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說過顧大老爺適合國子監一職,可場上,不是誰適合什麼職位就能坐上什麼職位的,不然也不會有懷才不遇一說了。
顧家樹敵頗多,能幫顧家的也就蘇懷臣和葉老太傅,但葉老太傅還未嫁孫兒,十有八九不會現在就淌這趟渾水,顧家也不好找葉老太傅幫著謀,而唯一能幫顧家的蘇懷臣,也答應幫承恩伯府三老爺了啊。
國子監祭酒一職承恩伯府三老爺志在必得,們也以為這職穩是承恩伯府三老爺的,都想好送什麼賀禮去道賀了,結果最后竟然花落什麼幫手都沒有的顧大老爺手里……
二太太三太太們實在想不明白,們可不覺得皇上準備對顧家委以重任,皇上要修建行宮,做點什麼燒錢的事,顧老太爺攔的比誰都快,能討皇上歡心才怪了。
別說二太太三太太了,就是老夫人有心理準備,也難免吃驚,吃驚明王對蘇月的有求必應。
老夫人眸看過來,帶著打量和探究,蘇月被看的耳染上一抹胭脂。
四太太們實在是好奇,是誰幫顧大爺謀的,但丫鬟沒法給們釋疑,不過好在二老爺他們下朝,來探老夫人,給老夫人請安。
幾乎是二老爺一進屋,二太太就迫不及待問道,“國子監祭酒怎麼落到顧大老爺手里了?”
這話聽著有些刺耳,好像國子監祭酒之位生來就該是承恩伯府三老爺的似的。
只是蘇月也想知道事的經過,才沒有嗆二太太一句。
二老爺嘆道,“江三表弟這回是時運不濟,他不找大哥幫忙,沒準兒這事就了,昨天明王放下臉面,讓近護衛送青來侯府,大哥讓送了回去,落了明王的面子,這不,今兒早上,明王故意和大哥抬杠,大哥保舉江三表弟做國子監祭酒,明王就站出來說顧大老爺更合適這位置……”
“明王在朝中的勢力哪是大哥能比的,就算承恩伯府沒找人幫著保舉,可明王一開口,朝中不下十位大臣把顧大老爺一頓猛夸,找的那些同僚也不敢和明王作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國子監祭酒一職最后就歸顧大老爺了。”
承恩伯府江家是老夫人的娘家,承恩伯府三老爺自然就是二老爺的表弟了,二老爺和承恩伯府走的一向很近,稱呼上要比蘇懷臣親厚的多。
四太太道,“顧老太爺是侯爺最敬重的人,明王幫顧家,不算是和侯爺作對吧?”
四老爺道,“這正是明王的高明之,既為昨日之事出了氣,大哥還不能惱他,顧大老爺是明王保舉才坐上的國子監祭酒之位,將來明王想接回月兒,顧家就算不幫忙說好話,也不能再橫加阻攔。”
幾位老爺一致認為,這事是明王怒了,但還想接回蘇月,所以忍著,借這事給蘇懷臣一個教訓,下回他再送青來,蘇懷臣還不收,就別怪他明王翻臉無了。
老夫人靠著大迎枕,忍不住抬手眉心,這事哪有他們想的那麼復雜,就是蘇月要幫自己舅舅謀職,找明王幫忙,
到旁人眼底倒是琢磨出花來了。
雖然論親疏,承恩伯府更親,但國子監祭酒一職確實顧大老爺更合適,老夫人道,“顧家升大喜,備份厚禮送去。”
這話聽得二太太有些詫異,老夫人是讓準備厚禮送去顧家?老夫人莫不是病糊涂了,二太太道,“侯爺肯定會準備賀禮,親自送去。”
老夫人不想說話了,都明著吩咐了,還要質疑的安排,當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王媽媽伺候老夫人幾十年,最是了解老夫人,老夫人是知道顧家介懷當初侯府眾人蘇月去慶長公主府給安樂縣主賠禮道歉的事,便想趁著顧家升,親自送賀禮去,把關系緩和下,大家都送,顧家就算不想,也不好不收,結果二太太覺得沒必要。
“照辦就是!”
老夫人懶的多費舌解釋,也沒法解釋,直接把話說重一點兒。
二太太是想問不敢問,心底別提多難了。
本來老夫人就惱侯府幾位老爺太太不上道了,結果還有更不上道的,蘇嬋進屋半天,遲遲不見有人提起蘇月昨晚快宵才回府的事,按捺不住子的,直接道,“昨晚大姐姐也不知道出府忙什麼去了,那麼晚才回來。”
這下王媽媽也腦瓜子疼了,大姑娘出府晚歸,侯爺不管,老夫人不管,得著二姑娘管嗎?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大姑娘雖然被休了,但有孕在,明王也在積極的求侯爺原諒,好接大姑娘回去,大姑娘要出府,侯爺、老夫人還有明王中隨便一個同意不就了,哪用旁人置喙。
王媽媽知道府里姑娘的子,不過是前些日子被罰跪佛堂反省,又腹瀉遭了罪,心底氣不順,好不容易逮到大姑娘的把柄,要把大姑娘也送佛堂里去,別說大姑娘只是晚歸,就是徹夜不歸,老夫人也不能罰啊。
老夫人道,“這次暴雨,水澇嚴重,不難民流離失所,你們幾個一人抄兩百篇佛經替災民祈福。”
蘇嬋幾個正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蘇月,覺得這次跑不掉了,結果就聽老夫人讓們抄佛經的事,蘇嬋蘇鳶們直接傻眼了。
們在說蘇月未經允許擅自出府,還回來的特別晚的事,祖母不罰蘇月就算了,竟然讓們抄佛經,雖說是給災民祈福,可直覺告訴們,老夫人是在罰們。
二太太們也是這麼覺得的,但老夫人說是抄佛經祈福,二太太們也不好幫自己兒推,只是心下越發的奇怪。
老夫人累心的很,擺手道,“都別杵在我這兒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二太太要要準備賀禮,幾位老爺也退下了,蘇月見老夫人咳嗽,都轉了,還回了頭。
坐到床邊,道,“我給祖母把個脈吧。”
老夫人,“……???”
老夫人正要說話,這時候門外快步進來個小丫鬟,急道,“大姑娘,大理寺派人來傳話,讓您去大理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