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你單槍匹馬而來,可是為了送死?”西域軍師陣前開口。
“離墨,西域重兵境,實屬迫不得已……我也不曾想過,你竟然是魔星。”季辰舟揚了揚角,看離墨的眼神著濃鬱的恨意。
離墨下馬護在卿前,雙手用力握。“魔星?魔……是由誰來定義的?”
“天來定。”地下城族長聲音蒼老,摘下鬥篷。
“天的旨意由誰來傳達?若我說天的旨意瞳為尊,離墨終將是這天下一統之人,你們信誰的?”卿冷笑,撐著站了起來。“天來定,誰又是天。”
天空傳來一陣烏啼,東方的朝暉開始升起。
卿握雙手持劍指著季辰舟。“三個時辰已到,丞相可別食言。”
季辰舟看了眼天,揚了揚角,卿……居然真的撐過了三個時辰。
“姑娘,如今這般護著離墨,你會後悔的。”族長歎了口氣,像是言又止。“將來,你必定死於他手。”
“那也比死在你們手裏強。”卿塵也說過終有一日回死在離墨手裏。
卿不知將來會發生什麽,隻知道現在的離墨,值得付出生命。
“愚昧,愚昧!”族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隨即像是有些敢相信。
明明,卿不可能如此護著離墨……他們注定為敵。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
“報!丞相,兩方人馬馳援水源地……”
“報!水源地有重兵馳援,耶律將軍請求撤退……”
季辰舟的雙手用力握,深吸了口氣。
水源地沒有拿下來,那便隻好將全部力放在攻城上。
“後撤十裏安營紮寨!”
那就,慢慢和卿耗著。
見季辰舟的兵馬暫時後撤。
卿鬆了口氣。
“阿卿……”離墨眼疾手快把卿抱在懷裏,心疼的用力抱。
楚澤每次想出手,可每次都會遲離墨一步……
雙手落空,眼底無限哀傷。
離墨,居然真的來了……
還將花城的兵馬全都帶了過來。
……
隴西,花城。
“聖,王爺已經連夜離開花城。”
墨蓮心不在焉的看著手中的茶盞,煩躁的砸在娘懷裏哭鬧的孩子上。“吵死了!”
“聖息怒,孩子還小。”娘的心糾結在一起,心疼的厲害。
這孩子,墨蓮從不上心,可娘卻照顧出了。
“既然王爺已經知道了孩子的份,那就沒什麽可留的了,幹淨點!”墨蓮氣冷凝,抬眸看著娘。
娘的手指有些發,心涼了一大截。
墨蓮說除掉孩子時候的那個眼神,就仿佛這孩子本不是生的。
“聖,這孩子……”娘想替孩子求,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可……這些天也深知墨蓮的心狠手辣,除掉了孩子,估計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與其留下等死,不如帶著孩子逃離。
“阿彩,你跟了國師多年了?”墨蓮小聲開口,深意的問了一句。
“回稟聖,阿彩從小跟著國師,已經十多個年頭了。”阿彩恭敬回稟。
“是啊,國師幾乎是把你當兒看的。”墨蓮一直在猶豫,直接殺了阿彩怕國師怪罪……
既然如此,隻好借刀殺人。
“王爺如今去了嘉隆關,沒人在他邊照顧,我實在不放心,派你前去可好?”墨蓮深意開口,再次提醒。“如今我與王爺之間諸多誤解,阿彩也已經出落的這般麗,若是安王肯寵幸於你……也好替姐姐我多言幾句。”
阿彩沒有說話,心裏卻慢慢打鼓。這安王已經知道孩子的世,那聖必定已經再無複寵可能……
國師希有人能留在安王邊,自己又比墨蓮差了什麽呢?
“一切都聽聖做主。”阿彩臉頰一紅,低頭小聲開口。
墨蓮的雙手用力握,眼神越發的暗沉霾。
看來,這個小賤人早就心悅離墨了……
“去吧,替我照顧好離墨……”
等阿彩離開,墨蓮起揚了揚角。
“盯著阿彩,等進嘉隆關,除掉。”
“是!”
後,幾個黑人從暗消失。
一旦阿彩死在嘉隆關,那有一萬個理由告知國師,是卿的人所做。
……
離國,京都。
“王爺,嘉隆關戰況慘烈,家軍損失過半,卿還在負隅頑抗,西域軍破城隻是時間問題。”
離盛軒雙手握,沉默了很久。
“王爺,離墨連夜撤走花城的守衛兵,現在花城空了……”手下小聲提醒,要不要趁機攻打,拿下隴西。
“傳我書信,告知卿,若肯歸順,本王可出兵解嘉隆關危機……”離盛軒的心,始終都懸在卿上。
幾萬殘兵和西域二十萬重兵抵抗,簡直是癡心妄想。
離盛軒無法想象,卿到底為什麽……還在抵抗。
抵抗的意義,到底又是什麽。
等不到援兵,西域破城是遲早的事,為何還要白白犧牲。
“王爺,若是卿不肯……”
“那便集結兵力,攻打隴西……”離盛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西域攻打嘉隆關是因天監殿預言,既然離墨瞳魔星,那自己此刻出兵便是最好的時候。
等拿下了隴西,那便是他與卿的正麵戰爭了。
但願,卿和離墨能撐到與他對戰。
……
嘉隆關。
“你把花城的守衛全都撤走?”卿正在包紮傷口,激的差點跳起來。
離墨安靜的把人摁回榻上,小心翼翼的幫敷藥包紮。
“離墨,你是不是瘋了?”卿有些生氣。“花城失守這意味著什麽?離盛軒回趁機攻打隴西,謝家堡能抵擋多久?”
離墨聳了聳肩,謝家堡若是不肯帶兵前來嘉隆關支援……那便隻能與離盛軒迎戰。
其實,離墨很清楚這些,他從來都不是好人。
也不覺得自己應該做一個好人……
他給謝幺兒選擇的同時,也是在他,他打破陳規,離開謝家堡。
謝家堡是他們謝家的容之地,基業所在,可同樣,也將他們全都束縛在了隴西。
“你覺得我在乎什麽?”離墨反手將卿困在懷裏,聲音有些發。“你知道我害怕什麽?”
卿的僵了一下,抬手慢慢抱住離墨安。
前世,離墨能放棄隴西的一切自投羅網回到京都陪赴死……
這個男人什麽都不在乎,天下蒼生,萬裏江山……他都可以冷眼拋棄。
卻唯獨,將一切心慌,不安,溫都給了自己。
卿倒吸了一口涼氣,真不知道自己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離墨的抱著卿,呼吸有些發。
曾經,他隻想逆天改命。
如今,他隻在乎卿。
兩世,都曾將卿到死路,這一世……他隻想護卿周全,不讓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