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種況,最忌諱的就是激怒歹徒。
陸悍荇往后退了幾步,雙手朝上舉起,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威脅。
歹徒眼神警惕地盯著陸悍荇,挾持著人質,移進了第四車間。
周圍的員工都躲得遠遠的,唯恐自己會是下一個倒霉蛋。
“這不是第六車間的啞嗎?怎麼看著瘋瘋癲癲的,難不是老婆死了,神失常了?”
“這是他第幾次來廠子里鬧騰了?廠長要是知道,自己的寶貝兒被他挾持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后悔,給他發那麼一大筆恤金。”
“幾百塊錢的恤金,簡直開了咱們廠子的先河,得虧是廠長人好。這麼多錢,他都能再娶好幾個老婆了吧,何必惦記個聾子?”
“人家警察都說了,他老婆是不小心掉進水里的,他咋就不信呢,我看他就是想再多敲詐點錢,吸死人的人饅頭,也不怕遭報應。”
陸悍荇聽著眾人的議論,神越發嚴肅。
啞到底想要干什麼?
為何獨獨挑中周雨晴,把帶進第四車間?
啞進了車間,徑直朝著冷水池走去。
水很危險,旁邊立著“水深2.5米,請勿靠近”的警示牌。
啞著池底,神竟詭異地平靜下來,細看之下,還有幾分解的釋然。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啞猛地將周雨晴推到了水里,隨即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
周雨晴不會游泳,雙手揮打著,在水里撲騰。
啞摁著的頭,將摁在水里,不過一會,撲騰的水花就小了許多。
啞這是想死,還要再拉個墊背的!
人命關天,時間迫,陸悍荇將上的棉襖往下一,跳下去救人。
他游向兩人,強行撕開行兇的啞,給了他一拳,然后抓著周雨晴的胳膊,往岸邊游去。
周雨晴迷迷糊糊間,發出強大的求生意識,跟八爪魚一樣,攀附在陸悍荇上,鎖著他的脖子。
水里阻礙本來就大,周雨晴后的棉襖沾上水,變得死沉死沉的,陡然發出的力氣又大,陸悍荇被勒得脖子不上來氣。
這時,又一道影跳進水里。
游魚一樣,迅疾靈活,將陸悍荇解救出來,更專業更迅猛地鉗制住周雨晴。
陸悍荇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見宋堯軍帶著周雨晴往岸上游,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啞上。
很顯然,啞并沒有毫的求生意識,任由自己沉水底。
要知道,在死亡面前,一個人求生的本能是無比強大的,啞竟然生生克服了的本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有這麼大的求死的?
將人救上岸,焦急等待的宋舜瑾,急忙對落水的兩人進行外按。
周雨晴咕嚕咕嚕吐出幾口水,悠悠轉醒,視野還沒恢復,只恍惚看到是一個高壯的男人救了,便再次昏迷了過去。
宋舜瑾吆喝著眾人,將啞跟周雨晴送去縣醫院。
他路過陸悍荇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腥味。
“傷了?一起去醫院,我給你包扎包扎。”
估計著應該是在水里劃傷的,纏斗的時候,啞上可還帶著刀。
“沒事。”
陸悍荇隨意地瞟了眼胳膊上的傷,不以為意地說著。
宋堯軍拎起地上的服,抓在手里往外走,肩而過之際,冷著臉說道:“傷了就去治,逞什麼強?存心想讓小妹擔憂是吧!”
他語氣雖然不太好,表也很冷漠,但話里話外的關心,陸悍荇還是能聽得出來的,最關鍵的是,他毫不避諱地提小姐,是不是說明他心里的天平,已經逐漸向他們傾斜了?
陸悍荇覺得勝利的曙近在眼前。
不敢不聽大舅哥的話,他跟著一行人,也去了縣醫院。
縣城就那麼點大的地方,有什麼事,傳得比風都快。
宋正在醫院看快要臨盆的鄭千慧,聽說鋼鐵廠出事了,一路打聽,找到了正在讓護士理胳膊傷口的陸悍荇。
他人長得壯實,上的線條也好看,舉手投足間,還有一讓人覺得心安的張力,單單往那一站,就跟個風景線一樣。
小李護士承諾幫別人替兩個大夜班,這才贏得給陸悍荇上藥的機會,必須得好好把握。
誰知,這男人臉長得冷,子更冷,問十句,他回不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是用簡單的語氣詞敷衍的。
小李護士長得漂亮,被大家稱為“院花”,又有鐵飯碗傍,平時本不缺男人追,正覺得氣餒挫敗,生人勿近的男人,陡然站了起來,甚至覺得礙事,猛地推了一把。
小李護士撞到小推車上,抬頭見冰疙瘩一樣的男人,變了大火山,只因為他面前出現了一個小的姑娘。
小李護士自恃貌,被連番的冷遇弄得心里特別不舒服,敲了敲東西,發出鐺鐺的清脆聲,“還上不上藥了。”
宋顧不得跟陸悍荇寒暄,趕將人帶了過來。
甫一靠近,小李護士眼神不經意地掃了過去,倒要看看,有沒有漂……
居然會有這麼漂亮的人?
皮白里,長相俏明艷,眼睛大而圓亮,閃著清澈而瀲滟的,仿佛一下子把周遭點亮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小李護士除了驚艷之外,還狠狠的嫉妒上了。
宋聽完大致的事經過,陷了沉默,腦子里好像有點模模糊糊的片段,再細想時,又不見了。
既然實在想不起來,那就不再執著,眼下照顧陸悍荇更為重要。
護士不知道去了哪,宋親上陣,正給陸悍荇著藥,突然兩個民警,闖進了醫院,直奔著他們的方向過來。
宋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這個角落,只有跟陸悍荇兩人。
下一秒,只聽民警冷聲說道:“啞死了,陸悍荇,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協助調查。”
啞居然死了?
落水時間更長的周雨晴都醒過來了。
陸悍荇被帶去公安局,就被關進審訊室里,帶他過來的民警,一起消失不見。
宋不清楚事的前因后果,想找個人幫幫,去招待所找哥哥們的時候,得知他們也還沒回來。
這時,一個自稱是革委會的小青年,將宋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