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南竹條,死人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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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死狗的死咒要應驗,就要一環套一環,死人倒氣兒之后,是我要喪命,二叔才會被掏了心肝。

我擔心二叔的安危,和那個人要對我爹做的事兒。

加上苗忽然說我要死了,這就讓惶恐更上了一個臺階。

幾種覺疊加在一起,我覺心跳都快停滯了。

頭頂冰冰涼涼,按在我頭上那東西,時不時讓我清醒一下。

很快我們就到了村口,我一眼就看見了鬼婆子。

鬼婆子在村口并沒有進去。

不只是鬼婆子……

村路的邊緣上正站著一個人,這不正是那討死狗麼!

他穿著一黑漆漆的緞子,頭頂著黑布帽,腳上一雙大頭蛤蟆鞋。

服黑,可他臉卻很白,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盯著鬼婆子。

等我們到了之后,他一眼掃過了苗和何雉,最后將視線游離到了我上,直勾勾地盯著我。

狹長的眼睛,皮笑不笑的表森詭異。

鬼婆子臉很難看,他手持著我之前還給他的哭喪棒,另一只手拿著鈴鐺。

討死狗這會兒竟然不怕他,兩個人似在這里僵持。

很明顯,這是討死狗不讓鬼婆子進村?

下意識的,我的手就摁住了腰間,單手出來了卜刀。

只不過余卻注意到地面上,本正常的村路,路面竟然鋪著一層細細的竹條。

這竹條雜無章,其上還涂抹著一層糊狀,看上去就像是糜……

“鬼婆子,苗先生……我們一起對付他!”我的聲音著沙啞,想招呼他們手對付討死狗!

平日里頭我犯怵討死狗,是因為對付不過他。

沒想到鬼婆子一個人也沒法手。

 

可現在還有個苗,肯定收拾得了他!

只是,苗按著我頭上的手卻沒松開。

鬼婆子冷不丁地說了句“不要踩上這村路,南竹條,死人糜,踩上去,你就得見到李家村歷年來死了的所有牛鬼蛇神,這死狗等我們進去呢。”鬼婆子話音落下的瞬間,站在村口里頭的討死狗又笑了笑,只是這笑容,便讓人四肢都在躥涼氣兒。

我不懂南竹條是什麼,可死人糜,就是將死尸斬碎?

我不只是覺得惡心,更是惡寒,皮疙瘩一直不停地冒起來。

真要說見鬼,見兩三個,有鬼婆子和苗都不足為懼。

可真要是見李家村歷年的死人,我們三個怕是撐不過一刻鐘……

“李,不進村兒,后面那些東西,就要把你拖走了,東西給我,我幫你,怎麼樣。”忽然間,討死狗也嗬嗬地咳嗽了兩聲,幽幽地說道。

我抿著,心頭卻毫沒有搖。

遭遇討死狗這幾次,還有我最近辦事兒,所了解到的很關鍵的一點,便是鬼話連篇。

若是討死狗的話都能相信,恐怕懸河里都不會再淹死人了。

我此時反倒是在猶豫,我們是不是得馬上走?

必定得有個取舍,且不說現在我們進不了村,后頭那些水尸鬼跟著,已經要接近我們了。

前頭還有個討死狗,但凡一點紕,都足夠我們死上好幾次。

一旦我死了,討死狗的死咒應

驗,我二叔也會死……

我爹的尸就不會再有人管,怕是會為那個“人”手中的工……用來傷天害理……

思緒之間,我正要開口。

忽然用另一只手出來了一把東西,那是一把銅錢,月之下泛著銅

下一刻,苗一甩銅錢,直接砸向討死狗的面門!

當即,討死狗就雙目圓睜,兇厲至極地破口大罵道“瞎了一個眼珠子,還不夠!撒了銅錢,你就得丟財癆病,斷指殘疾,還無錢救命!”

啪啪的聲響,銅錢全部砸在了討死狗臉上。

討死狗作勢想要閃躲,只是他躲不開。

之下,那些銅錢竟然都在了他的皮上頭,正在發出嗤嗤的聲響,白霧滋生之中,他的臉正在迅速潰爛,恐怖猙獰,令人骨悚然。

又從兜里掏出來一樣東西,這一次是一個發灰的小壇子,也不曉得里頭裝著什麼東西。

本來在原地慘跳腳的討死狗,忽然僵直了一下,再下一瞬,他竟飛似的朝著村竄了進去,一溜煙兒便不見了蹤影。

在這期間,苗的手自然是按不到我的頭頂了。

但我卻不敢妄,生怕頭上的東西掉下來,很明顯,這應該是苗幫我的手段。

旁邊的鬼婆子,面卻是鐵青的,他先掃過我頭頂,目便留在了我肩頭的位置,看著何雉,他眼中更是氣憤不止。

我下意識地將背在后,正托著何雉的手都收了一些。

等何雉醒來,等我們到安全的地方,怕是要吃大苦頭了……

只是對于苗剛才的手段,讓

我心驚之余,又著幾分

沒想到他一下手,就讓討死狗那麼狼狽不堪,他要第二次手的時候,討死狗竟然撒就逃了!

在我爹的事兒上,苗一直很被,直到剛才我才看出來,苗到底有多厲害。

這會兒我也想清楚苗的原因了。

他最開始肯定也沒想到,同樣還有一個風水先生在后面推波助瀾。

這就相當于我們在明,又有人暗箭傷人,才會這麼狼狽不堪。

“李,按住你頭頂那塊羅盤,它能給你赦煞鎮命,鬼婆子,我們直接走。”苗話語迅速,繼續說道“討死狗用南竹條封村,死人糜鋪路,不只是想對付我們,這村里頭必定是他的埋骨地,他不會想讓別人進來。”

他這話語之間,目也瞟向了我家那邊的方向。

那只獨眼,分明變得更加銳利,他這眼神我都不敢去直視。

鬼婆子低下頭,咴兒咴兒地咳嗽著,從另一個方向開始帶路。

這條路不再是水路,也不是順我家那邊走,而是方向相反,也在遠離李家村。

從明亮,開始變得晦暗下來,這晦暗很快又被漆黑所取代。

這便預兆著,這一夜我們又在兇險中度過了……

黎明之前的夜最為黑暗。

我們一行三人走著,我只能一只手托著背上何雉,另一只手則是去按著頭頂的羅盤,格外的吃力。

越走,我心里頭也越落空難

我爹出事,二叔就是我剩下的親人。

可現在他也被留在這里,生死也在旦夕之間,讓人無比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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