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一驚，抬頭看向。
奉德夫人雖然臉回緩，可是太過瘦弱，眼窩深陷，但極穿力的目釘在的臉上，帶著審視和某種信任。
“放心，我相信你。”
“昨日，你給我診治時，我能的到，你是真心實意的不希我死。”
雖不是皇家之人，但在后宮這個泥潭里，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是經過歲月沉淀錘煉出來的。
知道，這位曾經的昭王妃，可不是蠢貨，更不是魚目。
只是，那昭王是個瞎了眼的。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奉德夫人就開始氣，捂住了口。
九黎原本安定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找出速效救心丸。
“奉德夫人，和昨日一樣，舌下含服。”
把藥送進奉德夫人口中，奉德夫人很信任的張開。
見漸漸平緩，九黎終于松了口氣。
“夫人還未康復，盡量閉目養神，不要損耗力。”
“嗯。”
奉德夫人點點頭。
沒用多長時間，速效救心丸在舌底融化，奉德夫人覺得自己的心口舒服多了。
“二小姐，你說句實話，我的病，還能活到幾時？”
九黎站在床邊。
“回府夫人的話，這，臣還不能下判斷，還需要做個檢查。”
“嗯，那就查吧。”
奉德夫人閉著眼睛，出手臂，瘦弱的手臂有些輕，好像很怕什麼似的。
九黎一愣，突然想起，昨天給奉德夫人打針的時候，應該是意識清醒的，估計是怕針頭？
這樣一想，臉上就帶著笑意，覺得這位奉德夫人還逗，自己即便如此害怕，還能如此信任。
九黎拿出聽診，
掛在了耳朵上，微笑著說道
“現在，臣要先聽聽心臟……”
奉德夫人閉著眼睛，手腕一哆嗦，還以為又又要拿什麼東西扎自己呢？沒想到，口上卻傳來冰冷的覺，忽的睜開眼。
“這什麼東西？想凍死我這把老骨頭嗎？”
那聲音語氣，倒是有點委屈的分在里面。
九黎一笑，把聽診摘下來。
“這是聽診，能聽到夫人的心跳聲。”
奉德夫人睜大眼睛。
“聽診？這冰涼的東西能聽到我的心跳聲？”
滿心的懷疑。
九黎把聽診掛在的耳朵上，輕聲道
“夫人仔細聽聽。”
奉德夫人眼底揚起一抹茫然，支棱著耳朵，仔細聽著從里面傳出的聲音，滿臉驚奇。
“這，這是我的心跳聲！”
九黎點頭。
“夫人經歷這場大病，心跳雖然不如從前，但是，夫人放心，只要夫人按時吃藥，按時鍛煉，一年兩年有盼頭，三年五載也不費事。”
奉德夫人眼中閃爍著亮。
“真的嗎？”
“真的。”
九黎邊說邊再次打開藥箱，拿出針劑。
奉德夫人得的是心衰，如若輸，補量不能過大，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選了強心利尿平的藥再給打上一針，然后藥輔助治療。
奉德夫人一看到針頭，
眼皮就跳了一下，老小孩兒一樣把頭扭了過去。
“家丫頭啊！你能不能慢點兒？那繡花針兒，瞧著不小。”
噗！
九黎笑了笑，心里腹誹，可真是個可的老小孩兒，即便是心里如何害怕，也巍巍的出了手臂，更沒有如同別人那樣對問東問西，懷疑猜忌。
“別怕，不疼的。”
九黎輕微下針，順便還轉移的注意力
“夫人平日里喜歡吃什麼？”
“甜的，桂花糕，棗糕，杏仁佛手，香蘋果，合意餅。”
“嗯，以后這些太甜的，盡量吃，夫人的忌飲食，臣都告訴榮秋姑姑了，以后讓榮秋姑姑監督夫人。”
“好啦，打完針了。”
九黎收回針筒，放在藥箱里蓋上蓋子。
奉德夫人看了看手臂。
“這次，果真不疼。”
九黎一笑，今天沒有那麼著急，又轉移了的注意力，自然不疼。
“這是速效救心丸，您自己收著，遇到心口疼，氣的時候，可以舌下含服。”
那瓶子上的標簽和里面的說明書，昨晚就已經全部撕掉了。
“臣一會兒給您開兩張方子，治療心衰和支氣管炎的，按照方子上熬藥。”
這也能很好的掩人耳目。
“好，家丫頭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這話就有一語雙關的意味了。
而且，剛才還稱呼為二小姐，現在，直接稱呼家丫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九黎笑了笑，秉承母親告訴的，說話，多做事。
然后，出去寫了兩張藥方子。
這個時候，榮秋姑姑也回來了。
九黎把兩張藥方子遞給榮秋姑姑。
床上的奉德夫人看向那二人。
“榮秋，一會兒你出宮，去宮外采買藥材。”
“夫人，這是？”
榮秋姑姑有些不解，九黎也有些不解。
奉德夫人看向九黎。
“家丫頭，醫湛，我是放心的。”
“可是，昨天的事兒，我都聽榮秋說了，太醫院那麼多的太醫和院判都在，皇后和貴妃娘娘也在，誰都對我的病無能為力，而我卻被家丫頭救活了。”
奉德夫人說話很慢，就是因為慢，九黎才明白了話里的意思。
奉德夫人這是在擔心。
“家丫頭把我救活，皇上高興，有人會不高興，而且還把太醫院的一干醫判為了庸醫，恐怕，你會因為我為眾矢之的。”
“所以，一會兒家丫頭出宮后，榮秋去給我請太醫，讓他們給我開方子，這明面上的事兒，一定要做，不能讓家丫頭為那些人的眼中釘中刺。”
“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榮秋姑姑點點頭，親自護送九黎離開了甘泉宮。
——
此時，書房。
皇帝坐在書案后，他的對面座位上，是一玄黑織錦袍服的九王爺，蕭溟玄。
“你是說，確定了燕聽蓮是桑南國的細作？”
“是。”
蕭溟玄點頭。
“而且，的功法不淺。”
皇帝放在桌案上的手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