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流月已經是第三次驚呼。
那盤棋子是墨寒玉和白暖玉所配。
天下僅此一副。
主子從小就摯珍寶。
這也要給三小姐?
“你執我的玉符即刻回國,調暗星魂。
護送玉湖珠和聘禮前來,路上敢有攔截搶奪者,不論是誰,一律殺無赦!”
玉痕墨玉的眸子一沉,低聲開口:“即便是三皇兄和五王弟。”
“主……主子,要調暗星魂?”
流月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了。
“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能從西涼將玉湖珠和聘禮運送到東璃麼?”
玉痕淡淡挑眉。
流月立即搖頭,慘白著臉道:“屬下不能!”
雖然天下人畏懼太子威懾,但是玉湖珠和十萬兩黃金。
還是會有不乏一想天開,腦子撞刀口之人前來掠奪。
但這些都是小事。
就怕事走,各國爭奪。
還有那些窺視太子寶座虎視眈眈的皇子們。
他一人之力,的確不能。
但是暗星魂主子一直在暗,從未用過。
如今若是讓暗星魂出世。
那麼便會被天下人知曉。
那麼主子辛苦留守的這一張王牌便暴於天下。
他可是記得主子這些年遭遇了多次暗殺,即便命堪輿之時,從來都沒有用過暗星魂。
“玉湖珠不過凡俗之。
只是被天下冠上了環而已。
我要保的不過是西涼未來太子妃。”
玉痕淡淡開口,眉眼一片清淡:“暗星魂早晚要暴於世人面前。
倒也無妨。”
“可是主子,三小姐的份……”流月雖然敬佩紅鸞,但在他的心裡,他的主子是世間最好男子。
三小姐雖好,還是覺被君紫璃未嫁先休的汙點在,配不上主子。
“迂腐!”
玉痕輕叱,眸清淡的掃了一眼流月,低潤的聲音淡而冷:“君紫璃有眼不識金鑲玉,悔之晚矣。
未嫁子?
何來先休?
辱他人之時便是自辱及自。”
流月頓時臉慘白。
“西涼國太子妃之位在你看來尊貴無比,在看來視如糞土。
那樣的子……恐怕是我配不上才是……”玉痕輕歎一聲,轉看著天邊的月,擺擺手:“罷了,你即刻啟程,速回。
在盛宴之前務必趕回來。”
“是,主子!”
流月頓時跪地。
剛才猶疑神一改,面堅定:“屬下定不負主子所。
盛宴之前務必趕回!”
“嗯!”
玉痕淡淡應聲。
黑的影一閃,流月無聲無息的出了房間遠去。
玉痕一直站在窗前,明月過浣紗格子窗投照在他的上,欺霜賽雪的容籠罩著一層薄霧,朦朦朧朧。
許久,輕輕的聲音飄出瓣:“不是為星。
只因為。
玉痕此生唯一想得到的。”
第二日,卯時二刻。
紅鸞練功回來,躺在清心閣那棵桂樹下躺椅上看著丞相府那厚的可以說是積山的賬本。
一本拿起看了一眼,‘啪’的一下子扔掉,再拿起一本看了一眼,又‘啪’的一下子扔掉。
不過片刻之間,便幾十本略過。
杜海躬站在紅鸞邊,驚異於小姐看賬本的速度。
他眼花繚的跟著小姐的手,連數到底是過了多本都沒數完,一堆賬本紅鸞已經看完了。
“金絮其外,敗絮其。
偌大的丞相府,也只不過是一個空殼子而已。”
紅鸞冷冷出聲。
“怎麼會小姐?”
杜海頓時搖頭:“丞相府良田五千畝,別院、店鋪說也有不下百家。
相爺俸祿足夠持家。
逢年過節、生辰宴席都有各府員送禮,這麼多年下來,總的核算下來也該有十幾二十萬金不止啊。”
“你是說我連賬本也不會看麼?”
紅鸞挑眉,看著杜海。
杜海頓時搖頭:“老奴只是說出實。”
“實?”
紅鸞更是挑眉,冷笑:“實就是丞相府如今不敷出。
各個店鋪全盤虧損。
每年都會有一大筆的金銀不明來曆的外流,十年下來。
丞相府如今麼……就是這一座空殼子而已。”
“小姐說是有大筆金銀不明來曆外流?”
杜海不敢置信的看著紅鸞。
這個消息太過震驚。
“嗯!”
紅鸞點點頭,冷笑:“二夫人真是好本事。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這明面上的賬做得真是滴水不。”
杜海面大變,連忙手拿起地上紅鸞扔掉的賬本看了起來。
紅鸞也不理會,徑自的坐著:“丞相大人自以為娶進來的都是金鑲玉,卻一定想不到引狼室吧!
呵……”“小姐,老奴愚昧。
這明明都記載盈利,如何會虧損?”
杜海拿著兩本賬本,看了好幾遍,都看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立即請教道。
“各個店鋪都盈利?
你認為可能麼?”
紅鸞看著杜海:“假賬就是假賬。
假的永遠代替不了真的。”
杜海頓時一怔,隨即搖搖頭:“老奴以前也奇怪,明明程吉祥的營業不是很好。
但是居然也可以每月有銀兩賬,但是看到賬本,老奴實在看不出什麼。
請小姐指示。”
“你看看各店鋪所進的材料,還有所出的貨。
你能看出什麼?”
紅鸞淡淡的道。
杜海聞言立即看手中的賬本,隨即道:“這家錦繡莊是經營了十幾年品譽良好的商號。
我們所有的布匹都是從他那進貨。
夫人在的時候就是如此,已經十幾年了。
我們從錦繡莊進貨,做再賣給錦繡莊。
從中賺取兩的手工費。
一直都是這樣的。
老奴還是看不出什麼問題。”
“怕是拿錢從錦繡莊進貨,錦繡莊收購了沒錢進賬吧!”
紅鸞淡淡挑眉,冷冷的道:“錦繡莊做的很大嘛!
東璃國幾乎遍地都是錦繡莊的產業了。”
“小姐是說?”
杜海一經紅鸞提醒,頓時老臉大變。
“不止是布匹和錦繡莊合作。
丞相府名下百分之九十的產業都和錦繡莊合作。
換句話說,就是丞相府所有的產業所賺都是在供應錦繡莊。”
紅鸞淡淡開口:“你說,如今的丞相府,難道不是一個空殼子?”
頓時頓時失了言語,驚的渾冷汗。
“二夫人一個院人,想不到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能耐。”
紅鸞角扯出一抹笑意:“實在是有意思。
錦繡莊……何人是幕後老板?”
“錦繡莊是十五年前突然興起的,一直很神,但是從來都是信譽良好。
品譽也是良好。
老奴也不知道它的背後主人,天下怕是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杜海立即搖搖頭道。
“錦繡莊……”紅鸞低低的開口,聲音意味不明。
半響,懶散的閉上眼睛,淡淡的道:“將這些賬冊都送到丞相大人的書房去,也讓那老頭子看看,自己究竟是娶進來怎樣的一匹狼。”
“是,小姐!”
杜海躬,見紅鸞再別的指示,試探的問道:“小姐,是否要查錦繡莊?”
“不查!”
紅鸞想也不想的開口。
“那小姐……如今相府如此虧損?
難道還要這樣繼續下去?”
杜海看著紅鸞,老臉擔憂。
從來沒想到丞相府會是這般的形。
“當然繼續下去!”
紅鸞閉著的眼睛不睜開,角微彎:“為什麼不繼續下去?”
杜海一怔。
“做賊的人,永遠都會怕事敗,所以,如今的丞相府這個空架子不用我們心,一定會有人盡力的維持現狀。
給我們吃,給我們花。
不用辛苦累。
何樂而不為呢?”
紅鸞笑清冷。
“這……”杜海看著紅鸞,總覺不是所想的那樣。
“行了,這事兒不用管了。”
紅鸞閉著眼睛:“現在那老頭子在哪?”
“回小姐,相爺一大早就出去了。
似乎又是去各個大人的府邸串門了。”
杜海說這話的時候面有些古怪。
想著相爺如今為了讓小姐原諒,不惜以丞相的份起早貪黑的跑各位大人的府邸活。
“嗯!
那老頭子還算有點兒價值。”
紅鸞嗤笑的點點頭。
杜海不語,又想起這麼些年讓小姐了這麼些罪,頓時老臉黯了下來。
心中同樣自責。
“你也不用自責。
該是什麼命,就是什麼命。
紅鸞的命,就是如此。”
紅鸞依然閉著眼睛不睜開。
淡淡的道。
那個死去的人只是投錯了胎而已。
“是,小姐!”
杜海再次一怔,點點頭。
紅鸞不再言語,擺擺手:“行了,你去吧!
看看前邊那些人寫完了麼?”
“是,老奴告退!”
杜海頓時抱起那一大堆的賬本走了。
杜海的影消失在清心閣的門口。
紅鸞手懷,掏出那塊君紫璃給的紫玉虎牌。
閉著眼睛睜開,眸清涼的看著手中的玉牌。
紫玉泛著琉璃的澤。
在太的照耀下,中間的那個璃字清晰醒目。
裡面的曼陀羅花更是灩灩華,只是華被藏在了這塊玉中。
一如那個人一直籠罩在雲霧中。
看其鋒芒,實在沉斂。
紅鸞看著手中的紫玉牌,一雙眸子沉靜的看著。
一不。
許久……紅鸞薄薄的角微微扯,溢出一抹笑,低低的聲音飄出瓣,帶著一清涼的寒氣:“不知道這塊紫玉虎牌在錦繡莊能不能支出銀子……呵……”須臾,
紅鸞將手中的紫玉牌塞進懷裡。
改日可以拿到錦繡莊去試試。
如果沒猜錯的話……遠遠的聽到有細碎腳步聲向著清心閣走來。
是青藍。
紅鸞抬眼看了一眼天空,正是辰時整。
“小姐!”
青藍走進來,手裡抱著一大堆寫滿麻麻字跡的紙張。
對著紅鸞一禮。
“可是都寫完了?”
紅鸞看著青藍手中的紙,挑眉:“就這些?”
“小姐,那些夫人都想不起來了。
想起來的都寫上了。”
青藍將手中的一摞紙遞到紅鸞的面前。
紅鸞看也不看一眼:“你將這些都給杜總管送去。
讓他去找京城負責印刷的地方。
每一頁都印上一萬份。
然後找人發下去。
我要讓整個東璃國京都城住的人,無論是大的小的,老的還是的。
保證人手一份。”
“是!”
青藍立即應聲。
“還有二夫人和四夫人那!
你和青葉去,讓們也寫。
不寫的話,就打死,扔出府去。”
紅鸞忽然想起斷了破了相的二夫人和四夫人。
自然不能讓們好過的。
“是!”
青藍點頭:“小姐,如今那些夫人小姐們還都在門口跪著呢!”
“讓們各回各院吧!
一下子就玩死了多沒意思。”
紅鸞淡淡開口。
“還有那些刁奴呢!”
青藍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