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伯知曉如果不是況急，伍家不會這個時候冒險讓人來，應當越安穩約好；反過來正說明，眼下況生了變故。
“還請魯伯告知殿下，請殿下務必提前離開，沒時間了，如果真被發現，今日恐怕沒機會出城了！”
魯伯喚了聲心腹上前，“知會殿下一聲，不等了，現在就放火。”
“是。”等心腹離開，魯伯背后已經驚出了一冷汗。
這麼大的事，即便是魯伯這樣的老人，心中不張都是假的！
魯伯看向一側的銅壺滴，眼下忽然提前了這麼久，魯伯心中也沒底。但好在東家和殿下眼下應當都在書齋這，他擔心的是稍后會不會順利……
從眼下起，魯伯的一顆心懸起。
很快，就要東窗事發了。
***
書齋，安潤一直守在二樓閣樓的窗戶，他方才是看著夫人領著陸江月往婁府外去了。
安潤又下意識看了看一側的銅壺滴。今日已經看了無數多次了，尤其是從夫人離開書齋之后。他原本也怕陸江月胡攪蠻纏，但眼下看，夫人果斷領了陸江月往大門去。
往返的時間是來得及的。
安潤心中一面安著，一面心里也擔憂著。
“回了嗎？”李裕沒在窗戶，從溫印走開始，李裕手中的那本書一頁都沒翻過去過，一直停留在同一頁，每一瞬似是都有一載那麼長。
眼看著時間漸進，即便還有余地，李裕也漸漸按耐不住，所以朝安潤問起。
安潤搖頭，“還沒看到，方才是見夫人領著陸江月往大門去了，大門回來要不了多長時間，殿下放心，夫人能趕回來的的。”
李裕沒作聲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李裕也由早前的尚且坐得住，只是看不進去書冊，到眼下已經坐不住，起在二樓閣樓里來回踱步……
時間越久，他心中越不安。
哪怕知曉溫印就在府中，也哪怕知曉以溫印的心思肯定能應付完陸江月胡來，他心中還是下意識得不安。
他早前沒告訴溫印，昨晚一宿沒睡，但臨到拂曉快至定州城時，他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冗長繁瑣，又時斷時續的夢。
夢很長，長到好似渾渾噩噩過了過了許久，但忽然驚醒時，卻又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但他驚醒，是因為他終于看清他祭拜的墓碑上，寫的是亡妻，溫印……
他醒來的時候，手腳都是冰涼的。
良久都沒回過神來。
分明當時覺得夢很真實，但醒來的時候，最后記得的也是“亡妻溫印”幾個字。
那種緩不過氣的窒息，近乎將人吞沒。
但是當他看到還好好躺在他懷中，還安靜睡著，沒睜眼的時候，他整個人仰首靠在馬車一，好似劫后余生一般，需要時間慢慢緩和……
他也緩和了很久。
直至，即便夢里的事大抵都記不清，但心底彌漫的那種難和經久不曾消去的剜心蝕骨，還似歷歷在目。
所以晨間在馬車里見溫印醒來的時候，他問是不是做噩夢了？
因為，他才經歷了一場噩夢。
一場冗長，又真實的噩夢。夢里，他持劍登上了天子殿堂，每一步都是對李坦的憤恨……
而眼下，溫印離開的時間越長，他指尖越是麻木，有些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但兩的忐忑仿佛都重合在一。
那種悉的恐慌，在心頭開始慢慢蔓延著，就好像，經歷過的事，再來了一次……
這個念頭，讓他忽得冒出冷汗。
也讓他心中越發失了沉穩。
“還沒回來嗎？”他的聲音約有些發。
安潤剛應聲還沒，再等轉過頭去時，卻遠遠看到魯伯跟前的人來了書齋，安潤張，“殿下！”
李裕上前，安潤臉有些不好，“殿下，夫人還沒回來，魯伯讓提前走！”
李裕詫異，“怎麼會提前？”
安潤也不清楚。
但書齋外的人分明就是這個意思，安潤忽然想到，“是不是府外出事了，所以魯伯在這邊不得不提前？”
李裕心底飛快思量著，伍家樹的人是同魯伯聯系的，所以魯伯如果讓提前，一定是伍家樹那邊收到了消息，不會有錯，伍家樹不會貿然做這些事。
“殿下？”安潤心中涌起一慌。
李裕眉頭皺，掌心也慢慢滲出冷汗，卻還是沉穩道，“先換服。”
“哦。”安潤也反應過來，還有時間。先換服，說不定換裳的時候夫人就回來了。
安潤很像眼下這麼手忙腳過。
而一側，李裕一顆心似是墜深淵冰窖里，心底的不安越發吞噬著眸間清眸，明明知曉什麼是當做的，但指尖越發攥。
再磨蹭，裳也換完。
兩人都換了婁府老宅中小廝的裝束，稍后混中混在其中不會起眼。
裳換完，樓下也傳來刺鼻的煙味兒。
李裕側，一男裝的安潤沉聲道，“殿下，火勢要起了，我們要離開書齋了。”
李裕沒有出聲，整個人沉寂中，也忽然意識到，溫印真的趕不回來同他一道了。
李裕眼底微微泛起紅潤，腦海中一熱，想從階梯下去，安潤眼疾手快拉住他，“沒時間了，殿下，夫人吩咐過，如果他沒回來，一定要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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