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以后。
陸聞舟剛在會上跟各個部門高層發了一頓脾氣。
從會議室出來，每個人都如同大赦。
悄悄在私下議論:“陸總最近是怎麼了？看什麼都不順眼，我這個方案明明上次還被他夸了呢，怎麼這次就被罵了呢？”
有明白的人冷笑一聲:“上一次是誰在陸總邊開會了？”
“喬書啊。”
“那不就對了，總裁這是失了，我們做下屬的，諒他一點。”
幾個人邊走邊說，卻不知道陸聞舟一直跟在他們后。
他冷著臉走進辦公室，宋清雅端著一杯咖啡進來。
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聞舟哥，我給你泡了咖啡，你嘗一下。”
陸聞舟淡淡‘嗯’了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眉頭立即鎖起來:“你放糖了？”
宋清雅愣了一下，“啊，你不是一直不喜歡苦的嗎？所以我給你加了七分甜。”
陸聞舟把杯子重重放下，冷聲說:“以后不用你泡了，出去吧。”
“聞舟哥，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你不要讓我走，好不好？”
好不容易用自殺犯病的手段，得到這個首席書的職位。
這是接近陸聞舟最好的機會，可不能輕易丟掉。
陸聞舟看哭得梨花帶雨的，有些不耐煩道:“出去吧，我以后不喝咖啡了，換茶吧。”
無論誰泡的咖啡，他都喝不上口。
都沒有喬伊泡的好喝。
他甚至懷疑，喬伊是不是在咖啡里給他下藥了，不然，他為什麼那麼貪。
就在這時，他接到一個電話。
看到來電號碼，他立即按了接聽。
“老院長，有的消息了？”
“陸總，療養院昨天收到一筆捐款，總共兩億八千萬，我懷疑跟當年的11號有關系。”
聽到這個消息，陸聞舟眼眸一。
“怎麼說？”
“留言上寫著:緣起緣落，希都在這里，從此再也沒有9911。”
陸聞舟心里默念這兩個數字:9911.
那是他和11號合在一起的數字。
再也沒有9911是什麼意思？
是不想再跟他見面了嗎？
他們都沒重逢過，又怎麼會這麼說？
難道已經見過他了？
想到此，陸聞舟心臟猛地皺一下。
當年他去國外治眼睛，明明給留了一封信，讓出院后去找他。
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從來沒出現過。
是那封信沒收到，還是不想跟他再見面。
陸聞舟從屜里拿出一個手機。
這是一款盲人專用機，無論是電話還是信息，都會語音播報。
他點進短信，里面有無數條信息。
都是11號給他發過來的。
不會說話，而他又看不到。
兩個人只能用這種方法流。
[我們一起種的楓樹長高了，還長出來很多綠葉子]
[等到了秋天，我用楓葉給你做書簽啊]
看到這條消息，陸聞舟眼眸微微瞇了一下。
他好像記得喬伊就喜歡用楓葉當書簽。
——
自從喬伊離開以后，陸聞舟心就沒好過。
向來不怎麼出風花雪月場所的他，經常去那里喝酒，還讓許言之幫著找人作陪。
又是周末，陸聞舟邊坐著一個小明星。
小明星面對這麼大人，自然是用盡渾法，想要爬上陸家太子爺的床。
可陸聞舟從始至終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甚至跟沒有任何肢接。
小明星心有些失落，起，剛想去拿酒，子晃了一下，整個人朝著陸聞舟懷里砸過去。
陸聞舟里正咬著煙，眼眸清冷看著。
就在小明星剛要跌進他懷里的時候，他子猛地往旁邊挪了一下。
小明星重重磕在沙發背上，頓時鼻孔流出來。
許言之看到這一幕，笑得浪。
朝著小明星說:“行了，你那點小把戲不了他的眼。”
他丟給小明星一沓錢，將人毫不留轟出去。
然后笑著看向陸聞舟:“你讓我給你找人，這都找了十幾個，你一個都不，什麼意思啊，逗我玩呢。”
他拿起手機，意味深長地笑道:“要不我給喬伊打個電話，就說你喝多了，讓來接你？”
陸聞舟一直幽深的眸子，聽到這句話，忽地閃現一抹亮.
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那張冷峻的面孔上出一抹不以為然的輕笑。
“我沒見過人麼，至于對念念不忘？”
許言之看著他那傲又的樣子，忍不住譏笑了起來。
“你見過人，而且都很漂亮，但沒有一個能上得了你的床，除了喬伊。”
“不提他你會死？”
“不會，但我知道你沒有會死，整天泡在酒吧里，不喝死你才怪！”
陸聞舟被人中心思，很不痛快，端起酒杯連著干了好幾個。
許言之實在看不過去，拿出手機給喬伊打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那邊才按了接聽。
很快就傳來喬伊清冷疏離的聲音。
“許醫生，有什麼事嗎？”
時隔幾天未見，再次聽到這個聲音，陸聞舟覺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那雙黑漆漆的瞳仁里折著幽。
握著酒杯的手指了又。
但臉上依舊表現得波瀾不驚。
許言之看到他假裝淡定的樣子，故意把手機按了免提。
隨后說道:“沒事，就是想問問你父親最近怎麼樣？我給他開的藥有效果嗎？”
喬伊不失禮節道:“好的，謝謝許醫生掛念。”
“別客氣，咱們都這麼了，有事盡管說話。咱們之間的跟那個狗東西沒關系，你可別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啊。”
喬伊聲音溫婉好聽:“不會的，許醫生多慮了。”
“那就好，我要是有事請你幫忙，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如果是你的事，我不會。”
的話再明顯不過，就差點說‘你的事好說，陸聞舟的事免談’。
許言之本想打個牌，沒想到被人看穿。
他訕笑幾聲說:“也算我的事吧，我和聞舟在酒吧喝酒，他喝多了，我也喝了不，如果你有空，能不能幫我把他送回家？”
這句話說出去以后，一直保持淡定自若的陸聞舟，心臟在那一刻好像停止跳一般。
他覺自己從來沒這麼張過。
甚至都能聽到心臟跳的聲音。
十幾秒靜默以后，對面傳來喬伊清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