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間輕咽,“你想怎麼樣?”
李坦端起茶盞,似是在說一件平常的事,“宮宴會持續兩個時辰,父皇會出席宮宴,你在大殿外跪著,誠心懇求父皇寬恕,讓他見你一面。”
“李坦!”李裕惱意!
李坦看他,“兩個時辰你都不敢跪,父皇真是白疼你了。”
李裕破,“你是拿我威脅父皇,如果父皇在宮宴面時說了些你不想旁人聽到的話,你就會當著他的面,在殿外殺了我。父皇就算再惱你,一想到我就在殿外,要他親眼看到我死,他狠不下心,是嗎?”
“你不笨。”李坦如實應聲。
李坦也看他,“你可以自己選,也可以不選,但李裕,你想清楚,你要是不選,那就是你送的父皇上路。”
李裕雙目通紅,牙關咬得作響。
李坦笑道,“你可是父皇最疼的兒子啊,親自送他老人家上路,你良心安嗎?嗯?”
“李坦,你說話算數嗎?”
李坦放下茶盞,“君無戲言。”
李裕沉聲,“我跪。”
李坦緩緩斂了笑意。
***
賞梅閣中,黎媽幾人都不敢出聲。
從方才軍將殿下帶走已經有些時候了,也不知道眼下是什麼況,只有安潤一直靜不下來。
黎媽嘆道,“宮就要一個半時辰,著急也沒用。”
黎媽說完看向溫印,從方才起,夫人就沒怎麼說過話,放在跟前的茶盞也幾乎沒過。
安潤還是沉不住氣,“要不要,打探下殿下的消息?”
溫印搖頭,“不要。”
李裕叮囑過,他對李坦的了解比旁人更多。
李裕特意叮囑過的事,再做就是傻的。
眼下溫印已經靜不下心來,黎媽怕安潤再提起,黎媽喚了話題,“給屋中各加些碳吧,夜之后,天氣好像涼了不,碳要趕添上。”
魚躍和塘間都愣了愣,想著剛才殿下被帶走的事,黎媽不提都沒覺得,這一提才覺屋中整個著涼意。
寶燕看了看窗外,不由嘆道,“早前這麼厚的冰雪,眼下又開始下雨,冬日里下雨比下雪可涼多了,要是淋了雨,人怕是都要凍的。”
清維輕聲道,“讓朱媼們幾個先歇著吧,苑中太冷,活兒留這明日干,怕人凍著。”
寶燕趕去做。
安潤還在一面鬧心,一面托腮嘆道,“殿下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今晚唉聲嘆氣念了無數多次,溫□□里忽然有些堵,便起從外閣間上了閣樓。
黎媽囑咐道,“都別提殿下了,看不出夫人擔心嗎?”
安潤手捂。
黎媽來離院的時間最久,黎媽見過他們兩人從早前陌生時的相互試探,到后來開始一點點信任對方,到眼下都能看出殿下同夫人之間與早前不同,尤其是剛才更聽過殿下同夫人待最壞的打算,黎媽的一顆心都揪起。
殿下是在替夫人考量。
但連最壞的考量都說了,夫人要不擔心那才是假的!
溫印是很擔心李裕。
這種擔心,不像初到離院時,見他昏迷不醒,耳畔都是祖母叮囑要照顧好他時的那種擔心;而是朝夕相后,擔心的那個會搶被子,會喊冷,會慪氣,會吃醋,會在侯府同一道煮茶,牌九的李裕。
渾年氣的李裕。
溫印攥掌心,心中總有些不安。
良久,黎媽上了閣樓,果真見溫印還沒睡,坐在案幾和小榻間,目空著燈盞出聲。
黎媽上前,“夫人,夜深了,您先睡吧。老奴在這兒守著,殿下人回來,老奴就來告訴夫人一聲。”
“不用,反正我也睡不著,我再等等吧。黎媽,你先歇著吧。”溫印輕聲。
黎媽為難。
溫印話音剛落,才聽到苑中有嘈雜聲響起,溫印看黎媽臉沒有意外,那應當是一直就有,方才在想事,所以沒怎麼留意。
“苑中什麼聲音?”溫印問起。
黎媽嘆道,“哦,夫人,是這場雨下大了,外面現在都是傾盆大雨了,安潤方才好像說還夾著稍許冰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苑中沒留人了。”
溫印微楞。
怎麼偏巧是今日?
溫印有些心神不寧。
“我知道了,黎媽,你去歇著吧,我坐一會兒。”溫印輕聲。
黎媽見不怎麼想說話,也不敢擾。
黎媽下樓時,蹭蹭腳步聲響起,似記憶的鼓點,溫印不由想起早前的事。
—— 你要不要,喜歡我?
—— 等你長高的。
溫印忽然心里有些難。
李裕……
環臂坐在小榻和案幾前,沒有一困意。
第062章 耳
溫印也沒察覺, 明明每一刻都過得很慢,但怎麼就到了第二日拂曉的。
清維上閣樓的時間,見還坐在案幾前, 幾乎沒怎麼過,“夫人?”
溫印轉眸看, “回來了嗎?”
一直在等著,臉稍顯疲憊, 清維搖頭,“還不曾。”
溫印淡淡垂眸, 掩了眸間失。
“奴婢來看看夫人, 夫人一宿沒睡?”清維上前。
溫印沒應聲。
清維端了熱茶給, 不僅一夜沒睡,水也應當沒喝兩口,清維放下茶盞,“夫人,真不讓人打聽下宮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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