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王氏那個賤人有點小聰明，肯定知道撕破臉後，我們會對手裏的囑手，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時候養在邊的，養了多？”
“跟在老大邊這些年，王氏可不是省油的燈，我們都被王氏騙了。”
是他大意了。
謝錦之前的舉，不就擺明了要與二房和三房決裂嗎？
沒點底氣和準備，怎麽敢於他們撕破臉。
怪隻怪自己太想當然。
王氏在謝府太沒存在。
一個唯唯諾諾的人，他從沒把王氏放在眼裏。
是他眼拙。
先是謝錦，再是王氏，一個兩個都是唱大戲的，騙了他們十幾年。
這樣的話……
謝三爺挲著下顎。
謝文霖那小子，是不是也是裝的？
謝三爺很快就甩掉了這些七八糟的想法。
“盯著一院，先看看那邊的靜。”
既然對方已經不是吃啞虧的主了，那下一步他們要做什麽呢？
很快，謝三爺就知道了。
謝錦報了！
謝府風平浪靜的，謝錦不說，外麵的人本就不知道謝府遭賊了！
什麽東西都沒丟，人也沒傷，報？
報什麽！
生怕外人不知道謝府的齷齪嗎？
“府那邊的況怎樣？”謝三爺已經氣得有氣無力了。
“回爺，府那邊已經派人到謝府查看了，目前沒發現什麽。”
謝三爺鬆了口氣。
他請的人，他自己清楚。
不是什麽亡命之徒，都是些見錢眼開的家夥。
嚇唬嚇唬長房的孤兒寡母還行，在差麵前，隻會屁滾尿流，問什麽招什麽。
“準備準備，到老夫人院裏去。”謝三爺急了，不知道謝錦會弄什麽幺蛾子出來。
如今隻有搬出老夫人了。
這邊，謝三爺正準備出門，李氏進來了。
“張管家，你先退下。”
張智看了謝三爺一眼，見後者點頭，忙不迭地退下。
“有事？”謝三爺直接問道。
李氏心裏雖然不高興謝三爺的態度，但還是回道：“三爺，薇姐兒那邊，需要點銀子。”
“多？”
李氏見謝三爺沒有不耐，才試著說道：“一千兩。”
“買什麽？”
謝薇錦想取代謝錦的事，謝三爺是知道的，也默許了。
否則，李氏也拿不出銀子給謝薇錦倒著把容府長房的院子大概修繕了一下。
不敢太多的地方，預算有限，隻修繕了幾破敗得讓人看不下去的地方。
就是如此，謝三爺也是賣了一個古董花瓶湊的銀子。
之所以支持謝薇錦，是因為謝三爺看得很長遠。
如果謝薇錦能進容府，得到容昱的寵，他們三房在爭奪“蜀繡樓”的路上，就多了幾分助力。
做買賣就是這樣。
得到的利益和付出的代價平衡到一個完的契合點，那就是讓人心的時候。
隻是，謝三爺不像謝錦，更不像李氏和謝薇錦，不會無休止地倒。
沒看到回報，再多的銀子也是打水漂。
李氏並不知道謝三爺的想法，隻說道：“容老夫人年前就子不好，配的藥需要人參做藥引，之前張嬤嬤來找過謝錦，可謝錦那個混不吝的要張嬤嬤買，雙方鬧得很不愉快。”
“容老夫人的病，不是到現在都沒好吧？”謝三爺的話帶上了戲謔。
李氏沒聽出來，自顧自地說道：“好肯定是好得七七八八了，可到底是歲數大了，薇姐兒有孝心，想買一給老夫人補子。”
送給容老夫人的自然不能太差。
容府是皇商，品味和格調在那裏，就是想糊弄，也糊弄不過去。
好在，隻是一人參，三院還承擔得起。
見謝三爺沒說話，李氏又說道：“容府其他人，薇姐兒也得意思意思。端午近了，作為晚輩，表表孝心是應該的，東西都不貴，薇姐兒了解了容府幾人的喜好，心準備的。”
“容昱那邊呢？”
這才是謝三爺關心的。
李氏一臉為難，“容昱那邊，中間隔著個謝錦，薇姐兒名不正言不順的，不大方便，而且，容昱是男子，薇姐兒該矜持才對。”
李氏雖然不在意什麽私權相，可兒的閨譽還是要維護的。
如果沒有謝錦，早就給謝薇錦支招了。
男人嘛，還是喜歡主的人。
可謝錦在中間膈應著，他們著實被。
“銀子的事，你看著辦，但我們也不能一直這麽被，容府一天沒表態，薇姐兒這般就什麽都算不上。”
“爺放心，妾都知道，”李氏信誓旦旦地說道，“容老夫人那邊是沒有問題的，老夫人已經和妾談過了，看好我們三房，隻是，一切還得看哥兒的意思，不過，哥兒那邊，會盡量幫襯幾句。”
“老巨猾！”謝三爺沒李氏那麽好說話，“幾句話的事兒，一不費勁兒，二不損失什麽的。”
“容老夫人畢竟是哥兒的祖母，多有些話語權。再說這事兒還得看我們家姐兒的本事。”
兩個孩子看對了眼，不需要容老夫人出麵就能事兒。
若是看不上，容老夫人在中間周旋一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總之，沒有萬全的把握，別一個勁兒地往裏砸銀子。”
“三爺放心，妾有分寸。”
李氏雖然貪婪，可在這種“大是大非”上還是很有分寸的，所以謝三爺隻囑咐了幾句，就到了鬆鶴院。
謝老夫人正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楊嬤嬤在一旁好一通安。
看著謝三爺了，楊嬤嬤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娘。”
“老三，你來得正好，”謝老夫人閉著眼睛氣，“趕的，把群白眼狼給我攆出去，”
“娘，什麽事兒值得你這麽生氣？子骨是自己的，你不心疼，兒子心疼。”
能得到謝老夫人的偏寵，謝三爺的皮子也是利索的。
“那群白眼狼，見不得我好，一回來就給我整幺蛾子，多大點兒事，又沒損失什麽，還把府的人來了！是嫌我們謝府還不夠丟人嗎？”
謝府失竊，隻能說是這個當家主母失職。
雖然現在是王氏當家，可也是的問題，更何況，不願讓外人知道謝府現在的當家權在王氏手裏。
“娘，您放心，過兩日，謝府就會變天了。”
謝老夫人目炯炯地看向謝三爺，沒有多問，隻是心裏多了分期待。
……
謝錦約了周家的人在茶樓喝茶。
周家的人違約後，並沒有給謝錦一個代。
今兒是謝錦主約周老爺出來的。
兩人坐在包間裏，薔薇和周家的小廝在各自主子後站著。
謝錦略看了一眼。
周老爺四十出頭的年紀，發福嚴重，或許是這些年與“蜀繡樓”合作，周家不愁吃，不愁穿，生活好了，材也橫向發展了。
一雙三角眼，萎靡的眼底下是縱過度的頹廢。
謝錦心裏冷笑。
不過是吸附在“蜀繡樓”上的水蛭。
都說做生意不僅要看買賣的東西，還要看人，所以謝錦實在不明白，以謝大爺的聰明才智，怎麽會與周家的人合作。
除非……
周家的繡線是真的好。
若是那樣的話，周家的生意就不會艱難到舉步維艱了。
搖了搖頭，謝錦實在不明白謝大爺是怎麽想的。
“東家，久仰大名，今日終於有機會見麵了。”
“周老爺是大忙人，想約周老爺出來喝茶，太不容易了。”
“東家這話說笑了，我們兩家不僅是生意上夥伴，私也好，東家想喝茶，一句話的事兒。”
謝錦公式化地笑了，“周老爺還是這麽客氣，我父親還在的時候，就常說周老爺是重重義之人，今日所見，果真如此。”
“東家客氣了，周某人與謝老爺好，周某人也把東家當自家晚輩。說來，周某人十分謝謝謝老爺，當初若不是謝老爺，我們周家不會有現在的風。”
“那是周老爺自己有本事。周家的繡線好，生意自然滾滾而來。”
周老爺笑得燦爛，“東西再好，沒門路也枉然。當初我們周家差不多快要破落了。周家的技藝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手工，雖然勉強算個老字號，可發展跟不上。偶然的機會，從家父的中找到一張祖傳方子，試了大半年，才抓著點苗頭，可那個時候，周家已經破敗得差不多了。周某人也是走投無路才找上謝老爺。恰巧，‘蜀繡樓’正在挑選線，當時周某人手裏還沒有功的品，隻拿得出試了大半年才試出苗頭的半品。謝老爺慧眼識珠，與我們周家合作，並提前支付了貨款。沒有謝老爺的支持，我們周家也做不出古方線。”
原來如此。
“那是周老爺的本事，”謝錦客套地說道，“沒點真材實料，就是拿到方子也做不出來。”
這句話恰巧恭維到周老爺了。
“那是，別的周某人不敢逞強，可說到繡線，周某人還是有點發言權的，”周老爺說到自己的專業，仿佛換了一個人。
連謝錦都多看了他一眼，眼底盡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