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孟祁然也回了南城。
新年第一天, 三人一同吃了頓飯。
舊年常去的餐廳裡,孟祁然已經提前到了。
他穿黑衛,椅背上搭著黑棉服,皮曬黑了幾分, 往日的那種鋒芒畢的英俊也因此有所收斂。
他手邊放了一束百合, 待陳清霧走到桌邊,第一時間遞到手中。
如今的他, 也隻可送百合花了。
陳清霧驚喜, 抱住花道謝, 落座時長發從肩頭落,有人比先一步替挽了挽頭髮。
孟祁然一眼搭在陳清霧肩頭的那隻手,斂下目,提起水壺給他們倒檸檬水。
孟祁然這大半年都不在家,朋友圈偶爾更新發九宮格照片, 沒有文案, 也不附地址定位,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裡。
第一個話題, 自然是孟弗淵問他這半年都去了哪兒。
“北歐, 俄羅斯。”
“去看極?”陳清霧問。
“沒專門去。回來之前在爾曼斯克恰好看到了。”
“ 也沒看你發朋友圈?”
“拍了,懶得發。”
“明信片你寄了嗎?”陳清霧笑問,“我查過郵箱, 一直沒收到。”
“忘寄了。”孟祁然笑說。
“那就好,我還怕是寄丟了。”
孟祁然看一眼,笑了笑,端起水杯喝水, 問他們, 最近怎麼樣。
陳清霧說沒什麼太大變化, 每天還是做瓷燒瓷,至於孟弗淵,幾乎每天加班,談融資,談訂單……各種應酬跑個不停。
“和家裡呢?”
孟弗淵:“也就這樣。”
孟祁然說:“我回來這一陣,爸媽一直問我你們的況。我想他們可能已經想通了,就是暫時抹不開面子。”
孟弗淵淡淡地說:“再說吧。”
孟祁然也不再勸。
有些事他是這大半年漂在外面時才想得徹,從前生在局中,總以為一切都理所當然:青梅理所當然會在他願意的時候為,父母理所當然永遠是他的靠山,朋友理所當然隨傳隨到,他的世界理所當然永遠熱鬧喧囂。
然而,他以為理所當然的一切,實際是許多人的汲汲而不可求。
孟弗淵問孟祁然新一年的打算。
“先在國待一陣,把歌錄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