒潑打諢,二房和三房的氣急敗壞,謝錦和王氏連句重話都沒有,從頭到尾都溫吞吞的。
“老二,老三,跟我進來!”
被留在外麵的梅氏和李氏對視一眼,兩人前後腳離開了鬆鶴院。
“反了!反了!”一進門,謝老夫人就杵著拐杖哭天喊地,哆嗦的手指,指著謝二爺的方向,“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把王氏手裏的囑拿到,還有馬會長手裏的那份,人都送過去這麽久了,怎麽一定用都沒有?”
高的聲音裏滿是怒火。
好在院子裏的丫鬟都被楊嬤嬤出去了。
謝二爺也是頭大。
他想到過謝錦會咄咄人,卻沒料到謝錦居然魚死網破!
這麽不要臉麵,是要和他們決裂了?
想想也是。
謝錦手裏有“蜀繡樓”和謝府,就是新買的二院和三院也在謝文霖名下,財大氣的,自然不怕與他們對上。
老夫人說得沒錯。
再這麽下去,他們二房和三房不僅會為笑話,最後還什麽都得不到。
至於要怎麽做?
謝二爺的餘看向了謝三爺。
那邊,謝三爺作為最孝順的小兒子,已經開楊嬤嬤,在謝老夫人邊幫順氣。
“娘,你放心,這件事兒子會給你辦得妥妥的。”
小兒子的能力,謝老夫人還是相信的。
更何況,在眼裏,王氏和謝錦不過是孤兒寡母。
謝文霖?
那更是個傻的。
“隻有拿到了王氏手裏的那份囑,我才能安心,你們才能安心。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拿到手!”
“娘,你放心,兒子知道怎麽做。”
謝三爺的語氣裏,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從鬆鶴院出來,兩兄弟到了書房。
謝三爺開門見山地說道:“二哥,這件事該了斷了。”
謝二爺似乎有些猶豫,“他們畢竟是大哥的……”
“二哥,我們是親兄弟,你也不必在我麵前裝了,”都到這個時候了,謝二爺這般端著,拿喬著,謝三爺心裏也有了火氣,“一院那邊,我們遲早要手,如果他們識相,我們看在老大的份上,也會給他們留條活路,可他們自己要作死,我也沒辦法。二哥,一句話,你做不做。”
做是肯定要做的。
可不能被老三著做。
更不能用自己的名聲去做。
皺眉,謝二爺拖著聲調,說道:“這件事要好好謀劃,不能損了自己的聲譽。”
“二哥,你放心,老大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個寡婦。”
“謝錦是個未知數。”謝二爺提醒道。
謝三爺不以為意,“老大都能死於意外,這個寡婦死於相思疾,太容易了。”
“你心裏有數就好,馬會長那邊,我會親自出麵。”
謝三爺輕齜。
早就知道他這個要臉麵的二哥會選最輕鬆的活兒,不過,這也是他期的。
對付王氏,他有的是手段。
既然把話挑明了,謝錦這邊也做了完全的準備。
找容昱借了點人手。
會武功的那種。
盡其用。
是謝錦對容昱的準定位。
不把謝府的人急了,他們不會手。
不手,的事沒辦法繼續。
當然,把家人置於危險中不是明智的辦法,可這是王氏主要求的。
認真想了一晚上,又和王氏再三確認了步驟,謝錦才找容昱要了幾個人。
對方用的手段,謝錦大致能猜到一些,畢竟電視劇看得多了,能想到的手段也就那些。
當然,謝錦也不會自大到認為所有的事都在的掌控中,小心謹慎是最重要的。
一晃,就又到了花會。
好巧不巧的,還是馬會長家裏舉辦的花會。
謝府的人盛裝出席。
萎靡了兩天,謝老夫人神煥發。
到底還是沒有出中饋的賬本。
笑話!
賬本上那麽多貓膩,怎麽能說出去就出去?
謝錦這邊也不強行索要,另開了一本賬本記錄賬目。
隻是下麵人……
都是謝老夫人的人。
這些人早就得了楊嬤嬤的指令,準備為難王氏。
謝錦一點也不含糊,直接換上了姚家的人,之前暫時安置在莊子上的,都是姚家的家生子,有獨當一麵的能力。
下麵的人哭天喊地。
他們是奉謝老夫人的指令做的,隻想為難王氏,不想自己丟了活兒,甚至被發賣。
以為這樣鬧一鬧,謝錦就會妥協?
謝府為錦城的笑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謝錦會在乎這些?
你們自己不要臉麵,有什麽豁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