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朕永遠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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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晏修和祝思嘉沒了任何在床上打鬧的興致。

即使回宮前馬車裏發生的一切曖昧旖旎,拉高了晏修對今夜的期待,可此時此刻,兩個人躺在床上各懷心事。

晏修在歎,在歎自己太過掉以輕心,不過一想到外戚嘚瑟不了多久……

他忍了這麽多年,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張太後所言的放權也僅僅隻是口頭好聽,外戚一日不倒,和祝思儀也會一日不倒,故而才這般有恃無恐。

不過也風不了幾時了。

就是可惜,可惜宮中忽然冒出這麽大個人來,還是和祝思嘉不對付的祝思儀,晏修擔憂祝思嘉往後會不會更加不痛快。

能不能痛快說到底都是由自己決定。

晏修待好,給足底氣,誰敢欺

想到此,晏修翻了個,順手把與他背靠背睡覺的祝思嘉翻了過來,他歎息道:“蟬蟬別氣,都是朕不好。”

祝思嘉果然也沒睡著。

放開手腳,鑽進晏修的被子裏,小搭到他腰側用力勾住,手也輕輕環上他的脖子,

“我沒有生氣,玄之待我這麽好,我怎麽會生氣呢?”

晏修真是的及時雨。

每一次,每一次暫時落於下風被人辱時,他都會第一時間趕來替出氣,從沒讓過半點委屈。

被人保護的覺,當真極好。

再如何告誡自己自醒自立,也忍不住沉淪。

世間萬事總是要靠自己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要走,遇到真正的險境時縱然有人能拉你一把,可誰也無法替代你真正走完這條路。

如果晏修有朝一日不在邊……

祝思嘉長久地歎了口氣。

晏修對今夜的主投懷送抱大吃一驚,心裏竟生出幾縷暗喜。

果然不費他在南華山那些肺腑之言的努力,能放下所有芥,隻是單純地想依賴他,就夠了。

晏修圈住:“事出突然,朕也沒反應過來,何況你?朕知道你今夜定會委屈,但朕發誓朕會永遠護著你。有朕在,闔宮上下無人敢對你不敬。”

“長路漫漫,朕一直陪在你邊。待到時機,你就是朕的皇後,朕會遣散六宮,像皇祖父皇祖母那樣,與你永不離心過一輩子,可好?”

好?或者是不好?

祝思嘉頓張,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一日一波三折,現在心如麻。

自從方才知道祝思儀宮,就惴惴不安,難道一切在冥冥之中皆有定數?

晏行無論如何都無法和祝思儀修正果,而祝思儀,也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宮;看上去好像一切都變了,可兜兜轉轉,又繞回遠點。

仿佛有一隻手在撥反正,讓一切都重回正軌,每個人的命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定得毫無翻之能。

正軌?天道所謂的正軌究竟為何

為何摒棄良知與人的惡人,總是能稱心如意、必勝券,而從未做過任何錯事的無辜之人,卻要落得滿盤皆輸、恨終天的結局?

如果是這樣,依舊會橫死,晏修也依舊會在三十六歲駕崩。

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再死一回無非換種死法;可晏修不一樣,他這麽好,待小心、真心,他又怎麽能……

月盈則衝,華不再繁。

最開始攀上他時,隻想全而退,並不關心他最後命數如何,反正他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了不是麽。

但現在,不得不擔心了。

晏修,你這是何苦呢。

祝思嘉凝噎道:“我、我害怕。”

晏修:“別怕,跟我在一起有什麽好怕的?蟬蟬,留給我們的,隻會是史書裏那句年夫妻、帝後深、共築偉業。”

“一百年、一千年甚至萬年之後,後世若有人挖出大秦史書,甚至掘開我的皇陵,會發現你我雖化枯骨黃沙,也絕不會分離。”

“除非,是你先狠下心不要我。悄悄告訴你,先前怕我自作主張惹你生氣,可我已命人在皇陵中替你修建墓室了,百年之後,我們合於一墳。”

祝思嘉:“……”

晏修:“你若是喜歡熱鬧,武興伯、嘉義伯李大人還有朱雅他們都能一起葬進來……湘王便算了。”

帝王的陵墓通常自其登基那年便開始修建,在位時間越長的帝王,陵墓群規模便愈盛大,能帝陵的不僅僅會有當朝皇後,還會有帝王的重臣、能臣和功臣。

祝思嘉人還沒死,晏修就已經替一起張羅墳墓了,這是什麽新奇的……告白手段?

“好,我答應你就是。”祝思嘉不想再聽他說胡話,收了眼淚,從他被子裏鑽出去,“夜深了先睡覺吧,咱們都別多想。”

晏修“嘖”了一聲,把拉了回來:“怎麽答應了還往外跑?你放心,我今晚不你。”

祝思嘉:“最近天兒好,蓋一床被子睡覺容易熱。”

他真是不知道他的燙得跟冬日的火爐似的。

晏修:“這算什麽?還沒夏呢,乖,我要抱著你睡。”

……

四月中旬,西京桃花紛紛盛開,遠遠去似溺進了一片櫻汪洋。

寒氣影響,今年的桃花比往年晚開一個月,生生拖到四月中才敢綻開。

可滿城桃花似乎通靈,和大秦百姓一樣,鉚足了一勁,把冬日到風摧雪殘的煩悶一口氣疏了出來,開得比往年還要好。

宮裏桃花栽得,甚至不如街上的好看,卻毫不影響昭華打著賞花的名義進宮找祝思嘉敘舊。

正巧杜羨也在長樂宮,三人便一齊去花園散步。

祝思嘉問:“皇姐府裏的桃樹可是西京名勝,怎會有如此閑雅致,特意跑來看宮裏的?”

杜羨也忍不住槽道:“我可是聽說了,宮外的桃花個開得頂個地好,偏偏就宮裏的不盡人意。”

昭華笑道:“想來是什麽不吉利的人,影響了宮中的風水吧。”

杜羨:“殿下說得對,我看也是。”

其言所指再明確不過,為被大婚當日被丟下的新娘子,居然可以這般堂而皇之接進宮中福,甚至差點和祝思嘉平起平坐。

即使不是祝思儀的錯,可昭華還是替晏修和祝思嘉到晦氣。

祝思嘉早知道昭華醉翁之意不在酒,把和杜羨帶到僻靜小亭中坐下,直言道:“皇姐可是有話想問我?盡管開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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