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見不著九公子,若是能讓你與九公子多見幾面,那九公子定然能知道你的好。”月夫人覺得憾。
找容國公府其他人來說這事,都不如找九公子來得直接了當,若是月清霜能得九公子的歡心,其他人便不重要了。
只是可惜,九公子深居簡出,平日里能見到他的就沒幾個人,更別說是能約得他見面了。
月清霜垂了垂眼簾,忽然想起了那日容辭帶著謝宜笑去玉翠齋訂做定信的事,一時之間有些恍惚,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不過還未來得及多想,容國公夫人與明氏便到了,有婢推開門來,容國公夫人穿一青繡著白山茶大袖袍走了進來。
的臉上已經有了一些皺紋,頭發也有好幾的銀白,這會兒都盤了起來,梳理得一不茍,發間著兩支山茶花累鑲寶金釵,看著簡單大氣,一氣度貴不可言。
明氏穿著一青蓮的襟襦,外穿著一同繡著蓮花的大袖衫,梳著云髻,頭上配著珠釵,走在容國公夫人邊扶著,目掃過,無聲地笑了一下。
月夫人先反應過來,忙是起上前去迎接,月清霜隨后。
“國公夫人,您可是終于來了。”
容國公夫人淡淡地掃了一眼,沒有作聲,月夫人趕是拉過月清霜,又道“國公夫人,這便是我家姑娘清霜了,清霜,快拜見國公夫人。”
月清霜了手中的白團扇,含笑低頭,斂衽行禮“清霜見過國公夫人,愿國公夫人康健。”
月清霜穿著茶白,一襲長裊裊,大袖翩然,似是云中仙子。
容過人,氣質上略帶貴氣和書香氣,一眼看過去,只覺得清雅無雙,蘊養極佳,更有書香氣的和溫順。
若不是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世人對的印象都是極好的,是帝城之中品貌、份最佳的幾位姑娘之一,又因才之名更有人追捧,自去歲及笄,求娶之人幾乎都要把傅府的大門都要踏破了。
只是可惜了
一步踏錯,便落得這般境地。
容國公夫人看了一眼,也不說話,抬腳往屋里走去,然后在茶座邊上坐下,明氏在邊坐下。
月清霜見容國公夫人沒有應,臉皮僵了僵,猶豫了一會兒,只得是厚著臉皮跟月夫人一同走了過去。
四人對坐在茶座邊上,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言語,容國公夫人對月家很不喜,也不想開口,月夫人和月清霜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月夫人示意月清霜給容國公夫人倒茶,明氏見此,手接過茶盞“這等伺候人的事,哪里能麻煩月姑娘,還是我來吧,伺候婆母,是我等做兒媳的本分。”
月清霜看著被搶了茶壺,空著的手,又是僵了一瞬,覺得有些難堪。
容國公夫人和明氏的態度顯而易見,都很不待見。
明氏給容國公夫人添了茶,笑了笑道“婆母難得來一趟樊月樓,就該是好好品一品這茶。”說罷,自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又道,“上好的君山銀針,實在是不錯。”
君山銀針產于庭湖君山島,只取芽頭制,茶葉芽頭披滿白毫,茶葉金黃明亮,亦有‘金鑲玉’之名,沖泡后茶湯杏黃明凈,聞之香氣清爽,飲之滋味甘甜。
容國公夫人抬眼,仿佛是被明氏說了,呷了一口,待是將茶杯放下,卻道“這茶外面吹得天花墜,世間有,可我倒品不出什麼滋味來,覺得不過如此。”
“倒是不如一碗山澗清水,自山澗而來,清涼舒暢,喝下去解又渾舒坦,茶水苦又不如清水甘甜,反而是不好。”
容國公夫人這番話實則是在說月清霜,暗喻月清霜就是這茶水。
外面吹得天花墜,怎麼好怎麼好的,可是卻不喜,覺得不過只得虛假之名,實則是聽著好看,看著好看,里苦,不如山澗清水清涼甘甜。
月清霜能有今日才名,自然也有不傻的,聽了這番話,臉陡然一白,白皙的秀致的手指死死地了扇柄,咬了咬。
容國公夫人道“不過也可能是我喝不慣這些,大概是茶水應配賞茶人,月夫人下次請人喝茶,便請個喝茶的吧。”
容國公夫人這話其實也算是給了月家最后的面子,只說是我們家都不是喝茶的人,不習慣這些,月家這茶還是請別人喝吧。
直白一點就是我們不合適,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若是換做任何一家,聽明白了這意思,自然是不會糾纏,可是月家卻不同,月清霜惹了謝宜笑,被對方了皮,名聲有損,不好說親了,眼下只想上容九。
月夫人心里咯了一下,覺得這樁事怕是真的不好談了。
這一邊的月清霜便忍不住開了口,道“國公夫人此言差矣,茶是好茶,既得其名,自然是有它的好,茶好方能揚名,也并非三言兩語的吹捧出來的。”
“國公夫人喝不慣,那是以前不曾喝過,等到是喝得慣了,自然是知道它的好,也知道旁的差了,清水雖好,也能解,可卻實在是沒什麼滋味,哪里比得茶高雅。”
月夫人拍了拍手“對,正是如此,國公夫人應該是多出來走走,多品一品好茶,才知曉茶的好,不過要說泡茶品茶,我們家的清霜可是不俗,容國公夫人不嫌棄,就讓陪著您好了。”
這是給臉不要臉了?
非是要人說出難聽的話是不是?
容國公夫人皺起眉頭來,耐心耗盡,也不和們扯了。
直接道“非要我將話說得難聽是不是?世人各有所,各有所喜,我們就不喜歡喝這茶,也不喜歡你們家的姑娘,再好也不喜不配。”
月夫人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雖然這件事是他們月家上趕的,可自家姑娘被人這樣說,也實在是令人覺得遭到了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