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靜,門被帶上后,司老爺子才盯著顧時宴。
男人站在那,是一派的安靜沉穩。
也是他最滿意的模樣。
“孩子,過來。”司老爺子手,顧時宴已經上前。
雖然平時他也很敬重他,但跟這次的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種只有兩個人才能察覺到的,微妙的轉變。
“想明白了?”
這句話在三個月前,顧時宴回國的那會,老爺子就問過。
只是那時候的對話,是司老爺子征求他的意見,希他可以接這段婚約。
但是顧時宴是怎麼說的,他只是看著樓下司意眠跟李嬸準備著生日要穿的服,看起來對季璟淮喜歡的不得了。準備欣然赴約,臉上洋溢著憧憬的快樂與甜。
那天天氣沉,他的心好像也跟著沉甸甸的。
他忘了司老爺子在說什麼,只是開了口,“既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了吧。”
司老爺子那時不是不失的。
因為從頭到尾,他當初許諾把司意眠許配的人,都是顧時宴。
只是后來他回了顧家,再出國,司意眠已經接了季璟淮。
久而久之,顧時宴來的也了。
如今再次回國,卻突然在司意眠生日后,提出要頂替他的主治醫生。
然后那時候,才在家里常來常往。
司老爺子一直鬧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直到這次出了意外,再蘇醒時,老鐘告訴他,兩個孩子已經領證結婚,他才懂了。
原先他一直覺得,顧時宴應該是后悔了,他等著他出手。
畢竟自己家的是姑娘,上趕著的不是買賣。
他顧時宴要是真不想娶眠眠,他司欒城的孫也不是沒人要,就算不嫁人又怎樣?家里難道養不起
了麼。
可顧時宴一直態度不明,對著季璟淮也沒什麼表態,溫溫吞吞。
原本那訂婚宴老爺子都心灰意冷了,話也放出去了,可這小子突然雷厲風行的把意眠娶了。
他必須要私底下,認認真真把事問清楚。
問題還是三個月前那個問題,心境卻完全不同了。
“是,想明白了,從未如此明白過。”
男人語氣頓了頓,隨后毫不遲疑地回答了司老爺子最關心的問題。
“之前拒絕,是因為以為心有所屬,覺得高興就好。”
“現在將劃到自己名下,讓為我的妻子,是因為不想看所托非人,再將司家搭進去。”
“就這樣?”司欒城蹙眉。
顧時宴低頭淺笑,流出難得一見的神,“當然不止。”
“如果只是您當年幫我找回親生父母的恩,我會以幫助司家重回巔峰為報酬報答您,并不會拿出我的婚姻去補償。”
“我娶,只能是一個理由,那就是我。”
司欒城不是個廢話的人,他得到他這句話,心里差不多就了然了。
“你小子倒是夠能忍的。”
從一開始想明白到家里來當醫生,就蟄伏了三個月。
“你就沒想過,最終非得選季璟淮?”
“我給了三個月的時間讓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薄寡恩,三心二意,那樣拎不清的人,如果三個月后還執意要嫁給他,認為浪子回頭,那我只能強取豪奪了。雖然是強扭的瓜,但甜不甜,吃了才知道。”
顧時宴似乎并不在意在老爺子面前袒真正的想法。
“事實上,如您所見,是您的孫,這樣賠了夫人又折兵,為一個男人放棄尊嚴的事,做不出。”
“所以,就應該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