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分散逃林中,但想要全而退沒那麼多容易,他們早就被東宮的人包圍了。
最終,只首領一人在斷氣之前,發了信號煙彈,是黃昏間不起眼的一道。
木倉幸收到了,沒多久,他還聽聞太子落水的消息。
“殺掉姓陸的就夠了,不要對太子出手。”
他篤定,陸焰花死了,天慶帝也不會對東隆發難,但要是傷及儲君,就會挑起戰火。
國家戰敗,木倉幸一人無力挽回,只是他對陸家的仇恨,實在是太深了。
他的親人朋友,乃至恩師徒弟,通通死在陸家人手里。
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了。
下屬低聲道:“對太子下手的另有其人。”
他們東隆可沒想那麼快挑釁大桓。
木倉幸呵呵笑了,問:“是曲皇后?”
“不太像。”皇后神思不屬,哪像是策劃了刺殺的樣子。
“能斗起來就最好了,但是別賴在我們上。”木倉幸道:“我們可不能替人背鍋。”
另一邊。
曲凝兮在河里嗆了兩口冷泉,水流的力道迅猛,人就像小螞蟻一樣,被甩兩下就暈暈乎乎,卸了力道。
一個不慎,腦袋生生磕到石塊上,不僅無力自救,還馬上就要溺水了。
幸而立即有人拉了曲凝兮一把。
裴應霄一手握劍,一手托起,口鼻向上呼吸。
只這麼短短時間,原本嫣紅的瓣,已經暗沉了不。
這是凍的。
哪怕白日的再猛烈,此時也到了秋季下旬,一到午后黃昏,溫度便開始遞減。
而至夜,更顯寒涼。
有幾個死士順水飄下,他們還沒放棄,裴應霄這會兒顧不得他們死活,迅速卷起曲凝兮,在河流拐彎上了岸。
太冷了,微風一吹渾發,額角磕到的傷口,離河水立即冒出紅。
順著白皙的臉頰流下,過那半合著的眼,看樣子已經有些意識不清。
裴應霄抱著,眉頭鎖。
頭一回覺到了棘手。
附近有死士在追趕,他們像是小蒼蠅一樣惹人厭煩。
當務之急是讓懷中之人回暖,不像他乃是習武之人,眼看著要凍壞了。
若是趕回帳篷甚至行宮,一路上太遠了,而且天還沒黑本做不到掩人耳目。
不消一個時辰,落水一事就會人盡皆知。
名聲當然不是最要的,但若有更好的選擇,他不希一輩子被此事裹挾。
裴應霄略一思索,很快有了決斷。
他運轉輕功,帶著曲凝兮迅速離開此,并稍作遮掩,離岸一段距離沒了水跡,徹底追尋不到。
林子深的山,有一的小,它藏著一棵大樹后方,需要從樹里進。
這是裴應霄時知道的一個地方,誰也不曾說起。
他帶著曲凝兮進去,靠坐在山的壁上,立即從角落里撿拾枯樹枝,燃起一個火堆。
外面的樹,是一棵百年老木,這麼多年人跡罕至,掉了許多枯樹枝。
裴應霄手能力十足,很快支起一個簡易的架子,可以把裳搭在上頭烤火。
曲凝兮本能的朝著熱源靠近,湊在火堆前,止不住的打。
裴應霄扶起,半抱在懷里,斂下眼眸著。
他出手,低語:“你可知孤要做什麼?”
約知道,腦門上一陣刺痛,帶來暈眩,夾雜著上的冰寒,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曲凝兮抬手,抓住自己的襟,牙齒磕磕噠噠的:“……”
想說救救我,但難以句。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當然更怕死。
一直都想好好活著,健康活著……
曲凝兮沒能說出來,兩眼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頂著額角紅的傷,小臉慘白。
的手背還有一些細小的刮傷,,河流里的小樹枝小石子皆是利。
裴應霄的指尖落在的襟上,單方面告知:“曲凝兮,你是孤的太子妃。”
第30章 30
黃昏很快被夜幕吞沒。
倦鳥歸巢, 被昏蒙籠罩住的林深,各種聲此起彼伏。
那幾個黑人,哪怕窮追不舍, 也沒能得手, 他們很快被東宮的人從后趕上,一舉拿下。
原本裴應霄就預料到有人要對陸焰花下手, 昨晚的所謂驚馬, 不過是一場試探。
為此, 他布下人手, 讓陸焰花以做餌,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誰知后面又涌出的一群死士,不在計劃之中, 是奔著他來的。
多這麼些人, 對局面也沒太大影響,只是曲凝兮的意外出現, 迷迷糊糊摻和其中。
還在混中摔到河里去了。
裴應霄救下后, 礙于的清譽, 并未立即聯絡下屬。
導致了本該周全的計劃, 臨時生變,演變‘太子下落不明’的局面。
便是鳴恩, 也不知曉那個樹后面有的小山, 他丟失了主子的蹤跡。
事捅到天慶帝面前, 幾位大人憂心又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