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快十二點的時候。
小相思今晚和喬予玩大富翁，玩嗨了，遲遲沒睡。
玩完最后一局，小相思努著小說：“爸爸也真是的，怎麼還不回家，明天麻麻都要去海市當狗了，也不回來陪我玩兒大富翁。麻麻，爸爸干嘛去了鴨？”
喬予看了眼時間，都快凌晨了，還沒回來，“可能是今天工作比較多，媽媽帶你去洗澡好不好？不早了，要睡覺了。”
這兩天，一直睡在小相思房間里，薄寒時和的流幾乎為零。
能明顯覺到，薄寒時緒不好。
小相思趴在懷里，黏著說：“麻麻，我們給爸爸打電話吧，我想他了，他都好幾天沒跟我吵架了。”
“……”
喬予忍俊不，“爸爸不管你，你還難上了？”
“他這幾天，天天剩飯，我也剩飯，他都不講我，我覺得爸爸這幾天太奇怪了！而且，我吃飯一直說話，他也不說我。”
小相思攤著兩只小手，嘟著小一臉無奈。
小相思讓打電話，也不好拒絕。
正準備給薄寒時打個電話，南初的微信消息跳了進來。
【我在陸之律朋友圈看見的，我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發給你，要是我也瞞著你，把你蒙在鼓里，我覺得更不好。】
是一張照片。
雖然只是背影，但喬予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薄寒時。
他上了一個陌生人的車。
半降的車窗，坐在駕駛位的人，笑意明快。
看起來，應該的。
喬予看著那照片，眸暗淡，很冷靜的回了南初微信消息。
【沒什麼奇怪的，我和他分手七年了，他再接新的人，談新的，也在理之中。】
雖然他們這陣子重新糾纏在一起，可喬予想的很明白。
只是還債而已。
很清醒，對薄寒時，沒有多余的想法。
可即使清醒如喬予，看著那張照片，卻還是怔了神。
小相思搖手臂，“麻麻，你在看什麼？”
喬予連忙關掉了手機。
“沒什麼，我剛才發信息問過爸爸了，他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反正他會回家的，我們先去洗澡睡覺，好不好？”
“好叭！”
幫小相思洗完澡，小相思倒是睡了，可喬予卻失眠了。
這一晚上，半睡半醒。
睡得很淺，早晨六點就醒了。
小相思靠在懷里，睡得很沉，哈著小，哈喇子流在睡上了。
把手臂從小家伙邊輕輕出來，起下了床。
拉開房門想看看院子里的車回來沒有。
一打開門，薄寒時剛好上樓。
四目恰巧對視上——
他沒換服，還是昨晚出門那一。
只是西裝外套下來了，單手拎著，上的白襯衫，略皺。
襯衫領口的扣子，解了兩顆。
他脖子上佩戴的那條領帶，還是買的那條。
整個人，略顯頹廢，像是一晚上沒睡。
他和那個人……一整晚都待在一起嗎？
喬予愣在那兒，看著他脖頸間冷白的鎖骨和結，似是想找出點什麼痕跡來，又不想找出點什麼來，這種矛盾可笑極了。
一時間，無言。
還是薄寒時先開的口，大概是一夜沒睡的緣故，聲線略啞：“今天幾點的飛機飛海市？”
“上午十點的飛機，待會兒我收拾一下行李，等相思醒了，我跟打個招呼就準備走了。”
薄寒時沒什麼緒的點了下頭，淡淡的應了一聲：“嗯，我就不送你了，一晚上沒睡累的，我讓徐正……”
一晚上沒睡。
喬予沒法不去想非非。
一對年輕男，男的長得帥，的長得漂亮，兩人在那方面都很正常，一晚上待在一起，難不拉著小手純聊天嗎？
喬予沒那麼傻，懂薄寒時的意思。
話音未落，喬予就打斷了他：“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過去。”
“這附近是別墅區，很難打車，我讓徐正送你。”
薄寒時一貫強勢。
他從邊徑直走過去。
喬予聞到他上有混合的煙酒味，還有淡淡的香水味。
梔子花的香味，是香。
那一瞬，喬予縱使再清醒，再堅韌，可心理防線依舊潰堤。
纖細指尖，下意識掐進掌心里。
咽了咽嚨，忽然急急地喊了他一聲：“薄寒時。”
男人步伐頓住。
兩人都沒有回頭。
喬予說：“你要是有什麼新的人生規劃了，記得告訴相思，跟多通。”
不然，怕小相思接不了。
可這話，落在薄寒時耳朵里，卻是另外一種意思。
他能有什麼新的人生規劃？
他扯著薄，語氣很冷淡的說：“22天之后……不對，是21天之后，你要離開帝都，離開景園，這件事你自己跟說吧。”
他暫時實在沒有力和心，再去管小相思的緒。
對于要離開帝都，離開景園這件事，他比小相思，更需要做心理建設。
是要離開的。
所以，該怎麼對小相思代，是的事。
丟下這句后，薄寒時拎著西裝外套，直接進了主臥。
喬予站在那兒，莫名的嚨一哽。
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再掉進那個旋渦里。
幸好，守住了自己。
再晚一步，可能真的會再次淪陷在這段里。
幸好……的心門只開了一條細，對面沒看見，只要悄悄關上門，誰也不知道這靜，不至于輸得太慘。
薄寒時早晨回來后，進了主臥，就再也沒出來過。
大概在補覺。
喬予收拾好行李，站在薄寒時臥室門口，想敲門，卻最終把手收了回來。
把那張黑卡放在了他門口，買禮服的時候刷過一次，之后沒再刷過。
那枚鉆，之前就還給他了。
……
院子里，徐正幫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備箱里。
喬予跟小相思打完招呼后，站在車邊朝樓上的方向看了一眼。
窗簾閉。
小相思擰著白的小眉心吐槽道：“爸爸真是的！還在睡覺！麻麻，我要去把大懶蟲喊醒嗎？”
“不要，他昨晚工作，一晚上沒睡，讓他休息吧。”
再說，把他喊醒了，也沒什麼意義。
參加完綜，也還要回帝都。
他們之間的債務協議，還沒到期。
黑的邁赫駛出景園。
樓上主臥里，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撥開了窗簾。
男人佇立在落地窗前，看著那輛邁赫漸行漸遠。
眸一片深邃。
小相思爬上樓，就看見薄寒時從主臥出來。
“爸爸，你終于醒啦！可是媽媽剛走！”
“嗯，看見了。”
“爸爸你干嘛不去送媽媽？”
送的話，大概，會不舍得，會強制的……把留下來。
送去參加什麼綜，和別的男人談，薄寒時自問，沒那麼大度。
他在里面，很自私，自私的想把喬予藏起來。
自私到，哪怕只是有人口嗨的喊老婆，他都想黑了對方賬戶。
事實上，他也的確那麼做了。
橋溫暖賬號下面，前排喊老婆的那幾個賬戶，他已經讓徐正吩咐技部的人，連夜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