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離放下書,隨手放在榻邊上的小桌上,坐直子。
瞧見燭還亮著,已經是朝離往日該睡覺的時刻,顧含章的心中一片。
有時候,心俱疲的時候在深夜回家,能夠有人留一盞燈,這定是人生中的幸事。
“嗯,我回來了。”顧含章一頓,似是覺得這話有些過於冷淡,又補充了一句,“阿離,謝謝你為我留燈。”
“世子不必放在心上,我隻是想讓世子看看給世子做好的服合不合。若是不合,我可以修改,爭取早日讓世子穿上這套服。”朝離開口。
顧含章的目落在床上,心中明白,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想錯,這就是朝離給他做的服。
“阿離,我馬上就去試試。”顧含章邁著輕快地步子走過去。
主屋裏就有沐浴間,顧含章自是無需出門便可以換好。
等他換好服,才發現朝離做的這一裳非常的合,像是親手量過一般。
朝離的困倦也消失了,這會兒瞧見顧含章走出來,索起走到他邊看了看,打量服穿在他上如何。
不得不說一句,顧含章的材真的非常好,骨架子生得恰到好。
其實朝離是按照前世顧含章的尺碼來做的服,本來也沒有去測量過,並不想親手為顧含章測量,好在前世的記憶沒有出錯。
“世子穿著很好看,這一紫的衫,也很適合世子。”朝離笑著開口。
顧含章眼中閃過一了然,心下已經明白為何朝離會做得如此合。
“阿離待我真是極好,沒有經過測量,就能做出如此合適的衫。”顧含章輕輕上膛的衫,“本以為阿離做個荷包或者做一雙鞋便好,誰想到會是一我最喜的紫衫,你累了。”
朝離一愣,不敢看顧含章的眼睛。
之前其實心裏想過的,到底做什麽好。
思來想去,荷包和鞋子好像有些差點意思,所以才做了一服,配有一條同的腰帶,上麵繡了雲紋,的確是好看。
“世子滿意就行,這些日子多謝世子的照料,區區一件裳,也算不得什麽。”朝離別開眼。
無論如何,拋開前世不談,今生顧含章的確是幫了不的忙。
“阿離,明日恐怕會有些混,我擔心不能及時到你邊,你切記莫要讓裴魚和裴潛離開你邊。”顧含章忽然開口。
見他如此嚴肅的模樣,朝離心中了然,想必是顧含章要親自手。
雖說顧含章是說會保護好,可他應該也是擔心自己分乏的時候。
朝離明白,眷的區域他的確是不好過去。
“世子放心,我定會保護好自己。”朝離點點頭。
不管在什麽時候,都不會再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畢竟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如此甚好,我會暗中再派人保護你。”顧含章應了一聲。
朝離卻直接拒絕他的好意,“世子無需加派人手保護我,有裴魚和裴潛在邊,我不會有事。倒是世子,想來是有自己的安排,世子無需過多的擔心我。”
顧含章沉默下來,他明白朝離的想法,隻是覺得有些失落。
現在的朝離,就是有危險都不願意讓他保護了。
不過,不願意他保護,不代表他什麽都不去做,總歸還是要將朝離的安危放在前麵。
“時辰不早了,我把服換下來也要準備就寢,阿離早些休息,明日圍獵恐怕要疲憊許多。”顧含章道。
朝離應下,“好,世子也早些休息。”
熄了燈,兩人各自躺下,一時半會兒都沒有睡意。
隻是兩人都很有默契,沒有開口說話去打擾對方休息,屋靜悄悄的。
朝離腦子裏在想前世的皇家圍獵發生了什麽大事,可惜很多細節想不起來,隻怪當時沒有過多地去關注圍獵場,而是專注於和夫人小姐們打一片。
那時候,沈漣漪還與的關係不錯,當然這隻是朝離誤以為的關係不錯。
如今細想起來,其實沈漣漪靠近也是因為顧含章,可不是真的想要與深,偏生那時候還被忽悠了,就算心裏不快也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這段時間與沈漣漪已經撕破了臉皮,想來明日也不會放過的,恐怕還會有算計,需要小心謹慎些方可。
想著想著,朝離終於覺到了困倦,很快睡了過去。
顧含章在朝離睡著後窸窸窣窣地起,細心替攆好被角,才重新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顧含章也睡了過去。
翌日,整個鎮北侯府天還沒亮都忙碌起來。
不隻是鎮北侯府,全京城的朝臣家中都忙碌起來,隻因仁孝帝要出宮去天池參加圍獵。
今日的京城尤為不一般,天還沒亮就儼然一派燈火通明的景象,來來往往都是兵在走。
由於仁孝帝也要外出,故而今日並不上早朝,朝臣在宮門口等候仁孝帝的儀仗隊出來。
而且百們可以穿常服,也可以穿朝服。
眷們則是在家門口的馬車上等,待皇帝和百出行後,們則是按照府邸的順序一家一家走。
這裏是由府的人安排,確保不會有混。
太後年邁,此番的圍獵並沒有參加。
經過一個時辰忙碌,仁孝帝的儀仗隊緩緩從宮門口第二道和第四道門出來。
而仁孝帝本人,卻是獨自從中間第三道,也是最大的一道宮門緩步走出,邊甚至沒有任何人隨從。
帝王是最尊貴的,他可以從正宮門走,但隨從卻不可以,所以在這出宮之時,仁孝帝隻能獨自行走。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
關於皇家圍獵的日期和時辰,皆是由欽天監選定的。
通過欽天監的推算演算,確定今日必定是個豔天,卻又不會曬著貴人們,非常適合外出踏青。
皇帝出行必然是聲勢浩大,所以老侯爺還特意從軍營裏調遣兩萬兵,不過分配到皇宮門口到圍獵場亦不會顯得人多。
仁孝帝從宮門口出來再到圍獵場,都是有兵保護,確保他的安全。
眾所周知,刺殺皇帝的人從來都不,每一任皇帝都要經曆無數次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