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沉聲道,“這眼下的定州城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先是廢太子和溫印,然后又是陸國公的兒嫁到了定州唐家,國公府的大公子親自來送,你什麼見這些世家貴胄的嫁娶來得這麼快的?這還指不定不事在后面!局勢穩定,我們這些做商人的討口飯吃,局勢不穩,生意也不好做,保命要。這一陣,都盡量呆在府中,等這一段時間過去的。”
員外說外,又朝年道,“尤其是你!再惹是生非,到跑,我打斷你的!”
年耷拉著,“我一句話都沒說,你這麼兇!”
張夫人也道,“好了好了,別嚇倒年年了。”
員外嘆道,“我沒危言聳聽,這陸國公家的公子,在京中的名聲就不好,這次跟著他來的幾個人也沒幾個善茬,在這些祖宗離開定州城之前,定州城都不安穩。”
“老爺,真這麼擔心嗎?”張夫人聽了也才跟著張起來。
員外道,“府就在婁府對面,要真有什麼事,第一個牽連的就是府!”
張夫人忽然不說話了,良久才又叮囑年,“年年,聽到你爹爹說的了嗎?別同溫印有集了,都親了。”
年嘆道,“是溫印啊,親了也是溫印啊,之前在廣水寺的時候,別人都欺負我,只有說話……”
“你個逆子,你給我閉!”員外已經抄筷子要揍人。
年撒就跑,員外拿著雙筷子追著年攆。
張夫人頭疼。
***
會春樓,弦樂四起,歌舞助興。
酒過三巡,房間興致正濃,翩翩起舞的舞姬和彈奏樂曲的歌姬,隨手攬來便是一個。
屋外扣門聲響起,屋中聲音未停,唐廣招,余濤幾人朝他招呼,“廣招兄,你可遲了!”
唐廣招歉意,“家中有事,遲了些,大家勿怪。”
“罰酒罰酒!”起哄聲中,唐廣招端起酒杯,先朝陸冠安幾人道,“來遲了,對不住,這杯酒算給各位接風洗塵。”
唐廣招一飲而盡,陸冠安幾人看著他笑了笑。
等唐廣招放下酒杯,陸冠安笑道,“廣招兄客氣了,我妹妹嫁了你弟弟,日后我們倆家就是親家了,這段時日在定州,在廣招兄你們唐家的底盤,還要勞煩廣招兄多照顧我們些。”
陸冠安有意抬唐廣招,周圍都會意舉杯,“對對對對對,廣招兄,你可得多照顧我們些,”“來來來,廣招兄,這杯敬你。”
余濤,鄒鶴鳴紛紛舉杯。
唐廣招卻之不恭。
幾杯下肚,舞姬退了出去,就剩了幾人在屏風后彈奏樂曲,陸冠安幾人說著話。
“廣招兄,還是你們定州舒服,我們幾人在京中,什麼得都規規矩矩的,避諱這,避諱那,哪像你在定州城自在啊,是不是?”陸冠安起了話題。
鄒鶴鳴和余濤附和,“就是就是,還是你們定州城自在!”“令人艷羨啊!”
唐廣招被說得不好意思,“怎麼會?定州這樣的小地方哪里比得上京城快活,我羨慕諸位都來不及,定州的人,比不得京中的人多,陸公子別介意。”
陸冠安的名聲,唐廣招多都聽聞過些。
說到此,陸冠安了手中的酒杯,玩味笑道,“想看京中的人嗎?”
屋中忽然都愣住。
雖然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但在座的人都不傻,陸冠安指的誰,很快就不言而喻。
果然,陸冠安端起酒杯,輕哂道,“京中的人,不是有現的嗎?”
若說早前幾人還可以裝作沒聽見,但這句,便昭然若揭了。
余濤輕咳幾聲。
屏風后彈奏樂曲的.子都退了出去。
屋中氣氛一時安靜下來,但說話是安全了。
幾人面面相覷。
余濤和鄒鶴鳴是同陸冠安一道來的定州城,是陸冠安的狐朋狗友,眼下,也最清楚,陸冠安方才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余濤先道,“好了冠安,你是喝多了,別讓人給聽了去。”
鄒鶴鳴也道,“對啊,這里還有軍在呢,李裕好歹也是廢太子,有軍看著,宋時遇是出了名的軸,要不是如此,東宮這趟能讓他來嗎?聽說路上還有行刺厲害的,險些連廢太子的命都搭進去了,還是,別招惹宋時遇吧。”
陸冠安看了兩人一眼,眼中不屑。
余濤和鄒鶴鳴也看到,但兩人都依附陸冠安習慣了,即便看到陸冠安這幅模樣,兩人也不好說一個不字,只能忍氣吞聲。
眼下陸家與唐家結親,唐廣招更不好說什麼,就低頭喝酒。
陸冠安笑道,“軍怕什麼,強龍不下地頭蛇,定州城不是你們家的地盤嗎?”
陸冠安目特意看向唐廣招。
唐廣招愣住。
陸冠安繼續道,“這定州城的駐軍,就算不姓唐,也應當是你們唐家的人吧。”
陸冠安說完,晦笑了笑。
唐廣招勉強牽了一笑意,未置可否。
陸冠安都問得這麼直白了,是要生事,余濤只能提醒,“冠安兄,這可不是犯渾的事,再怎麼,就算不管廢太子,溫印那也是永安侯的兒,永安侯多疼兒,朝中皆知,誰也不能溫印啊……”
余濤不想招惹永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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