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冠安詫異看向腹間,一直在滴,想手捂住,但鮮還是滲了出來。
“陸冠安,這些年你害了京中多人,沾了多命,我都清楚,你同陸平允一樣,都該死。”貴平言罷,眸間都是恨意。
陸冠安眸間收,惶恐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是國公府的大公子,我是陸國公的兒子,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別殺我,別殺我……”
聲音里已經帶了削弱,卻仍藏了濃厚的求生。
貴平輕哂,“我要什麼都給我,我要我母親的命,要我岳家上下兩百余口的命,你給得起嗎?”
陸冠安愣住,岳家……
陸冠安驚恐,“你,你是,你岳家的人?”
貴平雙目通紅,匕首捅得更深了一些,好似這些抑在心頭的東西,在一點點釋放,即便扭曲,鋪天蓋地,卻也將早前藏在心底的恨意一點點點燃。
陸冠安吃痛,也知曉貴平如果是岳家的后人,那他本沒有活路了,陸冠安看清楚了之后反而不求饒了,而是狠得意笑道,“岳家的子孫宮做了侍,呵呵呵呵,你們岳家絕后了,死絕了。”
貴平拔出匕首,又捅了進去。
陸冠安已經支持不住,往下跪坐,貴平也沒松手。
陸冠安好似已經不知道痛意,但看著貴平眼中的痛苦和恨意,反而快意,“我想起你了,岳鐘離,你娘姓鐘。”
貴平咬牙。
陸冠安笑道,“多清貴的世家夫人,最后被人送到那種不見天日的暗……”
貴平拔出匕首再捅,陸冠安終于說不出話來,但貴平沒有停下,繼續拔出匕首,再狠狠進他腹間,一次,兩次,三次……
周圍都是濺起的鮮,貴平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扔開的匕首,但雙目被怒意染紅,似是從海中走來。
岳家的債,他還要找陸平允還!
統統還清!
……
“公公。”云陶的時候,見到他渾上下都是,先是一驚,而后才反應過來是癱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的陸冠安。
云陶從沒見過他這幅模樣,像是從地獄出來的人。
云陶愣了愣。
貴平見了是他,才收起眸間的戾氣,又朝側的軍使了眼,目看向遠的火里。
軍很快會意,是燒了的意思。
“這場火是陸冠安放的,陸冠安承認了。”無論這場火是不是陸冠安放的,但經貴平的口,就是陸冠安所謂。
貴平斂目,軍上前將陸冠安的尸拖走。
云陶眸間的詫異還沒斂去,貴平緩緩起,“拿件裳來。”
“哦,哦……”云陶也回過神來。
原本今日公公就是去唐廣招赴宴的,裳是有備好的,云陶很快取了來,“公公。”
貴平手接過的時候,云陶還是抖了抖。
他從沒見過貴平公公這幅模樣。
平日里的貴平公公大都溫和泰然,偶爾也會有勾心斗角的時候,卻一直袒護他。
云陶心中慢慢舒緩下來。
貴平下裳,一面問起,“找到廢太子了嗎?”
他擔心溫印的事,從書齋那邊往這來,留了云陶在。
云陶也是來同他說起此事的,“還沒,還在找,書齋附近的火勢太大了,雖然一直在救火,但是火越燒越大,早前還能進去的地方,眼下都著火了,書齋都塌了……”
塌了?
貴平愣住。
云陶繼續道,“是,火勢太打,本控不住,眼下大半個婁府都燒起來了,宋將軍和陳將軍原本還想到書齋中去救人,但人沒救到,險些被榻下的火木砸到,還是陳將軍將宋將軍拽出來的,眼下,整個婁府做一團……”
是聽云陶的描述不夠,貴平抬眼也能看到遠的濃煙和火,是火勢太大……
思及此,貴平才像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一般,突然抬頭看向遠的濃煙和火。
怎麼會突然失火?!
剛開始他也覺得是真的失火,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出了溫印的事人,然后一直到眼下,他才有時間仔細想過這件事!
不對!
這場火有蹊蹺。
中途,他也一度以為是陸冠安縱火,然后借著火勢混,想對溫印不利。
他也想過,陸冠安興許是一時興起了心思,興許是早就謀劃好的,因為陸冠安心中清楚,如果真出了事,他在這里,他也會替東宮遮掩這些子。
他來定州,才讓陸冠安幾人有恃無恐……
如果溫印因為他的原因出事,他不知道要怎麼做!
但眼下,他忽然覺得哪里不對。
溫印早前一定是被陸冠安帶到這里了,但眼下不在,余濤,鄒鶴鳴,唐廣招又都死了,陸冠安倉惶逃開,婁府中的人眼下都在救火……
那是誰救的溫印?
貴平腳下忽然駐足,腦海中忽然到,李裕!
如果婁府走水,所有人都以為他在書齋中,婁府上下和軍都在救火,他可以趁出府……
貴平眉頭越皺越,似是忽然想通了一般,朝前的軍大喊道,“馬上讓人封鎖城門,快!”
軍應聲。
貴平又朝另一個軍道,“去找魯一直和宋時遇,城中戒嚴,我留在府中搜人,讓他們兩個帶著軍在城中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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