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回 頂替
腎髒CT檢查圖很直觀，一看就能看出來左邊腎髒缺失，影像報告裏也是這麽寫的。
這次檢查是周禮安排人做的，按說不該出現什麽差錯。
薑明珠拿起CT報告，回頭舉到周禮眼前，“這就是摘給周夫人的那顆腎呀？”
周禮：“嗯。”
薑明珠：“也是威脅你娶的籌碼咯。”
周禮：“沒威脅我。”
薑明珠譏誚一笑，漂亮的臉蛋上滿是不耐煩，“道德綁架也是威脅，又不是你讓這麽做的。”
口吻義憤填膺，又帶著嫉妒，毫不掩飾自己對詹語白的厭惡。
周禮打量著的臉，眼中帶著審視，仿佛要過這雙眼睛看到心底。
薑明珠也不躲閃，直勾勾看著他，賭氣似的說，“早知道我也這樣威脅你了，不就是一顆腎麽？”
周禮：“不就是一顆腎？”
這不把當回事兒的態度惹惱了他，周禮住的下，“你知道一顆腎多罪麽？”
薑明珠：“我知道啊。”
當初親眼目睹了裴燁桉在手之後的痛苦，曾經一口氣爬兩千米山的壯年男人，走路都巍巍需要人扶著。
曾經可以穿著短袖過冬的男人，在港城那種四季如夏的地方，需要關上空調裹著毯子才睡得著。
一顆腎的日子有多折磨人，怎麽會不清楚呢？
但薑明珠這樣的話，傳到周禮耳朵裏就變了味道。
看著這無所謂模樣，周禮的手又了幾分，“你什麽都不知道。”
薑明珠忽然笑了起來，眼中出了幾分狡黠，“但是我有其他辦法哦。”
“如果是我的話，才不會自己上去捐呢，再找一個配型類似的人來頂替不就好了嘛。”薑明珠笑得很得意，“反正手的時候又沒人能看到，我隻要買通醫生和捐腎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完啦。”
周禮聽了薑明珠的這番話，目陡然嚴厲起來。
他狹長的眼睛瞇起起來盯著，像在看什麽惡毒的犯罪分子。
薑明珠的心沉了幾分，卻依舊麵不改：“幹嘛這樣看著我啊，怪害怕的。”
周禮不說話，仍然盯著。
薑明珠癟，摟住他把的腦袋往他懷裏鑽，仰起頭來地說：“好吧，我不該去想這種惡毒的辦法。”
“我隻是上說說嘛，又不會真的去做，哥哥別把我想那種壞人啊。”薑明珠探出手指撓他心口。
一下一下，像是羽一樣，撓得他心難耐。
周禮用小撐住地麵，將椅子往前推了一把，讓薑明珠的後背靠在了辦公桌上。
薑明珠很配合地起了邊，期間一雙狐貍眼就沒從他臉上移開過，舌尖出來，無意識地著。
幾天沒做，又被薑明珠視頻撥過一回，周禮自然不會輕易繞過。
辦公室換了幾個角落，最後把人帶回了休息室。
薑明珠伏趴在床上，渾綿無力，頭發被汗水沾在臉邊，上的痕跡在燈的照下堪稱目驚心。
周禮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隻圍了一條浴巾，上半是赤的。
他剛走到床邊，薑明珠就湊上來，抬起手上了他的腹，沒皮沒臉的。
周禮睥睨著，嗓音有些啞，“還沒夠？”
薑明珠直接用行給了他答案。
半小時以後，薑明珠獨自一個人來到休息室的浴室洗澡。
洗澡前，站在鏡子前刷牙，臉還是很酸。
不過的力很快就被分散了，因為想起了詹語白的檢查報告。
周禮親自安排了人，詹語白從中作梗的可能不大，這結果基本上是可信的。
也就是說，詹語白的確隻有一顆腎。
另外一顆去了哪裏，就不得而知了。
有一種可能是為了演好這場戲，不惜摘了自己一顆腎達目的。
想到這裏，薑明珠笑了。
為了嫁給周禮，真是什麽都願意做啊——
可惜周禮現在已經對起疑心了。
狗東西心眼子那麽多，剛才故意說那番話，他絕對不會隨便聽聽就忘。
一牆之隔，周禮坐在休息室的床上，耳畔不斷回著薑明珠隨口說出的那番話。
找個人頂替，買通醫生，反正手室的況沒人知道。
薑明珠是知道了什麽消息，故意在他麵前這樣說的，還是開玩笑說著玩玩？
無論出於什麽目的，但的確是給周禮提供了新的思路。
但矛盾的點在於，詹語白的裏的確了一顆腎。
哢噠，浴室的門開了，薑明珠洗完澡走了出來。
今天還算規矩，撿起來服就穿上了，在他麵前毫沒有忸怩。
周禮看見上的那些痕跡，又想起了趴在耳邊求他的畫麵。
嚨有些熱。
薑明珠到了周禮的視線，笑著問：“哥哥還可以啊？”
周禮：“穿好服就走。”
薑明珠：“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吃個晚飯誒。”
委屈地了胃的位置，“不止會胃疼，我也會哦。”
周禮：“想吃什麽？”
薑明珠：“我想吃麵條，今晚我請客哦。”
周禮：“……”
薑明珠開著車在前麵帶路，周禮跟著。
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了舊城區的一條巷子口。
夜深了，這裏車不多，但路口要停兩輛車還是困難。
薑明珠倒車庫好幾次都沒能功，周禮看不下去了，敲了敲玻璃。
薑明珠：“幹嘛呀，我停車呢別打擾我。”
周禮：“下車。”
薑明珠：“？”
忙著和這停車位鬥爭，薑明珠腦子反應慢了半拍，臉上表有些茫然。
周禮：“就你這技，停好車天都該亮了。”
薑明珠癟了癟，解開安全帶下車。
周禮上去之後隨便打了幾下方向盤就把車停好了。
他下了車，把鑰匙遞給了薑明珠。
薑明珠接過鑰匙，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哥哥好厲害啊！不愧是老司機！”
周禮：“你說的店在哪裏？”
薑明珠拉住他的手，“在裏麵呢，我帶你去。”
這裏是最老的一個城區，巷子裏路燈都沒有外麵明亮。
走了幾步路，薑明珠忽然低聲音說：“下次我們在這裏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