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月吃過早飯,就帶著芍藥去春暉院給老夫人請安。
走到春暉院門前,正好看到二太太、三太太還有四太太出來,三人臉很不好看。
蘇月福給們行禮,們也當沒看見的走了。
蘇月眉頭攏,這是誰招惹二太太們了?
進屋時,正好見丫鬟翠竹出來,蘇月就問,“方才發生什麼事了,二太太們臉很不好的樣子。”
翠竹小聲道,“明兒顧家辦喜事,老夫人讓二爺三爺他們去幫著招呼賓客,二太太們以二爺他們要以學業為重拒絕了,被老夫人訓斥了好幾句,結果和侯爺說的時候,侯爺說不用……”
不說這事,蘇月差點忘了,明兒顧家辦喜事,顧硯聞要去李家迎親,顧硯行摔斷了胳膊,肯定沒法招待賓客,顧大太太的娘家距離京都有些遠,親事定的倉促,估計娘家人都趕不及來,顧二太太娘家倒是在京都,但爺年紀都小,沒法幫著招呼賓客。
要是大哥蘇遠澹在,他是最合適不過了,可惜蘇遠澹失蹤下落不明。
老夫人一心為二房四房好,想趁著顧家辦喜事,讓侯府小輩去幫忙,緩和一下關系,奈何二太太四太太還不領,蘇懷臣又一心顧著顧家上下的,顧老太爺顧老夫人最是疼蘇月,當初侯府上下迫蘇月去慶長公主府給安樂縣主賠不是,顧老夫人登門都沒搭理老夫人,蘇懷臣能讓侄兒蘇遠泓他們去顧家幫忙嗎?
蘇月覺得爹拒絕的好,不甘不愿去幫忙的,別最后幫倒忙,人是爹帶去的,最后沒得連累他爹里外不是人。
繞過屏風,蘇月進屋給老夫人請安,坐了會兒,老夫人就問道,“聽說沈家大爺被明王打的嚴重,他傷的如何?”
蘇月覺得奇怪,“祖母怎麼突然問起義兄?”
老夫人道,“你爹打算讓沈大爺幫著顧家招呼賓客。”
這麼問,顯然是不死心,還想讓侯府爺去顧家幫忙。
蘇月果斷道,“明兒幫顧家招呼賓客的人多,就算義兄臉上的傷沒好,幫不了也沒事。”
老夫人還想讓蘇月勸勸蘇懷臣,顧家喜宴辦的面最重要,顧家沒人招呼年輕賓客,長寧侯府一堆人卻不幫忙,也傷蘇懷臣的臉面,結果蘇月說幫忙招呼賓客的人多,老夫人還說什麼,眼底有些失。
蘇月理解老夫人為兒孫的心,但同樣,在眼里,顧家高興最重要。
坐了一刻鐘,見時辰差不多了,蘇月就帶著芍藥告退,直接往侯府大門走去。
趙七換了小廝打扮,等候在大門口,等蘇月和芍藥坐上馬車,就駕馬
車離開了。
半道上換了駕馬車,又換了男裝,為了以防萬一,路過鬧市的時候還買了張面戴上。
路上有些堵,等到沈家是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一刻鐘,是以到的時候,蕭祁和沈宴一起出來迎接的。
看到戴著面的蘇月,蕭祁角了下,都認沈大將軍做義父了,還這麼怕被沈家發現會醫,不過想到蘇懷臣還找他請自己兒給自己兒治病,這都不算什麼了。
就剛剛,沈宴還想請蘇大夫去長寧侯府治的失憶癥,得他只能撒謊,說蘇大夫已經給看過了,治不了。
蘇月從馬車上下來,道,“抱歉,晚來了會兒。”
蕭祁笑道,“能來就好。”
沈宴給蘇月行禮,“蘇大夫,有勞了。”
蘇月點點頭,沈宴和蕭祁就領著去書房給沈大將軍治肩膀。
書房,沈大將軍正在看兵書,蘇月進去后,他坐到小榻上,蘇月給他把脈,然后讓沈大將軍掉上,他的肩膀,然后給他施針。
等銀針扎下去,沈宴才問道,“家父這舊疾還能治好嗎?”
蘇月點頭,“不難,敷藥膏一個月就能痊愈,只是每日換藥之前需要行針……”
肯定不可能每天來。
蕭祁也不可能每天來沈家等,當下道,“你把行針方子寫下來,我去太醫院找個能幫忙的每天來就行了。”
蘇月道,“行針不難,醫過得去的大夫就行。”
說完,蘇月去寫藥方,沈大將軍除了肩膀的舊疾,還有些小病,捎帶手一起給治了。
寫完藥方,蘇月給蕭祁使眼,蕭祁看不懂,湊過來問,“你說什麼?”
蘇月面下一臉嫌棄啊。
這麼好討未來岳父岳母歡心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還要教。
蘇月道,“不是讓我給你未來岳母也看看嗎,人呢?”
蕭祁,“……”
蕭祁懵了。
他沒說過這話啊。
難道看出來沈夫人病了?
蕭祁心下突然一。
然而抬頭就看見
沈宴一臉“算你上道”和沈大將軍一臉“果然好婿”的欣表。
蕭祁,“……”
他的厚臉皮突然就不控制的紅了起來。
沈大將軍使喚沈宴道,“去請你娘來。”
沈宴轉出去,才出院門口,就看到娘和沈黎走過來,蘇大夫來給沈大將軍治病,也想知道沈大將軍的舊疾能不能治愈。
沈宴迎上去,沈夫人道,“你爹的舊疾能治好嗎?”
沈宴點頭,“娘放心,父親的舊疾能治好,定王世子還請蘇大夫也給您請個平安脈。”
沈夫人也是一臉欣的笑,拍了拍沈黎扶著的手,“難為定王世子還想著我。”
沈黎臉瞬間紅,發燙。
的想轉走,但還是忍不住跟著進了書房。
沈夫人坐下來,蘇月給把脈,把了好一會兒,沈大將軍問道,“如何?”
蘇月道,“沈夫人生兒時傷過子,至今也沒好全,除了這個,其它的都還好,一點小病,我也開張方子給你調理下。”
“有勞蘇大夫了,”沈夫人笑道。
蘇月點點頭,然后看向沈黎,“坐。”
沈黎,“……???”
怎麼也給看啊。
沈黎以為是蕭祁拜托蘇大夫看的,臉炸似的紅,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好,蘇月是想著來一趟不容易,就干脆一起看了,沒病最好,萬一有點頭疼腦熱之類的小病,捎帶手一起治了,安心。
一把脈,就知道沈黎和溫明珠的病差不多,一堆人在,蘇月就沒說什麼了,給開了張方子。
沈黎之后是沈宴,沈宴有些輕微傷,不過不嚴重,蘇月道,“我給你開張藥浴方子吧,多泡泡,能扛……不是,有利于強筋健骨。”
沈宴,“……”
不用說的委婉,他聽出來了。
說著,蘇月看向蕭祁,“你應該也需要。”
蕭祁,“……”
讓沈宴尷尬還不夠,還要拉上他。
厚道嗎?
蘇月一口氣寫完方子,手腕都有些酸了,忙完了,蘇月告辭,沈大將軍讓沈宴送蘇月出府。
沈宴奉上診金,蘇月指著蕭祁道,“診金,他已經給過了。”
蕭祁,“……”
他是打算給,但是還沒給啊。
> 沈宴道,“這怎麼能讓你付診金?”
蕭祁道,“沒事,沒事,都是一家人。”
彼時趙七將馬車趕過來,蘇月就坐上馬車了,蕭祁怕沈宴塞他錢,連忙道,“我送蘇大夫。”
他翻上馬,送蘇月離開。
走遠了些,蕭祁才騎馬上前,把事先準備的銀票給蘇月,蘇月失笑,“我治自己的義父義母,還能收你診金嗎?”
蕭祁道,“可功勞全是我的。”
雖然他是被迫領的功勞,但覺還不賴。
蘇月道,“你真要謝我,就幫我個忙。”
蕭祁連忙問道,“什麼忙?”
蘇月就不和他客氣了,“我大表哥明日親,二表哥胳膊有傷沒法迎來送往,你幫忙找兩個人一起幫著招呼一下賓客。”
蕭祁還以為蘇月要找他幫什麼忙呢,每次都以為是幫大忙,結果小到他都無話可說。
這麼點小忙,蕭祁一口應下。
蕭祁不好送蘇月回長寧侯府,就送到鬧街就告辭了。
蘇月回自己馬車上,換好服,就讓趙七趕馬車回侯府。
趙七趕馬車離開,然而很快,馬車就停下了,“到了。”
這麼快嗎?
蘇月掀開車簾看到的不是長寧侯府大門,而是一間側門,看著還有幾分眼。
“這是什麼地方?”蘇月問道。
芍藥道,“姑娘忘了,這是忘歸樓的后門啊。”
蘇月也想起來了,“怎麼來這兒了?”
話出口,蘇月就反應過來了,不用問,肯定是蕭承易吩咐的。
趙七道,“爺在里面等您。”
蘇月看向忘歸樓,雖然圖紙是畫的,但還真有些好奇,改造完的藥鋪是什麼樣子的,既然來了,肯定要進去看一眼。
芍藥先下馬車,然后將蘇月扶下來。
門推開,蘇月抬頭就見蕭承易從中朝走過來,一襲云錦袍,頭戴玉冠,眉間眼自帶一睥睨天下的傲氣,打在他上,漾出一層金黃暈。
他走過來,眼神帶著寵溺,“累不累?”
“有點兒,”蘇月想都沒想道。
話音一落,人就被抱起來了,蘇月臉紅道,“我自己能走。”
蕭承易道,“乖,這后院大,你不怕累,我還怕我兒子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