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甲一瞪眼。
“那個王八羔子孫庭，在茶樓里污蔑你的名聲，我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我家的兒，啟容那種人隨意攀附污蔑。”
元甲直手臂，擼了擼袖子。
“我現在只恨自己不是武將，當初就應該和大哥一樣，領兵上戰場，有了功名在，今日，我絕對能一拳錘死他。”
啪！
國夫人臉一橫，一掌拍在元甲的后背上。
“你個混小子，你混說什麼。”
“母親，你打我干嘛？”
元甲呲著牙了后背。
“母親不會是還當那孫庭是自己的外甥吧？那樣齷齪的人，咱們國公府以后還是離他們越遠越好。”
國公夫人都要被他氣死了。
“臭小子，我們家與他們孫家早就斷絕了關系，那孫庭的死活又與我何干。”
“倒是你，明年就春闈了，如若手里多了人命司，連進貢院參加科考的資格都沒有，你還敢錘死人家，你怎麼那麼大的膽子。”
元甲一聽這話，有些尷尬的了鼻子。
“可孫庭那樣污蔑小妹，我作為哥哥，怎麼能袖手旁觀。”
國公夫人白了他一眼。
“和你爹一樣，直脾氣，你就不會找人把他堵在小胡同，套上麻袋，打他一頓。”
元甲脖子一梗，慢慢豎起大拇指。
“還是母親想的周到。”
一旁，九黎角一，原本還心疼二哥的，可現在聽母親這樣一說，突然覺得有些想笑。
原來，端莊賢淑的母親，也有這麼跳的一面。
“二哥，那孫庭自有他的后果，二哥不必為了維護小妹，與那樣一個齷齪的人有瓜葛。”
r> “何況，母親不讓二哥與孫庭發生正面沖突，也不僅僅是為了春闈的事。”
“母親統共就你和大哥兩個兒子，大哥選擇和父親征戰沙場，幾乎一年半載見不到一面，母親每日燒香拜佛，只求父親和大哥能平安歸來。”
“如若二哥也和父親，大哥一樣習武功，上戰場，要是真出點什麼事，你讓母親怎麼辦？又有誰能給我和大姐撐腰？義國公府的門庭總要有男丁承繼的。”
早就知道，為什麼以武威震朝廷的義國公，會讓兩個兒子，一個習武，一個學文，一個跟著征戰沙場，一個留在京城科舉仕。
只因戰場上，刀槍無眼，命都是別在腰帶上，誰也不知道明日會不會馬革裹尸，家男丁本就，總要留個安全的立家門庭才是。
而元甲，二哥，就是這義國公府里唯一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人生規劃目標明確想要通過科舉進仕途的家男人。
國公夫人欣的上前握住自己兒的手。
“九兒，難為你能理解母親的苦心。”
九黎握著母親的手。
“母親，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一旁，元甲聽著他小妹這番話，長長的黑睫輕輕的垂下,在眼睛下面形了淡淡的影,很好的遮住了眸底復雜的緒。
“母親莫要生氣，兒子以后自當穩重謹慎。”
國公夫人點著頭嘆了口氣。
“如此甚好，你啊，比你妹妹還大上兩歲，子也該改一改了，明年
春闈之前，再不要惹是生非。”
元甲了鼻子。
“是，兒子記住了。”
說著話，扭頭看向九黎。
“我發現小妹似乎通了，說出的話，也跟著大人一樣，有理有據。”
九黎尷尬一笑。
“人，總是學著長大的。”
這句話，在此時此刻，包含的深意太多。
但聽在那母子倆耳中，包含的無奈也太多。
元甲暗了暗眸，自他夏初去南麓書院后，距今已四月有余，關于京城里發生的事，也是在他回京的路上才陸陸續續得知的。
當得知他的小妹差點被昭王害死，他就恨不能親手殺了昭王，又得知小妹火燒昭王府，擊登聞鼓鬧和離后，便覺得從前那麼靦腆順的小妹終于懂得反擊和自保了。
只是，這長大的代價太大，太心酸。
一旁，國公夫人一手拉過兒子，一手拉過兒。
“你二哥好不容易從書院回來過節，你們兄妹倆說些高興的事兒，今兒個太晚了，明日讓你姐姐抱著孩子，也回來住兩日。”
“走，隨母親去吃飯，今晚廚下做的可都是你們倆吃的菜。”
兄妹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是。”
遂一左一右攙扶著自己的母親，出了花廳。
暮，漸漸黑沉。
黑夜，也漸漸來臨。
吃了晚飯，兄妹倆陪著母親遛彎，說笑，消食，好一副母慈子孝。
直到管家來報，說是杜家公子來找二公子外出。
國公夫人扭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剛回京，就去會友？”
r> 元甲點頭。
“杜家公子和兒子都在南麓書院讀書，也是明年要參加春闈的。”
說著，忙給一旁的九黎使了個眼。
九黎也不知道二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母親，既然是二哥學業上的朋友，應該是有要的事。”
國公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兒，再看看自己的兒子。
“既然如此，你快去吧。”
“是，母親。”
元甲扭頭跟著管家出了院子。
一旁的徐嬤嬤則是走上前。
“夫人，該是禮佛的時辰了。”
國公夫人點點頭，看向九黎。
九黎不待母親說話，忙道
“兒這兩日熬夜，有些疲憊，想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在陪母親。”
國公夫人拍了拍的手。
“也好，那你回去吧。”
“是，恭送母親。”
九黎行了禮。
國公夫人在徐嬤嬤的攙扶下去了后院的佛堂。
“春容。”
九黎回，一邊走一邊了一聲。
“小姐。”
春容跟在后。
“去，派人打探一下孫庭現在何？”
“順便讓張管家來浮曲院見我。”
“是，小姐。”
春容應了聲，轉快步出了院子。
不多時，張管家火急火燎的來到了浮曲院。
“二小姐。”
此時的九黎已經換了干凈的服，正坐在廳里喝著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