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蘭如演技更高一籌,臉都沒變一下,說道:“大哥與人打架,了傷,祖母一晚上沒睡好。”
“容大要嗎?怎麽會這樣?”謝薇錦勉強穩住聲調,盡量不讓自己顯得異常。
“大哥昨兒沒說清楚,詳細況我也不知道。昨兒大哥是晚飯後回來的,小廝手裏提著藥,我們才知道大哥傷了。祖母著急,把大哥過去問了,大哥隻說打架,沒說和誰打架,為什麽打架。祖母就訓斥了大哥幾句,讓人出去打聽了,沒有聽說誰家哥兒傷的事,估計大哥不是和圈子裏的人打架,或者,對方不是錦城的。”
“容大傷重嗎?”這是謝薇錦一直想知道的,先前問了一次,容蘭如沒回答。
“我問過了,大哥說沒事,我不放心,私底下問了大哥的小廝,小廝說是皮外傷,找大夫看過了,開了藥,沒有大礙。”
真是這樣就好了。
容昱回來這麽久,就沒與容蘭如說上兩句話。
不知道為什麽,容蘭如在容昱麵前總有種束手束腳的覺,特別是當“滿含關心”詢問的時候,容昱漆黑的眼底不加掩飾的嘲諷,讓無地自容。
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目,讓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害怕。
可這毫不影響在的謝薇錦麵前裝好妹妹。
“那就好,那就好。”謝薇錦聞言,這才稍稍寬了心。
“我那個大哥……哎,前兒說出去玩幾日,祖母特意準備了幾個人跟著,可大哥出門就把人甩開了。祖母為此擔心了好幾日,好不容易大哥回來了,卻帶了一傷。祖母又急又氣,大哥不僅不理解祖母,還頂撞祖母,祖母一晚上沒睡好,今兒起來就頭疼。”
“容大不是有心,才回來不久,還沒適應錦城,而且,這次打架,多半是有原因的。”
還沒進門就護上了。
容蘭如一邊鄙視著謝薇錦的行為,一邊說道:“祖母諒大哥,隻讓大哥好好休息,可是……”
“可是什麽?”謝薇錦頓時張了。
“長房無人,我大哥邊就隻有一個小廝,院子裏的人都被大哥轟出來了,別說仔細伺候了,連個端茶送水的丫鬟都沒有。”
謝薇錦心裏一喜。
容大這般潔自好是想要的,可同時又擔心容大邊沒有心的人伺候,生活起居不方便。
“祖母之前琢磨著給大哥抬兩個通房,還沒來得及和大哥商量,大哥就傷了,今兒早,祖母還與我娘說,等會就送兩個人過去。”
“這麽快?”謝薇錦有些吃味。
容蘭如卻是理所當然地說道:“祖母早就有這個想法,大哥一直在京城,這些年對我們二房有誤會,對祖母也有意見,祖母裏不說什麽,可心裏苦。就想著,既然大哥不待見我們,那就讓大哥自己安排院子裏的人,可大哥回來這段時間,邊隻一個小廝,這怎麽行?與其放丫鬟進去,倒不如直接送兩個暖床的進去。”
“人都選好了?”謝薇錦還在垂死掙紮。
“祖母早就選好了,之前跟著我娘學規矩,現在也學得差不多了,正好大哥需要人照顧,所以祖母就想今兒把人送過去。”
邊說邊看了謝薇錦一眼。
謝薇錦緒低落。
迫切地想見容昱一麵,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就在心急如焚的時候,容蘭如突然問道:“對了,是姐兒讓你來的嗎?”
“啊?”謝薇錦沒反應過來。
容蘭如卻是恍然大悟道:“是姐兒知道我大哥傷了,走不開,讓你來幫忙探的?瞧我,現在才反應過來,走,我們去看看大哥。”
就忘了,先前謝薇錦還在抱怨自己與謝錦的關係變得惡劣,一邊是自己的娘,一邊是謝錦,自己夾在中間很為難。
有了梯子,謝薇錦怎麽不會順勢往下?
親昵地挽著謝錦的胳膊,“是啊,容姐姐不說,妹妹差點都忘了,隻顧著抱怨,忘了正事。”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兩人的演技都很厲害。
遠遠地看到長房院子的大門了,容蘭如突然被後的丫鬟住。
聽完丫鬟的話,容蘭如歉意地看著謝薇錦。
“容姐姐,沒關係的,我在這裏等你。”
“要不,我讓丫鬟先領你進去?”容蘭如猶豫地問著謝薇錦的意思。
謝薇錦心裏雀躍,臉上卻是一副為難的模樣,“這樣好嗎?”
“我們兩家什麽關係?不用刻意回避這些。你是代姐兒來探我大哥,我大哥是你未來的姐夫,你直接過去,沒問題的。”
謝薇錦不得有機會與容昱單獨相,培養。
顧不上後的容蘭如了,謝薇錦滋滋地跟著丫鬟。
“容大經常出去?”謝薇錦十分隨意地問道。
“回謝三小姐,大爺剛回來的時候被二爺帶著參加詩會,後來覺得沒意思,就在院裏待了兩日,跟著老夫人參加了幾個花會後,說是想到郊外轉轉,就帶著小廝出了幾次門。這次出去的時間最久,老夫人以為大看上了哪的風景,就沒催大爺回來,哪知……”
“老夫人給大爺找的通房是哪兒的?”
這話問出來就突兀了,不和規矩。
小丫鬟像是沒察覺似的,說道:“是老夫人心挑選的家生子,奴婢有次不小心瞧著了,模樣俊俏,規矩也很好,會讀書寫字,能在大爺邊紅袖添香。”
小丫鬟描述得仔細,可這些都不是謝薇錦想聽到的。
努力控製臉上的表,謝薇錦腳尖輕輕踩著泥地。
興地看著丫鬟推開了容昱的院門,謝薇錦提著角走在最前麵。
太過,就沒注意容府的丫鬟並沒有跟進來。
院是一條碎石路,十分普通,可是在謝薇錦的眼中就是一條通天大道,是謝錦都不曾踩過的通天大道。
是第一個進容昱院子的人,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都會是的,會是這裏最尊貴的人!
而跟在邊的月季更是激得發抖。
所以跟對一個主子是多麽的重要,謝錦算什麽?
圖謀了這麽多年,除了討好老夫人,倒銀子,什麽都沒得到。
跟著謝薇錦就不同了,才不到兩個個月的時間,就踏進了容府長房的院子。
月季四下瞄的目,帶著野心的侵略。
“你們做什麽?”容不下提著藥罐子,神不善地看著對麵的兩人。
真有膽,居然敢進來。
謝薇錦眉一挑。
是看不上容不下的,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可作為容昱邊最紅的,且是唯一的下人,謝薇錦知道有討好容不下的必要。
等坐上了容府長房的當家主母,這個不分尊卑的東西,直接扔出去就是了。
臉上帶著笑,謝薇錦朝容不下走了過去。
月季是個機靈的,對容不下客氣地說道:“小哥,我家小姐是來探容大爺的。”
容不下學著容昱的模樣冷笑。
有些刺眼,謝薇錦心裏很不舒服,
果然是個沒眼界力的東西!
月季有些尷尬,賠笑道:“我家小姐是謝府三房的三小姐,是代謝錦大小姐來探大爺的。”
“謝府大小姐不來,讓三小姐來?三小姐還是不請自來,謝府的規矩……我家爺算是見識了。”
月季沒與容不下正麵剛過,不知道這是個難纏,且和主子一樣毒舌的家夥。
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小哥,我家大小姐得知大爺傷了,心裏十分擔心,因為府裏有事走不開,所以才讓三小姐過來看看。”
謝薇錦很滿意,幸虧今兒帶著月季。
這圓場的本事還算令滿意。
可容不下一點也沒辜負主子給自己賜的名字,對什麽都容不下,還喜歡挑刺兒。
“這位姐姐,你把話說得這麽好聽,也掩飾不了你們私闖民宅的事實。”
怎麽就是私闖民宅了?
月季連忙解釋,“小哥誤會了,我們是與容小姐一起來的。“
“人呢?”
月季臉上的笑容快繃不住了。
可不能倒!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讓容家大爺看到的應變能力和得的一麵。
這是對的考驗!
深吸一口氣,月季依舊輕言細語,“容小姐有事,被夫人過去了。”
“有事?”容不下惡趣味地笑了,“主人不在,客人就可以隨便闖了?”
“不是……”
“別說是你們了,就是老夫人都不能隨便進長房的院子,你們?憑什麽?”
謝薇錦臉微變,來不及細想,匆忙開口,“我們不是故意的,是容小姐帶我們過來的,我是代我大姐來探大爺,容小姐突然被走,說是讓我們先過來。我們知道這與理不合,可我們也是關心大爺……”
“容不下,你今兒話多了。”
容昱突然的聲音,讓謝薇錦麵一喜。
順著聲音看向東廂房。
關門閉戶,連人影都看不到。
盡管如此,謝薇錦心裏還是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