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回走的間隙，奚瀾譽偏頭看向寧枝：“小時候家里條件不錯？”
寧枝不太喜歡別人問這些，雖然對方是奚瀾譽，停頓一秒，還是忍不住反問：“你不是都看過我的資料。”干嘛要明知故問。
奚瀾譽似覺得這抵心理莫名，輕笑聲說：“老太太那個年代，家境越殷實禮數越重，你確定不在乎？”
那又怎樣。
他都說了是外婆的那個年代，而已。
寧枝停下腳步，轉面向他，語氣很誠懇，“可那只是過去，我們現在確實只是普通人。何況，”看向他鏡片下波瀾不驚的目，“我們是平等的合約兩方，我并不想自己為占便宜的那個人。”
不知是不是訝異這樣說，奚瀾譽一時沉默。
他目定在上。
寧枝繼續說：“之前簽合同，我說過如果占用你的私人時間，我會支付一定的報酬。這次就是，麻煩你說個數，如果存款不夠我就分期。”
奚瀾譽似笑非笑看一眼：“你確定？”
寧枝鄭重點頭：“確定。”
奚瀾譽說了個數字。
晚風乍起，寧枝疑心自己聽錯，特地朝他靠近些，“你再說一遍。”
奚瀾譽面無表重復了一遍。
他的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說今天風有點大這樣的小事，但寧枝的心卻猶如驚雷初響，本平靜不下來。
默默在心中計算，如果按的工資來計算，那需要不吃不喝三十年才能買他的一個小時！
這也太恐怖了，他們資本家的時間也是金子做的嗎？
寧枝到自己深深的被侮辱了，覺得不可置信：“真的嗎？”
奚瀾譽微抬下頜，指了指寧枝手中拿著的手機，“可以找張屹要北辰去年的財報。”
寧枝實在鎮定不了了，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問：“那你覺得，今天會占用你多久的時間？”
奚瀾譽看一眼，“兩三個小時？”
天吶，寧枝簡直要暈倒了，當初還真是不知者無畏。
就算加上奚瀾譽給的那些錢，也將將只夠付今天這幾個小時的費用。
有種現在就想將外婆立刻送走的沖。
寧枝想了想，誠實說：“我覺得我買不起，我需要分期。”
奚瀾譽“嗯”了聲，倒也沒說別的。
兩人回到別墅，奚瀾譽去廚房做飯。
要是在平常，寧枝肯定不會幫忙，但經過方才那番談話，寧枝現在看奚瀾譽就好像在看行走的人民幣。
那一分鐘流逝掉的可就是半年的工資。
寧枝跟在他后：“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奚瀾譽看一眼，似乎是想起上次炸廚房的經歷，他笑了聲，問：“你會什麼？”
寧枝也想起來了。
不服氣地為自己爭辯：“那是個意外。”
奚瀾譽定定看一眼，沒有反駁。
但他不反駁，在寧枝眼中，就是那種“行行行，你說什麼都對”的樣子。
默默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要跟行走的人民幣一般計較。
寧枝走到一旁，準備將那袋子里的蔬菜拿出來擇了。
奚瀾譽忽然指了指一旁掛著的黑圍說：“幫我拿一下。”
寧枝看了眼，似乎是訝異他竟然會穿這個，愣了片刻。
奚瀾譽嗓音沉沉，言簡意賅解釋：“遮油煙。”
也是，他似乎很討厭這些刺鼻的味道。
廚房的油煙味不好聞，可能是他反的味道中首當其沖的那一個。
寧枝踮起腳尖，躍過奚瀾譽，手夠著將那圍拿下來，抬手遞給奚瀾譽。
奚瀾譽站著沒接。
寧枝皺眉：“不要了？”
奚瀾譽將沾了水的兩只手舉起，輕微挑下眉，大有一副“你覺得我能自己穿”的意思。
寧枝頓了下，拿著圍有些許的猶豫，坦白講，幫人穿圍這種事，實在是太過親昵溫存，這早已超過合約夫妻的范疇。
但……
寧枝拿著圍的手收，問：“我幫你，你能給我打個折嗎？”
奚瀾譽回掃了一眼。
這小姑娘到底是傻還是執拗，不收回這請求，竟要求他打折。
似是想看看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奚瀾譽“嗯”了聲。
寧枝拿著圍緩慢靠近，盡量不去他，但這怎麼可能，這樣近的距離，的指尖還是不可避免過他的臉頰、脖頸、腰側，最終落于他實的后腰。
寧枝恍惚間想，原來他除了手心，上都是這樣涼的溫嗎？
像夜晚那殘缺的月，月破碎，之，只有那微涼的穿過手心的風。
寧枝垂眸認真打結。
奚瀾譽材雖然偏清瘦，但寧枝不經意的那，讓確定，藏在服下的，一定是標準而實的。
盡量鎮定而迅速。
終于打完，寧枝沉沉呼出一口氣，真的快被他上那強勢的氣息溺死了。
穿西裝，打領帶，解腕表，系圍，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