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的臉抬起,看著眼下那滴涌出的淚,隨著他的作, 砸到他手背。
奚瀾譽似被燙了下, 沉沉嘆口氣。
下一瞬,他長臂一撈,寧枝整個人被他按進懷里。
不是虛攬,不是演戲。
是真真切切、嚴嚴實實的, 一個充滿著他的氣息的懷抱。
寧枝沒有抗拒,甚至不得不承認, 在這樣的時刻,奚瀾譽無疑是心中那最為可靠的存在。
同居至今,確信,只要他想,他可以做好任何事。
寧枝倚在他懷里,深深吸了一口,那撲到鼻尖的雪松混合煙草的氣息。
不知是不是雪松擁有使人鎮定的能力,寧枝那慌的心跳真的逐漸平靜下來。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只要想到外婆那麼大年紀,卻在高鐵出站口遭到惡意的推搡、、搶奪財,便本無法正常思考。
寧枝覺得自己如果再見不到外婆,就要擔心地瘋掉了。
就在習慣地用指甲狠狠掐自己,借此恢復冷靜時,奚瀾譽纜住肩的手上移,一下又一下地的頭發,是安的姿態,他低沉的嗓音隨之響起:“我保證,外婆不會有事。”
寧枝咬下,不自覺仰臉看向他:“真的嗎?”
奚瀾譽從車旁了塊手帕,他一手托住下,一手仔細得將寧枝眼下那些未干的淚痕一點點干。
他看著的眼睛,認真說:“真的。”
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只有幾厘米,他講話時,寧枝甚至能到他聲帶的振。
寧枝有些哽咽,不知該怎樣謝他,只好誠懇地說:“真的很謝謝你。”
奚瀾譽將手帕放下,拍拍的背,他的嗓音沉穩而可靠,“嗯,我在。”
勞斯萊斯此時的行駛速度已接近道路的最高限速,寧枝就算心里再急,也知道快不了了。
頻頻看窗外倒退的風景,那一霎的模糊,讓格外的心浮氣躁。
背后忽然出只手,隔了段距離,將的眼睛遮住。
奚瀾譽說:“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休息,等我們到了,需要人日夜看護,難道你放心給別人?”
寧枝知道他講得有道理,但是,“我現在本不知道外婆的況,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奚瀾譽看了眼手機說:“你先睡,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那你呢?”寧枝問。
奚瀾譽看眼,眼眶尚有些紅,像被欺負狠了的小兔子,他默默將臉轉向窗外:“安排公司的事。”
寧枝關心則,這才想起,他那樣繁忙的日程,陪走這一趟勢必會耽誤不事。
想了想,說:“你的工作更要,外婆這邊我自己理,等到了南城你就先回去吧。”
奚瀾譽沒應,那玻璃上映出他一貫淡漠的臉,“再說。”
奚瀾譽說完,將iPad點開,翻看類似工作文件的東西,他沒再說話,寧枝心中有事,便也懶得糾結這些男界限問題,索枕在奚瀾譽前閉上了眼。
寧枝以為自己肯定睡不著,但當再次睜開眼已是一小時后。
奚瀾譽看眼,整了整袖說:“外婆除左骨折外,還有幾皮外傷,不過不嚴重,已做過理。”
寧枝忙撐著他,支起半邊僵的:“有沒有被嚇到,神怎麼樣?”
“據說有點打擊。再的,等你到了再問。”
寧枝心中微微松口氣。
還好,只是外傷。
看眼窗外悉的建筑,那些標志的建筑與時相差無幾,出一被歲月洗禮的滄桑與厚重。
時隔多年,寧枝又一次回到這座自小生活的城市。
寧枝據沿途的圖標判斷,如果順利,他們大概還有十分鐘的車程。
微微坐正,奚瀾譽依舊在看文件,并未因的退開而生出任何多余的表。
寧枝后知后覺察覺出這一路,跟奚瀾譽實在太過親。
有些心虛地看了眼奚瀾譽鎮定的側臉,他下頜線清晰利落,薄輕抿,似乎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足以他真的放心上。
寧枝默默將視線轉回去。
無意探究奚瀾譽這樣做的原因,更不知是否應該探究。
寧枝安靜坐在車。
等司機將車在市一院的地面停車位一泊好,立馬推門下車。
手腕忽然被攥住,寧枝行阻,轉以眼神詢問。
奚瀾譽已將iPad放下,從另一側下車,看了眼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寧枝婉拒的話還沒說完。
奚瀾譽冷靜看著:“你知道老太太在哪個病房?”
寧枝:“……”
……
電梯間。
寧枝略有些局促地與奚瀾譽站在角落。
電梯雖寬敞,但礙不住有幾位坐著椅進來的病人,大家不約而同地將空間讓給們,寧枝便在這無形的推下靠得離奚瀾譽越來越近。
近到只要一抬頭便能看到他微的凸出的結。
莫名的有些。
寧枝看了眼,便佯裝低頭玩手機。
電梯到三樓,有人要出去,但這里面得滿滿當當,寧枝讓都沒地方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