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結發為夫妻
楚黎川開車帶安然和洋洋下山。
他命人將安然的車子拖走，就近修理，又命周正送安然和洋洋回帝都。
安然笑著說，“黎川，天不早了，我和洋洋今天住在雲城吧！”
楚黎川看著安然，眼神沒什麽緒，卻讓安然心口一提。
急忙解釋，“洋洋很喜歡雲城酒店的蛋炒飯，回去一直吵著想吃。我們午飯還沒吃，洋洋已經壞了！”
接著，安然又問，“黎川，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嗎？洋洋想和爹地一起吃晚飯。”
安然說著，悄悄拽了拽旁的洋洋。
洋洋沒說話。
楚黎川對安然的心思心知肚明，不耐煩地說了句“還有事”，然後上了自己的車走了。
他已迫不及待回去見恩寧。
這還是恩寧第一次喊他回家吃飯，哪怕是他們之間最後一頓晚餐，他也很高興。
安然站在原地，看著楚黎川的車子遠去，死死抓著手裏的包，生生抓掉好大一塊皮子。
安然礙於有周正在，一路上都在忍著，直到酒店，拽著洋洋怒衝衝回房，一把將門摔上，抓著洋洋大聲質問，為何沒有留下爹地？
“洋洋，你說話！”安然用力搖著洋洋。
“你知不知道，你爹地這麽晚不回來，是去見那個賤人了？”
“你能不能爭點氣，纏住你爹地，不讓你爹地再去找那個賤貨！”
“你想做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嗎？”
安然聲嘶力竭的模樣，嚇到了洋洋，即便被安然抓痛，小臉皺一團，也不敢吭聲，隻能忍著。
“今天晚上不許吃飯！”
安然說完，憤然離去，出去喝酒了。
洋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著被抓痛的肩膀，了空空的肚子，將自己蜷一團，孤零零看著窗外燈火輝煌的世界。
欣欣給他發來消息，分今天去孤兒院的所見所聞。
欣欣很高興，說話時都帶著笑聲，還說叔叔回去陪吃晚餐，問洋洋的爹地是不是每天都陪著他？
欣欣這句話，刺激到了洋洋，一把將電話手表丟了出去。
*
恩寧的手藝實在一般。
挑剔如楚黎川，一邊吃飯，一邊說這道菜火候不夠，那道菜有點鹹，氣得恩寧端起盤子就要收拾餐桌。
楚黎川急忙將盤子奪回來，放在自己麵前。
“善意的提醒，不能虛心接，也不能生氣。欣欣年紀小，吃太鹹的東西不健康。”
恩寧也不說話，等楚黎川吃完，起收拾餐桌，卻悄悄將他用過的筷子湯匙裝一個封口袋裏。
楚黎川在客廳陪欣欣拚玩，說了很多如何甄別壞人，如何不被欺負的話。
恩寧站在餐廳門口，看著一舉一都矜貴優雅的男人，心口一陣泛酸。
明天他們去民政局，結束這段婚姻關係，他們之間就再沒有任何瓜葛了。
晚上睡覺，楚黎川還想摟著恩寧。
恩寧把他的手挪開，將他擺規矩的睡姿，躺下來，揪著被角，毫無睡意。
楚黎川問，“在想什麽？”
恩寧不說話。
“有心事？”楚黎川又問。
今天一整天，恩寧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話也。
以為恩寧生氣他白天忽然從遊樂園離開，不知如何解釋，問恩寧，“你有什麽願？”
他想在離開之前，實現恩寧一個願，哪怕要很多很多錢。
“願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恩寧閉上眼睛，“不早了，睡吧。明天去完民政局，我還要去上班。”
楚黎川的角嚅了一下，“明天上午，我帶你去白馬寺，據說那裏求福很靈驗，下午我們再去民政局。”
恩寧輕笑一聲，“你還信這個？”
“求個好兆頭。”
恩寧不說話了。
楚黎川也不說話了，呼吸逐漸綿長。
和恩寧在一起，他總是很好眠，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
恩寧等他睡著，悄悄拿出藏在枕頭下的剪子，借著月，慢慢靠近。
楚黎川很警覺，剪子剛到他的頭發，當即睜開一雙鷹隼般的黑眸，作敏捷一把擒住恩寧的手臂。
“啊！”
恩寧吃痛出聲。
楚黎川反應過來，急忙鬆手，“有沒有傷到你？”
當楚黎川看到恩寧手裏的剪刀，明顯一愣，沉聲問。
“你想做什麽？”
“我……”
恩寧將剪刀背到後，別開臉，“你別誤會，我……我沒想做什麽。”
楚黎川警惕地看著恩寧，眸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麽，拿過恩寧手裏的剪刀，丟遠一些，摟著恩寧躺下。
“謀殺親夫？”
“才不是。”
“那是什麽？”
“我……”
恩寧總不能說，想要楚黎川一縷頭發做親子鑒定，抿了抿角，“我們都是頭婚，是彼此的原配！古人有用結發夫妻來比喻原配，我想留下你一縷頭發做紀念。”
楚黎川撐著頭，側臥著，看著側的恩寧，邊掛著點點笑意，“結發為夫妻，恩兩不疑？”
恩寧握了握掌心，“嗯”了一聲。
“這應該全你。”楚黎川打開床頭燈，起床撿起剪刀，找了一縷不起眼的地方，剪掉一小縷頭發遞給恩寧，“你是不是也應該剪一縷？將我們的發捆在一起？”
恩寧吞了吞口水，有種自己挖坑自己挑的窘迫。
剪掉一縷頭發，和楚黎川的頭發放在一起，又找來一細繩纏好，放在床頭櫃的屜裏，躺在床上扯過被子，將自己整個蒙在下麵。
楚黎川看著恩寧嗔怒的樣子，腔發出低低的笑聲，躺在床上，在被子下將恩寧摟懷裏。
“上我了？”楚黎川問。
恩寧的心髒猛地一，“沒有！”
楚黎川俊臉上的笑意褪去。
恩寧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但不討厭。”
恩寧從楚黎川的懷裏探出頭，著男人繃的下顎，問，“你呢？”
“沒有。”
隨即，楚黎川又說了一句，“也不討厭。”
恩寧垂下眼睫，遮住眼裏的失落，推開楚黎川的懷抱。
翌日一早，楚黎川帶恩寧和欣欣去了白馬寺。
欣欣很虔誠，裏小聲念念有詞，“祝媽媽健康快樂，工作順利，祝叔叔健康快樂，工作順利，祝欣欣健康快樂，學習好。”
掛許願簽時，楚黎川找來梯子，要將恩寧的許願簽掛到最高，趁機看了一眼恩寧的許願簽。
楚黎川看到四個字，神一僵。
心想事？
這算什麽願？
他怎麽知道，恩寧心裏在想些什麽？
回去的路上，恩寧刷著短視頻，看到有人中了將近一個億的大獎，驚歎道，“哇，好厲害，這麽多錢，人生瞬間逆襲！”
“你羨慕？”楚黎川開著車， 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恩寧。
“中大獎，理想之中的夢想，誰不希？”
“如果你中了大獎，你想做什麽？”楚黎川問。
“如果我有這麽多錢，每天吃吃喝喝，時。再開個小店，當老板！”
楚黎川見恩寧神向往，說，“那我們現在去買彩票。”
“我就是想想，不能當真！你以為大獎那麽好中？概率很低，我可沒有那個好運氣。”
楚黎川笑了笑，沒說話，開車回雲城後，直接去了一家彩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