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揪著一把心。
宮立刻跪倒在地,后背已經爬起一片冷汗:“回、回陛下,奴婢青。”
承明帝將手邊的茶猛地摔過去:“青,你拿了安樂公主的長命鎖,明知道靖王妃在找,卻一直藏而不宣,等著陷害靖王妃,實在可恨。”
“宮里怎麼能留這種大逆不道的東西?來人,拉出去打死。”
幾個壯的太監立刻上前將青拖起來,青嚇得魂飛魄散,尖聲求饒:“陛下饒命啊……陛下……淑貴妃娘娘……救救我啊……”
淑貴妃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
“陛下,今日在下可真是開了眼界。”公子襄低聲一笑,“一個小小宮,居然敢攀誣靖王妃,真是好大的膽子。”
淑貴妃的臉漲的通紅,公子襄這話無疑是給了一耳。
置了青還不夠,還要連也一起置嗎?
但再看過去,卻發現公子襄容清淡,神安寧,仿佛剛才這句話,只是隨口一句嘆息。
“是啊,好大的膽子。”承明帝冷冷地看著淑貴妃,“朕倒有一件事不明白,靖王妃打造金鎖的圖紙,又是從哪里來的?總不會也是這個宮吧?”
誰給了白蓁蓁圖紙,誰就是故意陷害之人,而白蓁蓁只是將計就計。
淑貴妃的臉漲的更紅了,一句話也不敢說。
沈純熙左右看看,半晌,咬著牙上前一步道:“回陛下,圖紙是臣給靖王妃的。”
“你給的?”承明帝聲音冰冷,“這麼說,你是承認你要陷害靖王妃了?”
沈純熙看向淑貴妃,淑貴妃臉煞白,生怕把自己給抖摟出去。
沈純熙朝冷笑一聲,轉過頭決定將罪責攬下,朗聲道:“是臣……”
“還要多謝純熙郡主好心給我出主意。”白蓁蓁打斷,陳道,“陛下,要不是純熙郡主將圖紙給了臣,臣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真正的金鎖。”
沈青檸瞪大了眼睛看著沈純熙,低聲憤怒道:“母妃,是故意的,和白蓁蓁是一伙兒的!”
淑貴妃低聲喝斥:“閉。”
承明帝冷冷的看向沈純熙,幾追查,又忍了下來,故意道:“純熙還是很聰明的。”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這吧。”承明帝向淑貴妃投去一個頗有神醫的眼,“貴妃也辛苦了,都回宮去吧。近來事多,貴妃要學會如何替朕分憂。”
淑貴妃忙低頭跪下拜道:“是。”
承明帝終究還是嘆了一聲,又道:“趙懷,朕之前讓你送給靖王妃的尾蘿,你可送去了?”
這位趙公公正是之前給白蓁蓁送賞賜的那一個,現在機智地答道:“回陛下,這兩日庫耽誤了時辰,老奴會立刻讓人送過去的。”
承明帝點點頭:“記著就好,靖王妃了大冤,委屈你了。”
白蓁蓁淡淡道:“多謝陛下。”
公子襄扶著承明帝離開。
沈青檸跟著淑貴妃走的時候,還氣憤地瞪了沈純熙一眼,被淑貴妃給拽了回去。
沈純熙忽然冷聲開口:“貴妃娘娘,昔日家父眼疾,多虧了娘娘整日整日往紀王府送藥,純熙銘于心,永世不忘。”
“只是今日之后,昔年恩,便一筆勾銷了。”
淑貴妃一直張揚跋扈,但沈純熙也一直很喜歡。
對于沈純熙來說,這份直率和坦然,是在紀王府看不到的。
可今日,終于發現是看錯了人,那麼討厭府中的勾心斗角,可一向敬重的淑貴妃,卻也是這樣的人。
淑貴妃回過頭,要說上兩句話來安沈純熙,卻被冷的神所震驚。
沈青檸則怒道:“你們兩個人聯起手來陷害我,以為我稀罕你不?要割袍斷義也不到你,你不過區區一個郡主,讓你陪在我母妃邊已經是天大的恩典……”
“安樂,閉!”淑貴妃怒斥一聲。
沈純熙卻對的話無于衷,向淑貴妃端莊又生分的行完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沈離看得很是心塞。
冬日的紫宸殿,冷冷清清,沈離緩緩走向白蓁蓁,心中萬分復雜。
他終于發現他錯了。
“本王……”
“啪”一聲,白蓁蓁圓了胳膊,將剛才那一掌還了回來。
沈離也沒想到會這麼干脆,臉上辣辣地疼,腦袋里嗡嗡作響,后退兩步,扶著柱子才不至于摔倒。
“怎麼,現在你還要來責怪我嗎?”白蓁蓁眸中微,挑著眉笑道。
沈離忍下疼痛與屈辱,深深的看了白蓁蓁一眼,良久,才強迫自己道:“是本王錯怪你了,你打回來也是應該。如今你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跟以前確實很不一樣了。”
“本王應允,答應你一件事,只要別太過分,本王都會答應。”
沈離目深刻的看著白蓁蓁,他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顯了,只要白蓁蓁現在說出來,他會給王妃應有的尊重和權利。
誰知,白蓁蓁只是搖頭:“不必。”
沈離追過去,抓住的手腕:“你說,無論是什麼,本王都會答應你,決不食言!”
哪怕是要云出岫從此做一個貨真價實的側妃,在白蓁蓁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他也會答應。
白蓁蓁冷眼看著他。
“什麼都可以?”
沈離使勁點頭。
白蓁蓁再次冷笑一聲:“那我們現在就和離。”
沈離心中猛地一火立刻就躥了出來:“這就是你心里想的嗎?”
白蓁蓁點頭:“對,我以前或許喜歡過你,但是現在,看到你的每一刻我都覺得惡心,我實在不能委屈自己了。”
沈離卻忽然死死的將白蓁蓁拉到懷里,狠狠抱住的后背:“我們不再吵架了,以后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他頭一回發現,原來白蓁蓁真的這麼瘦,抱起來那麼小又那麼弱。
白蓁蓁手腕間的銀尖猛然閃過鋒利的芒,從沈離頸間劃過。
這是打造好芍藥手鏈之后,第一次使用。
沈離難以置信的看著白蓁蓁,手捂住脖子,卻從指中滲出來,艱難道:“你要殺了本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