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做的飯菜,蘇月昨天就嘗過了,比大廚房做的細致,畢竟大廚房要忙那麼多人做的菜,孫媽媽只負責老夫人的飯菜就夠了,老夫人不喜油膩,孫媽媽做的菜清爽,甚是合蘇月的胃口。
蘇月比往常多吃了半碗飯,怕積食,蘇月吃完晚飯,就帶兩丫鬟到花園遛食去了。
溜了半圈回屋,蘇月讓芍藥端來筆墨紙硯,在小幾上開始畫圖紙。
之前只是有想開個酒樓的想法,本來打算藥鋪掙錢了再開,誰想到蕭祁、蕭洵他們一就是五萬兩,再加上手里有的,足夠開間酒樓了。
既然決定的事,那宜早不宜遲。
蘇月想的神,畫的格外認真,芍藥和白芷閑著沒事,坐在小杌凳上圍著冰盆打絡子,偶爾起剪下燈芯,再給蘇月換盞茶。
見蘇月喝完茶,將茶盞放下,白芷趕起出去給蘇月端茶,只是前腳出去,后腳就有折回來了,道,“姑娘,京都不知道誰家著火了……”
蘇月聽得一愣,把手中筆放下,從小榻上下來,踩著鞋出門,就看到長寧侯府西邊方向火沖天。
上一次看見這樣大的火還是柱國公府,這回被燒的又是誰家?
等等。
武國公府好像就在那個方向……
著火的不會是武國公府吧?
蘇月腦子里突然閃過蕭承易醉酒之事,武國公府著火不會和他有關吧?
這念頭一起,連著心緒都不安了起來。
蘇月就站著回廊上,看著遠沖天的火,半晌才回屋。
本來還專心畫圖紙的,再集中不了神了,畫了好幾張圖紙都不滿意,團,丟在地上。
芍藥把紙團撿起來,道,“姑娘,夜深了,該歇下了,明兒再畫吧。”
蘇月不困,但也不想畫圖紙了,準備拿書看,然而就在把書拿起來時,窗戶傳來“吱嘎”聲,蘇月瞥頭去,就見蕭承易跳窗進來。
看到他的瞬間,蘇月就注意到他胳膊傷了,連忙從小榻上下來,一邊吩咐芍藥道,“快拿藥箱來。”
蕭承易在小榻上坐下,蘇月見他胳膊的偏黑,心口一提,“你中毒了?”
蕭承易搖頭,“我服了你給的解毒丸,沒事……”
蘇月本不聽他說的,抓過他的手就給他把脈,的解毒丸能解他的毒,不會有命之憂,但流不止,需要立刻止。
芍藥把藥箱拿來,蘇月把蕭承易胳膊的錦袍撕開,幫他清理傷口,然后敷藥,再用紗布包扎。
等忙完,蘇月抬頭就和蕭承易的眸撞上,他那張好看到無可挑剔的臉上帶著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能把人的魂魄吸進去。
蘇月眉頭微擰,“傷這樣了,我怎麼覺得你心好的?”
蕭承易笑道,“為夫喜歡看你擔心我的樣子。”
都擔心死了,他還喜歡?
蘇月手一抬,直接拍他肩膀上了,登時疼的蕭承易倒氣,蘇月咬牙道,“現在還喜歡嗎?”
蕭承易,“……”
蘇月瞪了他一眼,把紗布和藥收進藥箱子里,合上藥箱時,突然想起來件事,忙問道,“我爹的人不是守著挽月苑的嗎,你怎麼進來的?”
蕭承易看了眼胳
膊的傷,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他能進來,全靠這些傷。
雖然蘇懷臣惱他休妻,讓蘇月盡嘲笑,不肯輕易原諒他,但蘇懷臣派來守衛挽月苑的人又不傻,平常攔著不讓進就算了,蕭承易傷而來,他們能不讓進嗎,把準姑爺趕走,被人殺了,大姑娘不得帶著孩子替他明王守一輩子寡。
蘇懷臣的人不止放行的快,而且嚴陣以待,怕傷蕭承易的人會追至長寧侯府,已經做好惡戰的準備了。
此時此刻,守衛在挽月苑角落的兩暗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這麼半天了,也沒人追來,明王應該是把刺客甩掉才來的長寧侯府,但明王胳膊傷了,該去看大夫,待在大姑娘的閨房里算怎麼回事?
兩暗衛要去請明王離開,趙七攔下他們道,“我家王爺都傷了,你們就通融一二吧。”
暗衛蘇木道,“明王傷了,當務之急是理傷口。”
趙七道,“王妃會替王爺包扎傷口的。”
暗衛蘇乙勸道,“就算王妃會包扎傷口,萬一刺客的劍上有毒呢,攸關命,還是謹慎些的好。”
趙七,“……”
他能不能說要王妃都解不了的毒,找其他大夫太醫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爺好不容易借傷才進了王妃的屋,今晚就別指他會出來了。
屋,蘇月趕人道,“傷口包扎好了,你趕走了。”
蕭承易看著蘇月道,“你都不好奇是誰傷了我?”
“不好奇。”
“……”
蕭承易著蘇月,蘇月沒好氣道,“你要想讓我知道,就不會暗衛稟告的
時候避著我了,還利用蕭祁裝醉!”
白天不讓知道,晚上又拿這事吊好奇心,就算再好奇,也不會多問半個字,就是這麼有骨氣。
蕭承易穩穩的坐在小榻上,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蘇月直接拉他起來了,但本拉不到,蕭承易道,“今晚,我住你這里。”
蘇月道,“不行!”
白天咬破他的瓣,都不知道怎麼面對爹了,要爹知道晚上留住在挽月苑,還有臉見爹嗎?
蕭承易著蘇月道,“回去的路上難保不會有刺客埋伏……”
這倒是有可能。
蘇月拉他起的力道弱了三分。
蕭承易眼底流一抹笑意,這人看似強,但心腸比誰都,不然也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就替他吸毒救他的命。
蘇月心腸稍,但想到爹,很快又了起來,“我讓我爹派人護送你回去。”
蕭承易抬手太,“頭暈的厲害,讓為夫緩緩再說。”
蘇月眉頭攏了又攏,過去給他倒茶。
這時候窗戶被敲響,蘇月轉就看到青風,把一包袱遞給白芷道,“這是爺的錦袍。”
錦袍?
蘇月眸底點燃小火苗,轉瞪去。
某個剛剛裝頭暈的爺這下是真頭疼了。
不止頭疼,臉更疼。
他才說回去的路上可能會有埋伏,青風就回明王府把他錦袍取來了,可見路上安全的很。
他知道自己的人辦事都很麻溜,但要不要這麼麻溜,這麼早把錦袍送來做什麼,他又不急著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