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離沒有再理會朝珍,轉打開房門,徑直走了出去。
在踏出朝珍的房間過後,朝離沒著急離開,而是站在門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抬頭看向天空。
剛剛重生的時候,朝離心裏想的是對朝珍趕盡殺絕,讓為自己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現在卻覺得,其實讓就這麽一輩子和林文學綁定到一起,生不如死,比直接殺了更好。
解決了朝珍,朝離甚至覺得走出的房間後,的也輕了。
“夫人。”
一聲輕喚在院子口響起,朝離抬眼看去,出笑容來。
“世子怎地過來了?”
原本顧含章是在前廳待著,今日朝珍出嫁,來恭喜的人也不會,大都是看在朝律現在了刑部的原因。
然而等顧含章一到,人也就越來越多了,哪怕是他麵上表淡淡,卻還是有人不斷靠近,與顧含章拉關係。
顧含章素來不喜這樣的場合,因此顯得並不熱絡,也隻是極為淺淡地回應這些人。
沒多久,顧含章就失了繼續下去的興致,索來到了朝珍的院子外麵等朝離,卻未曾青和裴魚進去找。
如今朝離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他,才會喊一句。
“前廳裏的人甚是無趣,今日既然是朝府的大喜日子,就應當說說朝府。我若是繼續留下來,恐會有喧賓奪主之嫌,稍後咱們去逛逛,黃昏再去林家觀禮如何?”顧含章道。
朝離往後朝珍的屋子看了一眼,隨即點點頭。
“好,今日已經將事都解決,如今也沒留下來的必要。至於老夫人那邊,無需去看,差人帶個話就說你傷勢未好完全,我要伺候便是。”
現在朝離已經不想再與朝老夫人和朝律他們倆虛與委蛇,今日在朝珍那裏已經出了氣。
當然了,也無懼朝老夫人生怒,反正也隻能憋著怒氣,隻能無能狂怒。
兩人同朝律說了一聲,便上了馬車離開朝府。
來朝府的人不都是人,眼見顧含章和朝離離開,心中了然,也沒有多逗留,三五結伴去林家那邊恭賀。
馬車上,顧含章的目一直都沒有從朝離的上移開過。
“世子盯著我作甚?”朝離問。
顧含章不由歎息,“之前婚的時候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尊重,我想你對婚一事還是有些憾的。若不是與祖訓相悖,其實我想與你重新一次婚,將我們沒有完的那些都一一完。”
朝離輕笑,斂去眼中的緒,模棱兩可的開了口。
“萬一,有這個機會呢?”
顧含章神微,“這話何意?”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有時候話不能說太滿,而且要是有想法,總會有辦法實施。”朝離回答。
看得出來朝離有些話沒說出來,但顧含章也不勉強。
或許顧含章自己都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在朝離麵前,底線一直在改變。
之前風前兩日過來,同他說過,覺得他的底線被,好像隻要是朝離,也沒有關係的樣子。
那時候顧含章說了一句,如果到我的底線,那我就換一個底線。
風聽到這話差點沒被酸死,直言現在顧含章腦子不清醒,而且懼已經初雛形,虧他以前還說自己不懼,現在看看什麽都以朝離為重。
對於這些話,顧含章一點都不在意,他不認為這是壞事,還反駁了風。
沒有懼的男子,隻有尊重妻子的男子,像風這樣沒婚的,自是不了解婚的樂趣。
就是這句話,讓風整整兩日都沒有出現在顧含章麵前,有事都讓人來傳話,他委實是不願意看到顧含章這幅臉。
顧含章將飄遠的思緒收回來,轉而笑了笑。
“聽說八寶樓推出了一款新的八珍鴨,咱們去嚐嚐味道如何?今日在林家恐怕吃不了什麽,先去吃點別的。”顧含章建議。
朝離想了想,的確是這麽個理。
拜堂親皆在黃昏,各種習俗走上一遍,桌上的飯菜大抵是冷了。
雖說已經是夏日,但肯定不如才上桌的食鮮,到時候恐怕也沒多好的胃口,還不如提前吃一些。
“世子說得對,那我們去嚐嚐。”朝離輕笑。
其實朝離本並沒有太大的口腹之,隻是聽著顧含章說,心裏有些期待。
或許是從未會與顧含章如此敞開心扉,連帶著覺得與顧含章一起做同樣一件事,都能讓到前所未有的愉悅。
顧含章應下,轉而對馬車外的人吩咐。
“裴魚,馬車往八寶樓去。”
“是,世子。”
青與裴魚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們也很為朝離開心。
馬車往八寶樓而去,一路上倒是沒什麽事,隻是在轉一條人的街道,出了點問題。
其實也不是顧含章他們的馬車出問題,而是街上有人在打鬥,看上去場麵有些混,卻沒有兵趕過來,裴魚隻好將馬車停下。
“到了嗎?”朝離問了一句。
顧含章神晦暗,“非也,有人在打鬥,並非普通人,有武功。”
朝離心中了然,不過也覺得奇怪,京城天子腳下,造這樣的靜竟然沒有被府的人察覺,有些奇怪。
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京兆府的人並不知道。
“小姐,世子,是有人在追殺玲瓏姑娘和秋霜主仆倆。”裴魚的聲音響起。
二十幾個人追殺玲瓏和秋霜,現在兩人十分狼狽,傷痕累累。
“你留在馬車上保護夫人,我出去。”顧含章皺眉,轉而看向朝離,“夫人,裴魚留下來保護你,我要去幫玲瓏,他與我是合作關係。”
“是,世子。”裴魚回答。
朝離點點頭,“世子放心,我不會隨便跑,留在馬車上等你回來。”
顧含章應了一句,快速從馬車鑽出去。
玲瓏會出現在這裏有些不同尋常,但是他既然選擇與玲瓏合作,答應了幫他,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玲瓏去死。
朝離見顧含章的躍下馬車,又提醒一句。
“世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