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衍沉聲話落,電話那頭響起柳瑩哽咽的聲音,“傅總,我是柳瑩,我現在在酒店大廳,我想上去跟傅太太道個歉。”
柳瑩說話的語氣十分誠懇,再搭配上的噎聲,楚楚惹人憐。
簡寧在傅瑾衍懷里坐著,兩人距離靠的近,自然是把柳瑩說的話盡收耳邸。
簡寧斜看傅瑾衍,恰好對方也在看。
傅瑾衍了簡寧的纖細白皙的小拇指,將手里的手機丟進懷里,“你跟說。”
簡寧擰眉,“我跟說什麼?”
傅瑾衍漫不經心的用指尖勾勒掌心的紋路,道,“想聽道歉,就讓上來,不想聽道歉,就讓……滾!”
聽到傅瑾衍的話,有那麼數秒,簡寧替柳瑩到可悲。
傅瑾衍這個人,向來都是涼薄的,什麼綠茶、白蓮花,在他面前統統不起作用。
簡寧忽然想到了幾年前,追求他那會,最怕的就是他這副樣子,明明看著是一副風流多模樣,但那雙狹長的眸子里刻的卻全是冷意。
偶爾剔過來一記冷眼,似乎能過表象看清一個人的本質。
簡寧那會兒怕他這樣瞧,還有些糾結。
既怕他發現喜歡他。
又怕他發現不了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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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胡思想,手機里柳瑩的聲音再次傳來,“傅太太。”
簡寧拿起懷里的手機,放置耳邊,“柳小姐,當面道歉就算了,你的歉意我接了。”
簡寧話落,柳瑩隔著手機泣,“傅太太,我,我能見您一面嗎?”
簡寧一頓,“我想沒這個必要。”
柳瑩,“當我求您,要不然我在京都怕是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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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這個地方,簡寧雖然不太了解,但來了短短幾天也發現這是個看人下菜碟的地方。
在這座城市扎發展的人各個非富即貴,一步錯,很有可能之前多幾年付出的心就全部付之東流。
簡寧稍怔了幾秒,提,“你上來吧!”
在商業場上,冤家宜結不宜解。
對于柳瑩,簡寧是不喜歡,但也沒到非得要把趕盡殺絕的地步。
簡寧說完,切斷電話,從傅瑾衍上掙扎下來,將手機遞還給他,“待會兒你的前任相好過來一趟。”
前任相好?
這個詞用得巧妙。
傅瑾衍人在沙發里坐著,雙手恣意懶散的搭在扶手上,抬下頜,薄勾笑,“昨晚不是解釋過了嗎?不是相好。”
簡寧角扯了下,說不清是嘲諷還是其他,“不用解釋,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
傅瑾衍眉眼帶笑,落眼在簡寧上盯著瞧,“寧兒,你是不是在吃醋?”
簡寧紅瀲笑,“傅瑾衍,你真自的。”
兩人正說著,房門被從外敲響。
簡寧回過頭看了眼房門,又瞥了眼傅瑾衍,邁步上前開門。
房門打開,柳瑩大冷天只穿了一件大V領呢連站在門外,臉凍的發白。
看到簡寧,柳瑩睫眨了下,眼看就要落淚。
簡寧擰眉,子側了側,“有話進來說吧!”
簡寧給人的第一覺就是人很溫,但是悉的人都知道,在溫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特別堅忍的心。
的意志力要比一般人都強的多。
從當年百折不撓追求傅瑾衍就能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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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把柳瑩讓進來之后,走到飲水機旁幫倒了杯水。
柳瑩接過,雙手捧著,子略抖,“傅太太,謝謝。”
傅太太這個稱呼,簡寧不習慣的,但沒辦法反駁,只能隨去。
柳瑩捧著水杯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著緩了會兒,抬頭紅著眼看簡寧,“那晚在洗手間的事,我……”
柳瑩難以啟齒,邊說邊觀察簡寧的神。
簡寧神很淡,剔看了一眼一旁把玩手機的傅瑾衍,紅挑開,“你很閑?”
傅瑾衍一愣,抬頭,磁好聽的聲音從嗓子里溢出,“說我?”
簡寧,“你猜?”
傅瑾衍懶懶散散的笑,站起邁步走到簡寧面前,手抱,近耳朵,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傅太太,你真牛b!”
傅瑾衍話落,糲的手指捻了下簡寧的側腰,后退半步,“我去薛航那邊,你待會兒完事后讓辛宇送你過去。”
簡寧臉上神如常,但耳朵卻泛了紅,滿腦子都是傅瑾衍那句:傅太太,你真牛b!
傅瑾衍叮囑完簡寧,徑直走進臥室換服,不多會兒,西裝革履出來,指尖勾著領帶走到簡寧跟前,“傅太太,給我個道別吻?”
簡寧掀眼皮看他,黑襯搭配了一條海藍的領帶,領口的紐扣故意沒系,整個人看起來放不羈又風流。
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對視數秒,傅瑾衍頭低了低,旁若無人的說話,“我想吻你。”
簡寧礙于柳瑩在不好發作,楊柳細腰僵直,“有外人在。”
簡寧這一句外人,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坐在沙發上的柳瑩握著水杯的手收,手背上青的管約可見。
傅瑾衍聞言,倏地一笑,在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隨后站直子,慢條斯理的系脖子間的領帶,“中午想吃什麼,提前給我發微信。”
簡寧沒作聲,但如水的眸子里已經表現出了不耐煩。
傅瑾衍倏地一笑,見好就收,“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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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傅瑾衍離開,房間里只剩下了簡寧和柳瑩。
簡寧不擅長理這種事,走到沙發前落座,直接開口,“柳小姐今天來找我有事?”
柳瑩抿著角,想到剛才傅瑾衍的那些親舉,心里不由得覺得酸。
從認識傅瑾衍到現在,還沒見他對誰這麼好過。
原以為傅瑾衍就是那樣的高冷矜貴子,如今才發現,他其實也能屈尊降貴,只不過他愿意放下價的人不是而已。
柳瑩抬頭看簡寧,然的笑,“傅總對您真好。”
簡寧沒回應,蔥白似的手指在沙發上輕敲了兩下,視線掃過柳瑩的臉,“柳小姐,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柳瑩咬牙,“您覺得我們倆長得一樣嗎?”
一樣嗎?
簡寧看著柳瑩那張滴滴的臉,沒看出半分相同。
見簡寧不作聲,柳瑩垂眼,“您一定覺得不一樣,也是。”
柳瑩的話說的云里霧里,最后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看向簡寧,“傅太太,這些話說出來或許會顯得我特別厚無恥,但我必須得說,我還想得到傅總的庇護,不然,我沒辦法在京都呆下去。”
簡寧莞爾,“你想得到他的庇護,應該去跟他說。”
柳瑩,“昨天發生的事已經在這個圈子里傳得沸沸揚揚,大家現在都知道傅總疼老婆。”
簡寧挑眉,“然后呢?”
柳瑩,“這個社會本來就很現實,以前他們給我面子,是大家以為我是傅總金屋藏的那個‘’,現在大家知道了真相,恐怕……”
看著柳瑩言又止的樣子,簡寧腦海里閃過一句話:每個人的人生都難,你不能要求別人去諒你的難。
柳瑩話落,去看簡寧,發現神始終保持著最初的樣子,很淡然。
淡然到讓人猜不出心里的想法。
柳瑩抿,子傾了傾想去拉簡寧的手。
簡寧不著痕跡的避開,紅提起,“柳小姐,你們京都圈子里的事我不太了解,也不想了解,至于你說想讓傅瑾衍護著你,這個得看他自己本人的意愿。”
柳瑩尷尬收回手,“如果傅總愿意呢?”
簡寧,“我不會手他的私生活。”
至多,會斷了他們倆的私生活。
得到簡寧的回復,柳瑩松了一口氣,“過兩天我生日,想邀請傅總參加。”
簡寧紅噙笑,“隨你。”
看著柳瑩那張于算計的臉,簡寧在這一刻突然間不知道該夸聰明、還是該說愚蠢。
你要說聰明,做的這些事跟聰明半點都不掛鉤。
你要說愚蠢,卻懂得為了穩住自己的地位先來跟簡寧打過招呼,然后去邀請傅瑾衍給充臺面,以免到時候簡寧大鬧一場,讓更加下不來臺。
姑且不談柳瑩這次的生日是真是假。
到時候傅瑾衍要是真去了,那京都這個圈子里的人肯定會認為傅瑾衍是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把想說的話跟簡寧說完,柳瑩起,“傅太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簡寧沒立即接話,盯著看了會兒,說,“我要是你,在前兩年就會借助他的人脈給自己走出一條路。”
柳瑩一頓,臉由白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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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柳瑩,簡寧折坐在沙發上思考了許久。
剛才說給柳瑩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是在說給自己聽。
與其尋求誰的庇護,倒不如借助他的人脈給自己走出一條路。
歸,事業歸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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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正思忖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酒店前臺打來了線電話,說有一份的快遞。
簡寧洗漱畫了個淡妝下樓,從前臺接過快遞,打開發現是秦屹寄過來的茶葉。
估計是知道送禮的人份不一般,秦屹在包裝上費了不心思,就連外面的禮品盒都鑲了金線條。
簡寧拎著茶葉禮盒出酒店,掏出手機給秦屹發了條微信——茶葉收到了,謝謝!
信息發完,秦屹那邊半天沒回復,簡寧將手機揣進兜里,走到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前往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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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出租車在薛氏辦公樓外停下,簡寧付錢下車,
簡寧乘電梯直達薛航辦公室,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薛航調侃傅瑾衍。
“我可聽廖琛說了,大晚上人家睡覺你跪著。”
傅瑾衍姿態散漫,不以為然,“你羨慕?”
薛航口的茶水嗆了下,連連擺手,“不不,不羨慕,我沒這個福分。”
薛航話落,放下水杯,簡寧趁著這個空檔,輕敲房門,推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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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進門的人是簡寧,薛航主起,這次沒像前兩次那樣虛偽客套,畢恭畢敬的喊了聲‘嫂子’。
簡寧微笑,把手里的茶葉遞出去,“薛總,茶葉。”
薛航笑著接過,當著簡寧的面打開聞了聞茶香,“確實是好茶,我這次占了大便宜。”
薛航話落,招呼著簡寧座,隨后走回到辦公桌前從屜里拿出一個心包裝過的首飾盒,返走到簡寧跟前,“嫂子,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沒去,這算是我補的賀禮。”
簡寧遲疑,坐在側的傅瑾衍一只手自然的落在肩膀上,“他給你就收著,老薛這個人,你不用跟他客氣。”
薛航是傅瑾衍的朋友。
這個時候傅瑾衍都發話了,簡寧自然也不會扭客套,大大方方手接過。
薛航送的賀禮是一套鉆石項鏈,單單從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簡寧道謝,薛航擺了擺手,“嫂子,咱們倆認識時間短,久了你就會了解我,我這人絕對好相。”
薛航自吹自擂,傅瑾衍落在簡寧肩膀的手不輕不重的小作,剔看向薛航,“跟你那麼長時間干嗎?”
薛航輕嗤,“老傅,你這占有有點過火啊!我這就是跟嫂子套套近乎。”
傅瑾衍瞥他,“很用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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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簡寧的份后,薛航一上午給講了不過來人的經驗之談。
簡寧宛如一個好學生認認真真的聽,遇到沒理解的地方還會時不時問兩句。
兩人閑聊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中午。
薛航起招呼傅瑾衍和簡寧吃飯,三人正準備出門,就見一個助理模樣的人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薛航皺眉,“出了什麼事?”
助理看了眼薛航,轉頭去看傅瑾衍,“傅總,柳小姐住院了。”
傅瑾衍挑眉,“嗯?”
小助理,“聽說,聽說是燙傷。”
小助理話落,見辦公室里的三人都在蹙眉看他,慌忙解釋。
“聽說,柳小姐清早找傅太太道歉,被傅太太潑了滾燙的熱水。”
“大半條手臂,沒一好地方。”
小助理說完,呼了口氣,又說,“現在柳小姐派了人來,說想讓傅總去醫院看看。”
小助理話畢,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在座的幾位各個都是大佬,他真的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但是柳瑩那邊,前兩年謠傳是傅瑾衍的人,他拿不準,也不敢得罪,只能跑進來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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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小助理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薛航瞪了他一眼,“滾出去!”
小助理抬手了額頭的薄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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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再談吃飯,誰都吃不下去。
薛航輕咳兩聲,緩和氣氛,“那什麼,柳瑩那邊……”
不等薛航說完,簡寧一臉淡定的接過話茬,“我沒用熱水燙傷。”
簡寧話落,側頭去看傅瑾衍。
早上跟柳瑩談話的時候他不在,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
簡寧正思忖該如何自證清白,卻見傅瑾衍薄一勾,“我知道。”
簡寧,“你信我?”
傅瑾衍戲謔,手把臉頰的碎發挽至耳后,“那種事,你不屑做。”
簡寧抿,“我確實不屑于做。”
雖不屑于做,但也不代表別人可以隨意往上潑臟水。
簡寧回看傅瑾衍,提,“我想去趟醫院。”
傅瑾衍收回手,低聲嗤笑,“行,我陪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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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出來吃午飯的,這下倒好,三人一起出現在了醫院。
簡寧一路上都在回想柳瑩清早和談話的場景,想到故意示弱,故意做出那麼多愚蠢的事讓放松警惕,原來是在這兒等著。
這麼大費周章,就為了在京都站穩腳?
或許也不然,還有一部分,應該是出于對傅瑾衍的。
思及此,簡寧轉頭看了眼坐在側的男人,高冷矜貴、恣意風流,確實有讓人為之傾倒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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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乘坐電梯抵達醫院病房。
薛航無意蹚這趟渾水,站在樓道里叼了煙。
簡寧在傅瑾衍的陪同下走進病房,一進門就看到了病床上楚楚可憐、眼睛都哭紅了的柳瑩。
柳瑩床邊還站著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看起來應該是的小姐妹。
瞧見傅瑾衍,兩人眼底泛、眉弄眼的喊了聲‘傅總’。
傅瑾衍狹長的眸子輕飄飄掃了兩人一眼,沒承應。
兩個人見傅瑾衍這副態度,當下心涼了半截,轉頭去看病床上的柳瑩。
柳瑩這次也是下足了本,不功便仁,到底是想拼盡全力搏一搏自己在傅瑾衍心中到底有沒有一一毫的位置。
柳瑩咬著下看傅瑾衍,好半晌哆哆嗦嗦的說了句,“瑾衍,疼。”
傅瑾衍聞言,眸清冷,毫無反應。
柳瑩臉瞬時像是充了,“瑾衍……”
簡寧冷眼旁觀看柳瑩表演,聽著對傅瑾衍的稱呼紅扯了下。
今早跟聊天的時候還口口聲聲喊的傅總,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又開始喊瑾衍了?
病房里氣氛抑,幾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到最后還是柳瑩那兩個小姐妹其中一個率先忍不住開了口,“傅總,怎麼說柳瑩姐也跟了你那麼久,您就算是結婚了,也不至于把事做這麼絕吧?您瞧瞧,柳瑩姐的手臂都什麼樣了?”
人說著,手指向柳瑩的手臂。
簡寧順勢看過去,秀眉挑了挑,確實傷的重,雖被紗布包裹著,但從邊緣也能看出里面的皮都被燙了紅。
人說完,瞧見傅瑾衍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沒表出來,當下有些急,“傅總,您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柳瑩姐?”
人說話的語氣又急又燥,傅瑾衍冷眼剔向,從兜里了煙咬在薄間,悠悠的說,“我跟柳小姐什麼關系都沒有,在我太太面前麻煩你注意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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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關系都沒有。
這句話無意把柳瑩直接打了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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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柳瑩說話的人也頓時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柳瑩臉漲紅,從病床上掙扎起,淚眼婆娑的看傅瑾衍,“我想跟你談談。”
傅瑾衍咬著煙冷漠開口,說話間香煙隨著他說話打,“談吧,最好今天都當著我太太的面說清楚,免得事后影響到我們夫妻。”
傅瑾衍說的話句句誅心,柳瑩咬牙,“我陪你的那兩年,你就對我一點都沒過心?”
傅瑾衍抬手取下間的香煙,冷聲回應,“那兩年到底是什麼況,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應有數,我只是嫌邊的鶯鶯燕燕太多,給你錢,讓你幫我擋爛桃花,一開始我就跟你說的很清楚。”
是的,一開始傅瑾衍就說的很清楚。
但后來,他帶參加各種聚會,送禮,還送份。
以為,在他心里,是不一樣的存在。
柳瑩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不求太多,我只是想求還能像以前一樣陪在你邊。”
傅瑾衍,“柳瑩,我搬去蓉城的這段日子有跟你聯系過嗎?”
柳瑩抿不語,心一點點沉下去。
很多人在里就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柳瑩當年遇到傅瑾衍的時候也不過只是個初出社會的大學生。
傅瑾衍瞧上懂事,沒有攀龍附的心思,所以花錢雇留在邊擋爛桃花。
朝夕相中,柳瑩卻不由自主的將一顆真心付了出去。
周圍的那些小姐妹早就和說過,像傅瑾衍這樣的男人,最后肯定是要選擇家族聯姻的。
家族聯姻這種婚姻,向來是夫妻倆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說賤也好,說不自也罷,知道他薄也多,所以也沒敢奢太多,只是想著能一直陪在他邊。
可他沒想到傅瑾衍會娶簡寧,沒想到那樣薄的一個人居然也有那樣深的一面。
再加上簡寧上那種渾然天的溫氣場,跟初社會遇到他的時候太像。
不,或許應該說,是初社會那會的樣子太像簡寧。
所以,柳瑩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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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氣氛像是被瞬間凝固,只能聽到柳瑩的哽咽聲。
傅瑾衍將指間的煙咬上,轉頭去看簡寧,發現這個小人神居然比他還冷漠。
瞧見傅瑾衍看自己,簡寧回看他一眼,邁步走到病床前,低睨向蜷坐在床上的柳瑩。
柳瑩沒料想到簡寧會過來,下意識的往后了下子。
簡寧眉眼溫,但里面沁著的全是涼意,“柳小姐,你和傅瑾衍之間有什麼恨仇,那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我不希自己為別人里的炮灰,也不希自己給他人做墊腳石。”
柳瑩咬著牙關不語,簡寧掃了一眼床頭的暖瓶,再次開口,“原本我來這兒的打算,是想坐實自己燙傷了你。”
聞言,柳瑩驀的抬頭,見簡寧正看向床頭的暖瓶,心下一驚,“你想做什麼?”
簡寧溫涼的笑,“本來是想把你那只手臂也燙傷的,現在突然不想做了,或許換句話說,是懶得做了。”
柳瑩,“……”
勢均力敵的敵人才敵人。
像這種,最多只能算是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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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病房里出來,簡寧看著傅瑾衍說了兩個字,“沒勁。”
傅瑾衍掐滅指間的煙,訕笑,“都說了我跟沒什麼,你非得來一趟。”
簡寧止住腳步,看了眼遠的薛航,轉過頭看傅瑾衍,聲音清冷的不像話,“傅瑾衍,你邊還有多人是我不知道的?”
傅瑾衍臉上的神一瞬間嚴肅了起來,一本正經,“沒了。”
簡寧不信的看他,譏諷,“你確定?”
傅瑾衍用舌尖抵側臉頰,“以前在我邊的不一直都是你嗎?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小跟班,哪里還有人敢靠近我?后來我搬到了京都,就花錢雇了柳瑩,再后來回到蓉城,蓉城的事,你都知道了。”
傅瑾衍話落,簡寧水眸里的嘲諷更加明顯。
傅瑾衍看著眼底的嫌棄,煩躁的扯了扯自己脖子間的領帶,“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簡寧抬頭更他對視,明知故問,“哪種眼神?”
傅瑾衍磨牙,“嫌棄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垃圾。”
簡寧聞言,瀲笑,紅翕,“傅總,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傅瑾衍冷臉,垂在側的手忍不住掐向細腰,扣在腰窩收,嗓音低沉里夾雜著忍,“你說什麼?”
簡寧無畏無懼,白皙秀頎的脖子微仰,淺笑嫣然,“我說您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簡寧說完,察覺到傅瑾衍扣著腰肢的手用了狠勁,紅輕啟,“傅瑾衍,你慣會用伎倆玩弄別人,你不是垃圾是什麼?”
傅瑾衍薄抿,扣著簡寧的腰往自己懷里摁,見掙扎,咬牙切齒,“簡寧,你特麼以后不準再用這種眼神看老子,老子特麼為了你都快孫子了,你特麼卻當老子是垃圾。”
傅瑾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薄著簡寧耳垂,似乎恨不得把生吞活剝。
簡寧掙扎,用手抵在傅瑾衍口,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簡寧怒瞪向傅瑾衍,刻薄罵他的話就在邊,卻在對上傅瑾衍泛紅眼眶的那刻,突然頓住,如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