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月上前,擋在面前,“溫印,你裝什麼清高?你自己眼下什麼境地,你自己不清楚嗎?”
溫印了下下,下下“喵”了一聲。
陸江月趕退后。
溫印慢悠悠道,“嗯,多謝提醒。你今日非要見我,就是特意同我說這些話?我都聽膩了,你也回吧。”
溫印又瞥了眼銅壺滴,在計算時間。要甩掉陸江月這只牛皮糖,等怕是沒用……
溫印踱步出了偏廳,陸江月果然跟上。
清維認得腳下的路的,夫人不是往書齋回的,而是,去老宅大門的,但陸江月并不知道。夫人應當是想直接將送到大門,這樣最快。
清維看了看天,還有時間,但清維心中還是暗暗了把汗。
老宅的路太繞,陸江月跟在溫印側,剛才溫印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得是想說什麼,“溫印,我討厭你,是因為你什麼都有,但偏偏要裝清高!”
溫印輕聲,“那你真可憐,你總是拿無關要的旁人為難你自己。”
“你!”陸江月語塞。
溫印腳下步子沒停下,陸江月也不停下,“溫印,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也知道你藏了。”
溫印羽睫輕輕眨了眨,沒顯過多神,一面往大門,一面繼續道,“陸江月,每個人每日都有很多事可以做,你把大把上好的時間都花在了別人上,哪里有時間好好看看你自己?”
溫印轉了話題,盡量不讓提后面那句。
陸江月果真被帶偏,“不用你管!”
溫印好笑,“我為什麼要管你?你今日對自己境地的所有不滿,除卻發泄在別人上,就沒一分是你自己的緣故?你爹不關注你,你兄長不在乎你,所以你也不替自己打算?你把你的時間都放在旁人上,自己都不自己,又憑什麼覺得旁人要管你?”
陸江月徹底僵住。
溫印回眸,繼續往前。
陸江月攆上,“那你呢!你是被人永安侯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你今日還不是一樣,嫁給廢太子,一輩子被關在離院里,就算來定州這樣的地方,也是靠你的外祖母。廢太子如果死了,京中多人等著染指你!”
溫印忽然駐足,陸江月以為會生氣,心中莫名一怵。
卻見溫印看,眸間淡淡,“所以,我該怎麼做?自怨自艾,還是找個看起來不如自己的人去奚落?譬如,陸江月,你嫁到唐家就永無天日了,同唐和宇在一,同溺死在泥沼里沒區別,連息的余地都沒有,國公府在京中,這里是定州,你被他折磨死了,唐家說你病故了,陸家一個字都不會說,因為陸家要的是同唐家結親,至于你,沒人在意……”
陸江月倒吸一口涼氣,“你!”
“是這樣嗎?”溫印看。
陸江月渾打著,溫印說到了心底最害怕被人看見之,整個人臉煞白。
溫印湊近,“陸江月,當你習慣了找不到出路的時候,就將所有的事遷怒旁人,因為這樣你才能息,但其實真的息了嗎?”
陸江月面如死灰。
溫印繼續道,“你再想想,不是唐家又怎樣?余家,杜家,何家,有區別嗎?當你沒能力去選擇的時候,原本就等同于聽天由命,好的,壞的,都不是你自己做主,是不是唐家又有什麼區別?”
陸江月呆住。
溫印看,“你早就該想清楚的。”
溫印說完,知曉應當已經安好陸江月了,只剩最后將送走,時間是夠的。溫印深吸一口氣,臉盡量平湖,不讓人看出端倪。
陸江月楞在原稍許,又紅著臉跟上,不依不撓道,“你說我,你自己呢?”
快至大門口了,溫印繼續,“我會選自己喜歡的,選自己想要的,我也會抗爭。”
陸江月間輕咽,“怎麼抗爭?抗爭不過呢!你看現在……”
話音未落,溫印駐足打斷,“繼續抗爭。”
陸江月指尖攥。
溫印最后道,“陸江月,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到門口了,自便吧。”
陸江月這才反應過來,跟著溫印到了門口。
***
婁府老宅平日里送菜出的小角門,眼下正有菜販推車。
因為每日都有人往來,軍只簡單看了一眼。
日日出好幾次,軍也沒什麼耐檢查,婁家打點的銀子收了,隨意瞥了一眼就讓進。菜販,按照既定的路線沒有出格,只讓人給魯伯送信,“有急事見魯伯。”
小廝會意,也到魯伯跟前。“送菜的小廝來了。”
魯伯腳下微頓,知曉今日送菜的小廝是伍家的人。但路寶看了看一側的時辰,怎麼這個時候?
離戌時還有些時候,魯伯心中有異,但眼下出不得任何一錯,魯伯快步前往。
原本魯伯就是婁府的管家,魯伯查每日的送菜是平常之事,來人見了魯伯拱手,“魯伯。”
魯伯頷首,秉去了旁人,來人才道,“魯伯,我家公子特意讓我前來知會,如果這邊已經準備好了,提前手,怕遲則生變。”
魯伯謹慎,“出了什麼事?”
來人應道,“不清楚,但公子的意思是,貴平公公還有宋將軍那邊都折回了,應當很快到了。而且,今日定州城有些不對勁兒,怕是會出子,公子怕殃及這,所以保險起見,請殿下務必先走,怕晚些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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