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倒是有趣,你親手把我推進水里,還指我會你?”白蓁蓁冷笑一聲,“沈離,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豬啊?我早就說了不你,為什麼你就是不信,非要當做我擒故縱,當做我在使小子。”
“陛下拖得了一次拖不了第二次,最晚一月之后,我們就再無干系了。”
沈離殺了原主,又險些害死,白蓁蓁看到他就覺得惡心無比。
能跟這樣的人撇清干系,真是爽快。
沈離看著白蓁蓁,眼底逐漸發紅,一向只有他厭棄白蓁蓁的份,怎麼會到白蓁蓁來厭棄他?
“本王究竟哪里對不起你?”沈離微瞇著眼睛,瞳孔,“這三個月你吃的住的,哪里不是最好的,本王雖不你,卻一向敬你,并無虧待,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并無虧待?”白蓁蓁納悶,“你是怎麼心安理得的說出這句話的?”
“我早說過我沒有給你下藥,你信過嗎?云出岫中毒,你查都沒有查就認定是我,還讓人打我五十鞭子,險些將我打死,你管這并無虧待?”
實在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能夠將自己做過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凈的。
“本王事后已經還了你清白。”沈離仍舊盯著,虎視眈眈。
“那然后呢?你懲云出岫了嗎?你補償我了嗎?裝神弄鬼說是南安王妃附你就信,說自己以命換命你就信,你怎麼不問問欽天監,世上哪有這麼離譜的事?”
“連許初宸都知道,是我醫湛,是我救了你。可你呢?”
“你半分恩之心都沒有也就罷了,我被云出岫的蠱蟲差點害死,要不是得貴人相助,哪里還能站在陛下面前跟你提和離?”
“即便如此,事后你也沒有云出岫哪怕一手指頭。連我二哥都看不下去,千里奔襲回京,在陛下面前揭發,你卻連掌都不愿讓。”
“我告訴你是自己落水,你半點都不信,還將我也推水中。這一樁樁一件件,還要我繼續給你數嗎?”
“沈離,你自己的良心,真的說出來你對得起我、并無虧待這種話嗎?”
沈離張了張,嚨再一次發干。
他真的有那麼偏心嗎?
他是有些寵云出岫,他們是青梅竹馬的分,難道他不該對多容忍一些嗎?有什麼錯嗎?
沈離努力找借口來安自己,為自己開。
可是一個人最騙不了的就是自己。
云出岫的事,多次他都按下不提,沒有一查到底。
他心里不是沒有過疑,可是他還是選擇相信云出岫。
哪怕白蓁蓁擺出了事實,他也對此視而不見。
就因為他覺得白蓁蓁的王妃位置得來不正,是靠下藥爬床,可是那天在大殿之上已經證實,本沒有證據證明就是白蓁蓁下的藥。
連這最后一污點也沒有了。
所以,全是他自己的錯嗎?
他看著白蓁蓁那副憤然決絕的樣子,心中忍不住一片慌,似乎有什麼寶貴的東西即將失去,或者說,早就已經失去了。
而他今日才恍然看到,心底那份早就出現的空。
他朝白蓁蓁走過來一步,周的空氣似乎都被凍結,他看著,盯著的眼睛,不愿給任何躲閃的余地:“你以為你想走,就走得了嗎?”
未經允許,居然敢走?
不能走,沈離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他絕不會跟和離。
白蓁蓁勾冷笑:“我倒想知道,你要怎麼攔我?”
沈離后退一步,盯著的眼睛看了許久,最終輕笑一聲,轉離開。
他的手背上布滿青筋,他是堂堂大景戰神,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忤逆他。
玉陵王府事不便,他總能找到機會,讓白蓁蓁懷上他的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再怎麼不滿,白蓁蓁還不是會忍下來。
到時候他就看著還能怎麼氣。
白蓁蓁會向從前一樣,求著他看一眼,求著他。
而到時候,他總會讓白蓁蓁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是對最好的人。
門被轟然打開,寒風冷冽的灌進來,白蓁蓁裹了被子,微微垂下眼眸,長長的睫在眼下留下一片影。
太了解沈離這樣的人了,他未必真的對回心轉意,多半只是不甘心被人厭棄。
然而就是這份不甘心,就足以打破他長久以來高高在上的自信和自尊。
為了維護那點可憐的自尊,他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功夫。”
沈離聽到聲音,腳步立刻頓住,半晌,他回過頭,白子欽正沖他冷笑。
“白蓁蓁是我的正妃,誰也改變不了。”沈離大聲道。
他原地朝白子欽深深一拜:“從前的事是我不對,從今往后,本王一定勝過自己。”
說完,留下站在原地愕然的白子欽。
白子欽十分困,他們在里面到底聊了什麼?怎麼沈離走出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是他想錯了,小妹其實沒有移別?
畢竟以前那麼喜歡靖王,這麼快就變了的可能實在不大。
白子欽打破腦袋也想不通,干脆決定自己進去問問。
“小妹啊,我覺得那個公子襄人還不錯,當時那麼多人都不敢,只有他出手救你。”白子欽琢磨著用詞,看著白蓁蓁的臉,小心翼翼的試探,“你跟他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