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命大,要是、要是再偏一寸,再深一點,你到底……”寧枝說不出,歇了半天才繼續,“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什麼后果……”
奚瀾譽掌心托住的臉,認真看一眼,另只手忽然扣住的背,略微一用力,寧枝便被他轉了個,按進懷里。
他的懷抱多了一酒揮發過后的刺鼻氣息。
但寧枝毫沒覺得難聞,抓住他的襯衫下擺,臉不由自主地埋在他前。
不得不承認,可能是真的被嚇到,的繃而疲倦,現在有些貪在奚瀾譽邊什麼都不用去想的安心。
手上拿著的消毒工落地,清脆的一聲。
奚瀾譽附在耳邊,嗓音低沉而和緩,像是有無限的耐心,“我學過近搏斗,知道怎麼避開要害,所以……別哭了,嗯?”
……
寧枝哭過一陣,覺得心里舒服許多,起前,突然覺出幾分后知后覺的不好意思。
奚瀾譽輕笑聲,了的頭發,那語氣有點溫存的意味,“怎麼,瓷兒?”
寧枝輕輕拍了他一下,捂住臉起來,快速轉。
好丟人。
奚瀾譽卻不許,拉著的手臂要讓轉過來。
寧枝:“不行,我已經沒臉見人了。”
掙扎間,奚瀾譽“嘶”了聲。
寧枝忙將手放下,俯開他下擺,要查看奚瀾譽的傷口。
奚瀾譽微側避開,一手托住的臉,湊近,微瞇了眼看。
他好像格外熱衷于這種的姿勢。
寧枝剛剛哭過,眼睛還有些腫,跟小兔子似的。
奚瀾譽隨手扯過手臂,垂眸看傷的地方。
那里已經上過藥,有種冰冰涼涼的覺。
他這樣認真的注視,讓寧枝有些微的不自在。
好在,就在這時,醫院門被扣響,剛才的那位醫生過來合了。
奚瀾譽手松開,朝寧枝抬了抬下頜,“你出去一會。”
寧枝坐著沒。
知道奚瀾譽是不想讓看到自己針的畫面。
但就是不想走。
剛剛才好一點的眼眶發酸的覺又來了。
寧枝也不懂自己怎麼就突然這麼脆弱了。
奚瀾譽靠近他一些,嗓音得很低,“聽話,我可不想你在這時為我哭。”
寧枝還是沒。
轉過,將手從背后遞給奚瀾譽,“我不看行不行?你要是疼,就抓我的手。奚瀾譽,我想留在這里……”
那針的醫生沒見過奚瀾譽,笑著打趣:“寧醫生,你跟你老公真好。”
寧枝咬了咬,最終沒反駁。
奚瀾譽輕笑聲,依言捉了的手。
是跟以前不一樣的握法。
寧枝的手背到他溫熱的掌心,下一瞬,他的大拇指腹在手心微微的挲。
寧枝對那里很敏,奚瀾譽這一,全幾乎僵,微麻的從掌心,慢慢地,向上向下,向四肢百骸擴散……
搭在上的那只手收,克制著自己不去,任由奚瀾譽一寸寸那的地帶。
不知過了多久,當寧枝到自己心臟已不知下墜多次,奚瀾譽終于完針,將松開。
寧枝站起,竟然一麻,扶墻站穩,不自覺地手了那被奚瀾譽過的掌心。
那里有著不正常的溫度,就像寧枝此刻,從心里泛上來的一熱意。
……
“好了,今天先在這休息,后面觀察幾天,如果沒問題的話,再考慮回家休養。”
醫生說完,出去將門關上。
屋立刻便只剩他們兩人。
寧枝咬了咬,嗓音細細的嗡嗡的,“我陪你。”
奚瀾譽看一眼,語氣不容置喙,“你回去。”
寧枝指了指那窗邊擺放的沙發,說:“這是折疊的,放下來可以當床,我晚上就睡這里。”
奚瀾譽沉聲:“胡鬧。”
奚瀾譽說完要去拿手機,估計是聯系人將寧枝送走。
寧枝見了,手一勾,將奚瀾譽手機往沙發上扔。
轉過看著他,言辭懇切,“你就讓我呆這吧,好不好?你因為我傷,我回家我也睡不著,留在這,”寧枝垂頭,小聲說,“可能心里還會好點。”
奚瀾譽看向。
小姑娘眼眶紅紅,儼然是一副又要哭的架勢。
他生平第一次,會到束手無策的覺。
正準備說話,寧枝先兩手捂住眼睛,胡了,“我不管,我必須住這。”
看向奚瀾譽,“你是不是在這住不慣,是嫌棄這床單被別人用過嗎,我要不去讓護士給你換一條新的?”
說完,就要往外走。
手腕被什麼扯了下,寧枝跌坐到床上。
奚瀾譽偏頭看著,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寧枝只覺得仿佛墮一片幽藍的海域,但并不會害怕。
奚瀾譽說:“張屹會理,你坐這。”
終究還是不習慣被他這樣地注視,寧枝下意識避開目,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覺得這屋氣氛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