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枝想了一下,如果這輛車可以,那就不用乘奚瀾譽的車了。
畢竟好像一直在麻煩他,可與此同時,好像本幫不了奚瀾譽什麼。
寧枝并非那種喜歡單方面接幫助的格。
習慣的點開訂單詳,查看司機的接單信息。
電梯里信號不好,寧枝等了好半天,手機上那轉著的圈圈才終于跳出了詳頁。
寧枝看了眼,眉頭深深皺起。
這師傅評分不高就算了,關鍵是,他照片不知怎麼拍的,接近于一種趨近黑白的調,而且寧枝看著莫名的覺有點詭異。
寧枝并非以貌取人,但平常喜歡去廟里拜一拜,現在這涼嗖嗖的直覺讓到十分不舒服,再加上此時是午夜,幾個元素一疊加,就格外的嚇人。
寧枝想了想,在生命和面子之間,還是命比較重要。
果斷取消訂單,按鍵去醫院負一層。
奚瀾譽已等在那里不知多久。
或許是現在太晚的緣故,奚瀾譽沒坐那輛勞斯萊斯,他自己開一輛純黑系的大G,此刻正倚在那車旁隨意地手機。
大G車型很方正,像桀驁不馴的西部牛仔,但奚瀾譽姿態慵懶,隨便一靠,那周的氣場竟也與大G融合得很好。
他穿面料括的黑襯衫,領口解三顆紐扣,不知是不是等得無聊,他將袖口挽至手肘,出勁瘦有力的手臂,那垂順材質的同系西將他那長襯得愈加逆天。
寧枝不由多看了眼,奚瀾譽這樣冷白的,穿搭隨意卻不掩矜貴,他整個人在這昏暗的停車場看著有沒來由的妖孽。
像文藝作品里中世紀值驚人蒼白的吸鬼。
危險而又迷人。
寧枝在奚瀾譽將視線投過來的前一瞬,甩開思緒朝他走過去。
奚瀾譽拉開車門,寧枝站在車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奚瀾譽不著痕跡瞥了眼,微微勾下。
盡管告誡過自己,對于奚瀾譽,最好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
寧枝還是在系安全帶的間隙忍不住偏頭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奚瀾譽將鑰匙,側看向。
車燈照下,他的臉看著有種介于和與蒼白間的質。
那撲面而來的雪松氣息幾乎一瞬將吞沒。
寧枝不由地抓側的包帶。
他們很在沒有司機的況下,僅他們二人這樣閉的空間。
坦白講,當奚瀾譽出現的那一霎那,寧枝便控制不住的有些張。
更何況,他還聞到空氣里那若有似無的煙草的味道。
兩者雜糅他獨特的氣息,寧枝連呼吸都放輕了。
然而幸好,奚瀾譽只是習慣看一眼,便淡漠地撇開了視線。
他嗓音低沉,有種被煙草浸潤過的喑啞:“巧路過。”
……
回去的路上,寧枝不由看向窗外。
今夜的天氣簡直稱得上惡劣,碩大的雨水宛如兜頭往下潑,澆得車頂劈啪作響。
奚瀾譽開得很穩,但隔著那窗,還是能聽到外面近乎呼嘯一般的風聲。
寧枝垂眸看了會手機,覺得無聊,想去摁車載音響。
但……用余瞄了眼奚瀾譽,他正在開車,車技很嫻,僅一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便能穩穩保持車輛的平直前進。
從寧枝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奚瀾譽繃的下頜線,脖頸微微凸起的結,還有那因用力而變得明顯的線條。
算了。
寧枝將手回去。
奚瀾譽看著實在不太像那種開車會聽歌的人。
下一瞬,奚瀾譽抬手,在寧枝方才試探后退的區域摁了下。
悠揚的古典樂瞬間在車緩慢地流淌。
他沒看寧枝,眼睛直視前方,薄微:“這車開得不多,聽不慣可以連你的藍牙。”
這段古典樂很舒緩,寧枝聽了會,的疲憊后知后覺涌上來。
挨著窗,閉上眼休息,嗓音輕:“不用,很好聽。”
奚瀾譽勾,手將車調高一度。
此刻,車與車外仿佛兩個世界。
一端寧靜,一端狂風暴雨。
車輛行駛約半小時,在抵達北江灣時,這兩個世界徹底融合。
狂風暴雨呼嘯著打破了車的寧靜。
奚瀾譽從后座拿把傘遞給寧枝:“你先回去。”
寧枝被那風吹得睜不開眼,“你呢?”
奚瀾譽將旁邊的西裝一并遞給,說:“我把車送過去。”
……
奚瀾譽的這棟別墅位于較清幽的角落,地下停車場不足以滿足他的停車需求,因此他在小區里還有另一片區域更大的停車場。
寧枝依言下車,僅僅三兩步路,在輸碼開門時,依舊被雨刮得近乎了半邊子。
撈過沙發上的毯,一邊一邊擔憂。
這麼大的雨,等奚瀾譽回來,豈不是全都得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