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夙愿得償(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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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玲瓏趴在郭焱的背上,微微發愣,這個男人真的很奇怪,三番五次地接近、提醒,還幫著對付荀楓,他不像是看上了,因為他的眼神清澈得像新生兒一般,無辜地閃著惹人憐,卻無半點曖昧的彩。那麼他為什麼總是對好?真如他所說,他是諸葛鈺的朋友?

這張背寬厚而溫暖,讓想起的斌兒,如果沒重生,斌兒應該也和郭焱一樣大了。

諸葛鈺看到郭焱背著水玲瓏走出玲香院,眸就是一深,郭焱似乎對玲瓏有種非比尋常的……,但又不像男

一對新人先是去福壽院給老夫人磕了頭,老夫人笑呵呵地給了紅包,接著,郭焱又背著水玲瓏,領諸葛鈺去往長樂軒給水航歌和秦芳儀磕頭,水玲瓏戴了蓋頭是以看不清,諸葛鈺卻瞧得真切,他們一行三人,領路的是郭焱。

郭焱對尚書府好生悉!

見完所有長輩,三人便真的要離開尚書府了,從此不再是尚書府的兒,而是諸葛家的兒媳。仿佛知曉水玲瓏心底的想法,郭焱在大門口停住了腳步,代替了一眼這幾乎沒給什麼溫暖的地方,爾后把水玲瓏給諸葛鈺,鄭重其事道:“對好!”

諸葛鈺雙手抱起水玲瓏,點了點頭:“我會的。”

把水玲瓏放花轎里,諸葛鈺翻上馬,迎親隊伍吹起了嗩吶、敲起了鑼鼓,浩浩地邁向了鎮北王府。

著漸漸遠行的隊伍,郭焱抬臂抹了奪眶而出的眼淚,轉,回了自己的府邸。

轎子來時走的南一街,回去擇了南二接,不能走回頭路,否則不吉利。

到了王府門口,諸葛鈺出手牽了水玲瓏下來,當水玲瓏的小手到他掌心糲的厚繭和虎口斑駁的傷痕時,心里忽而打了個突,從前他的手得沒有一傷痕,而今卻是……

耳旁笑聲不斷、談話聲不斷,水玲瓏只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在諸葛鈺的牽引下火盆、馬鞍,又拜了堂,爾后在一堆眷的簇擁下進了新房。

剛剛拜高堂時水玲瓏聽到了鎮北王沉重的笑聲,能笑,想必傷勢不算太嚴重吧!希一家人都健康喜樂。

王府設了筵席,諸葛鈺作為新郎,自然是眾多青年才俊灌酒的對象,怕水玲瓏無聊,王府派了眷前來陪。諸葛汐是和離過的人,寓意有些不詳,不能在大婚之日和水玲瓏見面,以免過了晦氣給水玲瓏。

“世子妃辛苦了,今天早上是不是起得特早?”問話的是董佳琳,姚大夫人那番話到底是傷了馮晏穎的自尊,自從董佳琳照顧諸葛汐之后,諸葛汐便將留在了王府。

水玲瓏輕聲道:“起得比往常略早些。”沒說累不累。

這時,一道清脆的麗音在東南方突兀地響起:“嫂嫂!”

水玲瓏微怔,諸葛鈺何時多了個妹妹?疑歸疑,水玲瓏還是非常友好地應了聲:“誒!”

“你呀,也不怕嚇到你嫂嫂了,潑皮得無法無天了。”中年婦和而溫雅的聲音,話是責備的,語氣卻滿是寵溺。

子又滴滴地說道:“哎呀,娘!你要不要逢人就揭我的短?以后我在京城怎麼立足啊?”

不是京城來的,又喚嫂嫂,莫非……是諸葛家的親戚?

水玲瓏思量間,就從蓋頭底下瞥見董佳琳的擺迅速一晃,出了水玲瓏的視線,爾后一雙紅鑲珍珠繡花鞋映眼簾,花們平日里所見的不同,非花非鳥,而是一種烈焰圖騰,這是諸葛家的標致,看來對方的確是喀什慶王族的人。

“妹妹請坐。”水玲瓏拍了拍側的床鋪。

子就疑了:“你怎知我是妹妹不是姐姐?我聽說你好像也不大嘛!”

水玲瓏不疾不徐道:“據我所知,諸葛家除了大姐諸葛汐,還沒有哪位千金比諸葛鈺年長。”嫁了諸葛鈺,稱呼這方面就得著諸葛鈺來。

“哼!”子不悅地哼了哼,有些不服氣,卻并無惡意。

水玲瓏淡淡一笑,只是個生慣養的千金小姐罷了,這種直來直去的反而容易相,只要的脾,就不怕會踩了的地雷而遭到莫名其妙的暗算。

這時,董佳琳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婦人,一杯遞給子,子隨手一推,熱水撒了董佳琳滿,董佳琳猛烈一怔,咬將低呼聲進肚子。

子就冷哼道:“別把自己弄得像個主人,這里是我嫂嫂的房間,要招待我們也不到你!”

水玲瓏黛眉一蹙,小丫頭似乎不喜歡董佳琳,們兩個發生過什麼沖突?

婦人忙拿出帕子給董佳琳拭,并小聲道歉:“真對不住,董佳小姐,小頑皮,弄臟了你的裳,回頭我請人給你送套新的!”

這種施舍的語氣無疑刺痛了董佳琳的心,的素手一握,包容地笑道:“沒事,四小姐年率真,想來不是故意的,這裳洗洗就好,不必換新的。”

子頗為慷慨地道:“我多的是服,隨便陪你兩件好了!你不用裝客氣!”

“姝兒!”婦人含了一警惕地話音響起。

屋子里的下人不敢過問主子們的紛爭,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一下。

“我要換衫,失陪了。”董佳琳含淚說完便離開了新房。

婦人也覺得不大好意思,畢竟這是人家新婚呢,自家兒就鬧了這麼一茬子混事,恰好有丫鬟前來稟報說大廳賓客太多,王妃一人忙不過來,婦人和水玲瓏道了別,便帶著和子去了筵席。

幾人走后,劉媽媽走到門口四,確定無人才對水玲瓏笑著稟報道:“奴婢昨兒打聽過了,剛剛那位端莊的婦人是王爺的二弟妹,府里尊稱二夫人,那位小姐名喚諸葛姝,與安郡王同是的子。”

水玲瓏繞了繞荷包上的流蘇,心中疑,諸葛流風了重傷,他的妻子怎麼不留在喀什慶照顧他,反而跑到京城來了?

枝繁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盤子糕點給水玲瓏:“大小姐,先吃點兒墊墊肚子吧,著多難,這都一天了!”

水玲瓏早就得前后背了,探出手,剛拿起一塊糕點,門外響起了諸葛鈺和另一名男子的談話聲,的手一抖,糕點掉在了地上,枝繁趕把糕點拾起,和著盤子一同拿開,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大哥你喝多了,我扶你進去。”

很清潤的聲音,能讓人想起盛夏吹來的一縷涼風,帶著薄荷的幽香,緩緩拂過心間。

“不了,我……沒醉,你……回吧!”諸葛鈺往門板上靠了靠,似乎醉得不清。

鐘媽媽掩面笑,將屋子里的丫鬟了出去,路過門口時,安郡王已離開,眾人給諸葛鈺行了一禮:“給世子爺請安!”

諸葛鈺擺了擺手,目投向了房中那抹艷麗的倩影:“退下。”

“是!”眾人依次離開,枝繁回頭深深地看了諸葛鈺一眼,心神一,世子爺真的是喝多了……

諸葛鈺徑直步房間,并上了門閂。

水玲瓏的心咯噔一下,有種羊虎口的覺。

想起他一走三月,音訊全無,又想起他每年春天都去燕城等人,水玲瓏負氣地側過了子。

諸葛鈺緩緩走到水玲瓏旁,一淡淡的酒香在屋子里彌漫開來,他在前站定,看著一襲嫁,紅艷如火,素白的手握,像兩個隨時可能融化的小雪團,他憐惜地捧起的手,放在邊,輕聲道:“我回來了。”

“哼!”水玲瓏沒好氣地給了個鼻音,長睫卻出了一個不規律的節奏,風沙苦寒,他的嗓音沙不復之前的清潤,沙啞得宛若秋風吹起了落葉。

諸葛鈺蹲下,攤開雙手,將臉埋在其上,細細地呼吸著。

水玲瓏的長睫又是一,他的臉和手一樣,都糙了許多……

水玲瓏眨了眨眼,語氣如常道:“不給我掀蓋頭嗎?”

諸葛鈺潤的微微勾起,起拿起玉如意挑開了的蓋頭,看著雙頰緋紅、眉眼含春的模樣,他的心噗通噗通礦跳了起來,或許世人皆贊諸葛汐這種傾國傾城的容,他卻極了清秀水靈的眉眼,就像掛在葉尖的珠,晶瑩亮、人心。

在諸葛鈺打量著水玲瓏時,水玲瓏也看向了他,哪怕冰冰提前給打了預防針,還是被眼前的人兒給驚呆了!俊無雙是肯定的,只是他白皙如玉的如今了淺淺的小麥,濃眉分明,斜飛鬢,一雙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不再清澈得似山澗小溪,而是幽若明淵,燦燦的,卻不見底。而他潤的微張,仿佛很是驚訝。

驚訝什麼?

很丑?

水玲瓏垂下了眸子,哪里醉了?看他清醒得很。大風小說

諸葛鈺若是知道水玲瓏心里的想法,一定會告訴,我不裝醉那些人又怎麼會放過我?

諸葛鈺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吃點兒東西吧。”

水玲瓏走到桌邊坐下,打開食盒,是喜歡的菜肴:豆鼓黃魚、糖醋排骨、辣子丁、牛柳芹菜,并一杯牛。看得出來這不是隨便從膳房端來的飯菜,水玲瓏激地笑了笑:“多謝啦!”舉箸吃了起來。

“夫妻之間不必言謝。”諸葛鈺說道。

夫妻……水玲瓏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

諸葛鈺角勾起一個似有還無的弧度,就那麼定定地看著

用完膳,水玲瓏讓守門的丫鬟將餐撤了下去,諸葛鈺便問:“你過得怎麼樣?”

水玲瓏沒怎麼思考便答道:“好。”

諸葛鈺濃眉微挑,他不在邊,卻過得好?

水玲瓏被諸葛鈺炙熱的眸看得渾不自在,誰也不說話這氣氛便有了一尷尬,裾,隨便找了個話題:“聽說黨的頭目逃跑了?”

諸葛鈺在旁坐下,拉過拽著裾的手,說道:“嗯,逃到漠北境了,暫時沒辦法追查,我上報了朝廷,等皇上裁奪吧。”

漠北和大周的關系有些敏,雖是敗給了大周,但大周想境大肆搜查一名黨還是有些困難的。

水玲瓏漸漸定了心神,問道:“王爺……父王他怎麼樣了?”

諸葛鈺的眸微漾開一層淡淡的清愁:“了重創,恢復行走需要不短的時日。”

水玲瓏反握住諸葛鈺的手,認真地說道:“一定會好起來的。”

諸葛鈺“嗯”了一聲,幾乎弱不可聞。

水玲瓏又道:“二叔還好嗎?”

諸葛鈺揚起一個蒼白的笑,道:“離開喀什慶的前一晚,他離了生命危險。”

水玲瓏微微一笑:“都能恢復如初,只是時間問題。”

爾后,再沒了話題。

燭火輕晃,照著一對新人在地上投出繾綣的剪影。

水玲瓏的手心出了不薄汗,諸葛鈺眼神一閃,說道:“洗洗睡吧。”

“嗯,好。”水玲瓏垂著眸子應下,諸葛鈺起往凈房走去,水玲瓏眨了眨眼,試探地問道:“需要丫鬟進來服侍嗎?”

一般的公子哥洗澡都是丫鬟背、外加提供某些特殊服務。倒是可以借機看看他的小三、小四都是哪些人,以后找機會,一個一個死!

凈房里服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諸葛鈺的朗朗話音傳出:“我以為,服侍夫君是一個妻子該做的事。”

水玲瓏的瞳仁一,什麼呀?……給他洗澡?

水玲瓏仍不罷休:“相公啊,我初來乍到,不如們服侍得周到,等我學些日子再來服侍你,今晚便一切照舊吧!”

“好。”諸葛鈺淡淡地應了一聲。

水玲瓏咬牙,看吧,果然有通房丫鬟!

我倒要看看你誰?

等了老半天沒聽到諸葛鈺的吩咐,水玲瓏疑地眨了眨眼。

很快,諸葛鈺嘆了口氣,道:“反正是要學,就從今天開始吧,進來,我不嫌你笨手笨腳便是,總不能我了親還自己做這些。”不就是想知道他從前過別的人嗎?這種事講出來很丟人的好不好?簡直影響他高大威風的雄風形象!

水玲瓏聞言心頭就是一喜,第一個人總是不一樣的,不希將來花力去對付一個于自己丈夫而言意義非凡的丫鬟。

水玲瓏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盡量神如常地走了凈房。剛剛明明聽到了服的聲響,然而此時他卻穿戴得非常周整,水玲瓏暗罵他狡猾,哪有自己了又穿上的?

水玲瓏探出手,開始解喜服上的扣子和腰帶,想著待會兒要面對他子的模樣,心里不免有些惱。

了厚重的服和薄薄的里,只剩一條時,水玲瓏回了手,淡淡地道:“你自己來,我口,要喝水。”

諸葛鈺輕輕地笑了笑,沒有為難

水玲瓏走出凈房,等他沐浴完畢自己穿好出來,才進去梳洗。大概還是有些不愿意行房,水玲瓏在凈房磨蹭了許久,直到房間里傳來微弱的鼾聲,才用了頭發和子,穿上肚兜、小**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諸葛鈺馬不停蹄地奔波了十多天,昨晚沒怎麼歇息今日又累了一整天,此時應當是睡得比死豬還沉了。

一念至此,水玲瓏的心稍安,平躺在了諸葛鈺側。

誰料剛閉上眼,諸葛鈺便在耳旁吐著薄氣道:“我們好像還有一個儀式沒有完。”

水玲瓏嚇了一跳,手握了床單:“是嗎?什麼?”

“喝杯酒。”

水玲瓏長舒一口氣,這個……這個可以有!

諸葛鈺下床,端來兩杯酒,和一人端一杯,雙臂相互一繞送了各自中。

喝完杯酒,水玲瓏二話不說趕趴在了床上,將頭埋在枕頭里,誠然一副“我非睡覺不可”的架勢。

諸葛鈺深邃的眼眸里掠過一促狹,上床后,俯吻住了的雪頸,他的略微干,落在上有種糲的刺激,水玲瓏的子不由自主地僵了幾分。

諸葛鈺將衫拉至腰腹,潔如玉的背,他的了一下,大掌開始在上面緩緩游走。

水玲瓏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翻正對著他,冷聲道:“當初是誰說我這副板兒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沒興趣的?”

“是我。”諸葛鈺承認得非常爽快!

水玲瓏一怔,故作鎮定道:“所以……”

“所以我錯了。”諸葛鈺耍賴地打斷了的話,水玲瓏還想說什麼,他已經堵住了……

的撕裂,像靈魂被徹底打散了一般,水玲瓏痛得一口咬住他肩頭。

十指相扣,今生你是我的妻……

一夜溫存,滿室旖旎。

枝繁端了醒酒湯來到臥房門口時就發現倆守門的小丫鬟面紅耳赤,會神地一聽,臉“唰”的一下紅了!那種嗚嗚咽咽、拒還迎的求饒真的……出自家小姐的口?還有世子爺雄渾的息,以及撞發出的聲響……

里面的“戰況”如此激烈嗎?

枝繁尷尬得轉便走,回到房間時臉上的紅也沒褪去!

柳綠正在繡荷包,看見枝繁失魂落魄地闖進來,連門都忘了關便直直步了凈房,的眼神閃了閃,放下手里的繡活兒,走到凈房門口一看,就見枝繁捧著冷水在往臉上澆。

柳綠斜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道:“喲!送醒酒湯看到不該看的了?早說了讓你別去,人家喝酒也好,吃藥也罷,那都趣!你去算什麼事兒呀?”

枝繁吞了吞口水,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不自然,沒好氣地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天熱,我洗把臉而已!”

不說還好,一說柳綠便注意到了枝繁紅得仿佛可以滴出來的臉頰,們是陪房,說好聽點兒是大小姐的心腹,說難聽點兒就是大小姐準備給世子爺的備胎,出府前老夫人可是派有經驗的媽媽給講了閨房之的,枝繁的食盒原封原擰了回來,說明沒進房間,只不過是聽到了一些靜,這樣便了個大紅臉?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柳綠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冷冷的、笑呵呵地道:“枝繁啊枝繁,你該不會真對世子爺了心吧?”

枝繁的睫狠狠一,厲聲道:“你很閑是吧?大小姐帶過來的嫁妝還沒整理呢,你今晚就把它們清點干凈好了!”

向來是個謹小慎微的子,即便對水玲清的丫鬟巧兒也和、盡量包容,但在柳綠面前越來越無法偽裝出一副純良卑微的樣子,仿佛對越親近的人越容易發火。

柳綠不屑地“嗤”了一聲,雙手前:“別怪我沒提醒你,大小姐這人心狹隘、自私自利,敢惦記的東西,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還沒惦記大小姐的什麼呢,不過是喜歡上了大小姐的眼中釘想給對方做通房,結果被大小姐當了猴耍!

枝繁用帕子了臉,話鋒一轉:“你是不是對大小姐有意見的?”

柳綠轉過:“沒,我是個賤婢,哪里敢對主子有意見?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但朋友一場,我勸你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丫鬟也要有點兒骨氣,寒門妻比高門妾好多了。”

枝繁不以為然地道:“真的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你當初又是怎麼非大爺不可的?”

柳綠徐徐一嘆:“經驗之談啊,當初我要是懂這個道理,又何至于繞了那麼大個彎子,還吃盡了苦頭!”打了個呵欠,“我困了,明天再清點大小姐的嫁妝,哦,忘了提醒你,咱們從即日起都得改口世子妃了。”

枝繁微怔。

柳綠回頭,沖意味深長地一笑:“這些原本應當你這大丫鬟來提醒我的,瞧,你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竟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

枝繁怔怔的,一個字也說不出,直到柳綠重新拿起荷包開始刺繡,枝繁才走到柳綠旁坐下,很是無可奈何地樣子:“但我們做丫鬟的有資格和主子討價還價嗎?我們是走是留,給人做妻還是做妾,亦或是與世子爺通房,都是大小姐……呃,都是世子妃的一句話。”

柳綠不看,只麻利地穿針引線:“你放心,世子妃絕對不可能給世子爺找通房,天底下沒有哪個人愿意和別的人分自己的丈夫,只是大多數人沒有手段和心計留住男人的心罷了。”

講到這里,柳綠頓了頓,發現枝繁聽得聚會神,又道,“你知道世子爺今天做了一件什麼事嗎?”

“什麼事?”枝繁下意識地問道。

柳綠翻了個面,一朵白蓮慢慢形:“世子爺趁著上茅廁的空擋去了諸葛小姐的院子,剛開始我以為他做什麼呢,后來看見華容送了個食盒給安平,而這個食盒最終被世子爺擰進了新房,我才會過意來,筵席上味佳肴雖多,卻一樣都不合世子妃的胃口,世子爺這是吩咐小廚房給世子妃開了小灶呢!世子爺這是有多含糊世子妃呀!換句話說,世子妃是把世子爺的心給抓得多牢啊!

世子妃能做到這一步,除了氣度不凡、容貌清秀之位,決心也是必不可的。所以,如果你擔心世子妃會把你許了世子爺做妾,那麼你是杞人憂天了。”

枝繁眨了眨眼:“我……”

“我話還沒說完。”柳綠毫不客氣地打斷的話,“如果你是想慫恿我去勾引世子爺,開創一個通房的先例,好讓后來者水到渠,那麼你是癡人說夢了!我柳綠這輩子,哪怕剃頭做尼姑也絕不做小妾!”

天微涼,水玲瓏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因為記得今天親后第二天要宮給皇后請安,所以哪怕困得要命也還是強迫生鐘把自己鬧醒了。

子,倒吸一口涼氣,像被車子給軋了似的渾疼痛,遍吻痕和青紫自不用說,破瓜之痛也不用說,就連最為脆弱的地方都疼得快要裂開了,他到底是在做前戲還是在吃?是不是太迷這個地方了!

“嗯。”到懷中之人有了靜,諸葛鈺發出一聲似有還無的低喃,臂膀幾乎是本能地,不讓逃離。

水玲瓏掀開被子,看了看二人赤條條的糾纏在一起的子,想起一整晚的癲狂,臉頰一陣燥熱。

作為過來人,當然明白房事的質量直接影響夫妻關系的好壞,喜歡他也好,不喜歡也罷,自己都不能把他推給別的人,是以,他幾度求歡,哪怕累得不想也沒有拒絕。

好吧,這是獨占一個男人必須付出的代價。

水玲瓏輕輕挪開他的手臂,打算讓他多睡一會兒,誰料,剛跳下地便覺著腰腹一,隨后猛一陣天旋地轉,又倒回了他的臂彎。

諸葛鈺比還醒得早,男人嘛,頭一回翻云覆雨難免興得睡不著覺,總想一直做、一直做,恨不得死在上才好。

他按住手臂,輕輕地咬著耳垂:“醒得這麼早,我們貌似還能做點兒什麼。”

水玲瓏駭然失:“我不能耽誤叩見皇后的吉時!”

諸葛鈺促狹一笑:“我知道,待會兒我送你。”爾后,再次霸道地吻住了,開始十九年來最味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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