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等安穩了,就能一家團聚了。”
言罷,手刮了刮鼻子,像刮他鼻子時一樣。
溫印看得出他眼中是真的有希翼,在昏迷了這麼之后,在被困離院都在旁人監視之下這麼久后,他終于等到了轉機。
“如果不是在馬車里,如果是已經逃出去了,我一定抱著你舉高,想舉龍胎一樣。”他忽然輕聲道。
溫印莞爾。
他又手,“脖子我再看看。”
溫印輕聲,“沒事了,剛才不是都看過了。”
“不一樣。”方才領口就沒系上他,他手起頸邊青,看了看雪白修頸上那泛青的痕跡。
“真的沒……”溫印話音未落,他虔誠吻上脖頸的刮痕。
“李,李裕。”溫印覺得有些奇怪,心怦怦跳著,似是不習慣……
他松開間,輕聲道,“阿茵,所有的一切我都會記得,記得在困之斗時,是你一直陪著我,溫印,我會永遠記得。”
“我,我困了,睡會兒。”溫印莫名臉紅。
他也回過神來,“躺我上吧,要明日晨間才能回定州,時間有些長了。”
聽話躺下。
只要,不像剛才那樣親就行……
溫印雖然躺下,但心猿意馬,兩人都沒睡,也都睜著眼。
“你不睡嗎?”溫印問起。
李裕的聲音從頭疼傳來,溫和而親厚,“我還有些事要想,你先睡;等到府中了,我再同你說細節。”
溫印這才看了看他,“細節?”
李裕笑道,“是啊,不然,你覺得一個多時辰在說什麼?”
溫印:“……”
溫印輕嗯一聲,沒有說話了,而是像早前一樣,手環著他的腰。心中想,總覺得他是小狗,但又好像往往一瞬間,他就了小狼狗。
“睡吧,到了我見你。”他的聲音溫和而醇厚,也好聽。
溫印再次輕嗯。
慢慢闔眸時,又聽他喚,“阿茵。”
“嗯?”沒抬頭。
他輕聲道,“日后別這樣了。”
溫印這才仰首看他,“怎麼了?”
他沉聲道,“陸江月邊都是陸家和唐家的侍衛,這里是定州,唐家的地盤,你要出事怎麼辦?”
溫印輕聲道,“不會出事的,貴平是東宮的人,前腳李坦才讓宋時遇送你回京,貴平后腳就來了定州,是怕出子。我如果出事,他這邊也難待,他一定會管。而且周圍還有軍在,小沖突有,但鬧不起來。”
“還疼嗎?”他看。
輕聲,“不疼了。”
李裕輕嘆,“貴平來得這麼快,你怎麼激怒陸江月的?”
“我……”溫印唏噓,“我說,恭喜覓得如意郎君。”
李裕:“……”
李裕忽然笑出聲來。
難怪陸江月會氣這幅模樣,唐和宇是出了名的敗家子,留溫鄉,京中沒有貴愿意嫁他,這樁婚事,陸家和唐家各取所取,唐和宇也是取了妻子放在家中,只有陸江月一腔怒意,而溫印一句話說在要害上。
“我睡了。”溫印沒多說了。
其實是有些困了,尤其是之前見到貴平時,整個人都心懸在嗓子眼兒,也高度張著,直至事得意解決。
這樣繃的神后,是容易困倦。
李裕看了看,靠著他,像下下一樣。
下下還在府中。
溫印很快靠著他睡了,他笑了笑,手起簾櫳,看向窗臺。
雨過天晴之外,還有最后一段要走。
熬過這一段就好了。
沿途中,軍會死死圍住,即便想找機會,也會因為行程快慢,和不走預定線路的原因,都不算好機會,只有眼下,在定州才是最好的機會。
而且,定州有很多人在,這些人都可以牽制貴平和軍。
還有宋時遇,他即便不幫他,也不會置他于死地。
伍家樹會做安排,他也讓伍家樹的人聯絡江之禮,那很快,也會有東山郡王的人來接應他們,只要平安過明晚……
明晚,他們就會離開定州。
等明日晨間開始,就是他們在定州的最后十二個時辰……
在貴平帶他們離開定州前,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終于等到這一天。
李裕懷中抱著溫印,腦海里都是在邊關時廝殺的場景,還有溫兆護著他,在他后說殿下,別停下的時候……
都快結束了,等到下一步,才是他真正直面李坦的時候。
舅舅的死,霍老大人的死,趙國公的死,還有老大人的死,他通通都要和李坦算清。
***
陸家和唐家的婚事還有三五日,從國中各前來觀禮的世家子弟陸續都到了。平日里都三三兩兩湊在一,也會流有人做東請客吃花酒。
定州水土養人,人胚子多。
聽說陸冠安來了定州后,幾乎沒回過驛館,夜夜都留宿在溫鄉里。
旁的世家子弟里也有不陸冠安一類的人,來定州的這一趟,沒多時間正經呆過,大都留這些地方。
黃昏前后,有世家子弟流做東請客,今日到伍家樹。
“伍家樹,你可悠著些,在這種地方請喝花酒,小心你爹打斷你的啊!”有人帶頭起哄,旁人便跟著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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