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心並沒有打算做的太絕，況且好歹是嫁到王府去，老夫人再吝嗇，的嫁妝也不能太單薄，隻要麵上能過得去，也懶得為銀錢的事去計較。
橫豎並不缺錢。
“想要將母親的嫁妝全部都帶走怕是不可能，至於能帶多？且等等看吧。”
紀茗心神淡淡道。
幾人正說著，外麵傳來吵鬧聲，白芍去外麵看了一眼，進來回道：“是言，大概自己心裏也清楚怎麽回事，哭著不肯走，鬧著非要見您一麵。”
紀茗心想了想道：“好歹主仆一場，去看看吧。”
能做雙麵間諜的人，腦子裏說不準有點有用的東西。
說著起往外走去，下人房門口，言正死死著門框不肯走，兩個婆子一人拽著一隻胳膊往外拉。
正拉扯間，言看到紀茗心走了過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哭求道：“姑娘，我不要走，求您跟老太太說一聲，留下我吧。”
兩個婆子跟紀茗心行了禮，其中一人道：“大姑娘怎麽出來了？我們是得了老太太的吩咐，要將這丫頭帶出去的，還請姑娘行個方便。”
紀茗心道：“今日去請安的時候，祖母提過這事，隻是沒想到這麽急，這丫頭也算伺候了我一場，既然有話要說，我不得聽一聽，還請大娘暫緩片刻。”
白上前給那婆子塞了個荷包，笑道：“大娘們來都來了，好歹喝盞茶再走。”
婆子們早就聽說過大姑娘出手闊綽，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著手中的荷包，麵上笑開了花：“姑娘也忒客氣了，這也算不得什麽事，想說多久說多久，橫豎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說著鬆開了言，跟著白去了茶房。
紀茗心進了言的屋子，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
言猶豫了一下，關了門跟著進去，跪到了紀茗心的腳邊，哭求道：“姑娘，求您救救我吧，離了這裏，我這輩子就完了。”
是家生子，從這裏出去便不可能再進來，這一輩子就沒了指。
外麵的信都聽說了，大姑娘的婚期定了，馬上就要嫁到王府去，本應該是陪嫁丫頭，憑著這副容貌，當個侍妾不問題，到那時，也算出人頭地了。
想到這些，滿含期地看著紀茗心。
紀茗心見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跟自己耍心眼，不肯說實話，似笑非笑道：“要你出去的是祖母，你不去求，求我有什麽用？難道我能為了你違背祖母的意思麽？”
言哽咽道：“姑娘，我自到了您邊，便一心向著您，不敢有半點不盡心，如今不知怎麽惹惱了老夫人？姑娘若是能替我分辨一二，我也激不盡。”
紀茗心挑眉，這話說的有些意思，老夫人派來自己邊是為了什麽，兩人都一清二楚，聽這話，竟是因為一心對自己，才得罪了老夫人。
好個心思靈巧的丫頭，紀茗心沒了興致，起道：“你這麽能耐，在我邊怕是屈才了。”
說完，又有些憾道：“我原本以為你應該知道要說什麽的。”
話音落下，紀茗心再不停留，徑直往外走去，言愣了一下，連忙上前拉著的擺哭道：“姑娘，您怎能這樣鐵石心腸，我今日便是死在這裏，也不出去的。”
“威脅我？”紀茗心回頭俯，略帶涼意的手指上白的臉蛋，“膽子大，我倒是能給你提個建議，不如你去求求世子夫人。”
言含淚的眼眸錯愕地瞪大，半晌之後才回過神，隻覺得紀茗心手上的涼意順著臉頰，直滲到了後心，汗都倒豎了起來。
此刻，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自己做的所有事，大姑娘都知道。
不是老夫人發現了什麽，而是大姑娘，是在借老夫人的手要將自己趕出去。
“我……我什麽都沒有跟世子夫人說。”言在想清楚這一切之後，口道。
“這話你自己信嗎？”紀茗心搖了搖頭往外走：“你浪費了最後的機會。”
言不知道自己說了實話大姑娘會不會放過，但很清楚，如果落到老夫人手裏，就憑著跟世子夫人有聯係這一點，對方絕不會放過。
權衡片刻，在紀茗心走出房門之前，快速做了決定：“我說實話，大姑娘會讓我留下來嗎？”
紀茗心好笑地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有看清自己的境，你沒有資格同我談條件。”
言對上笑意不及眼底的眼睛，突然發現自己一開始就做錯了，若是一到蜀中就對大姑娘投誠，不管是老夫人還是世子夫人，都不了。
可惜那時候，一心隻把大姑娘當踏板，沒有抓住機會。
其實並沒有那麽蠢，知道現在不說，以後說不定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於是果斷道：“我去蜀中雖然是老夫人指的，但這府中有些姿的丫頭實在太多了，想要走到老夫人麵前並不容易，我娘托了不關係，才走了世子夫人的路子將我送了上去。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自己要聽世子夫人的話。”
這些紀茗心都有所預料，麵上多了些不耐煩：“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
言看著道：“昨日大姑娘一離開，世子夫人就讓人傳話我過去，問了我關於路上的事，當然最主要的是宋興的死，我迫於無奈，說那晚的況有些不對，那些盜賊不知為什麽直奔著大姑娘而去，人們被嚇到了都沒有出去，誰也不知道怎麽單單宋興就死了。”x33xs.
這話說的很有技巧，聽著就像是布下圈套專門誅殺宋興的。
不過仔細論起來，確實又什麽都沒有說。
紀茗心有些失，以為言能說出些有用的事。
言此刻心思急轉，在重新認識了紀茗心之後，的心中生出了一個念頭，迅速將一切串聯了起來，知道紀茗心對自己沒有多耐心，口齒利索道：“我不知道宋興是怎麽死的，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做了什麽對姑娘不利的事，大姑娘難道不想知道，他是什麽人指使嗎？”
紀茗心不由歎息，這丫頭著實聰明。
關於這件事雖然沒有查到任何實證，但心中也早就有了推測，十有八九是方姨娘了，隻有有機和條件。
但紀茗心沒有想到，言接下來的話，卻推翻了的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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