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靠著男人結實的膛,心裡忍不住想著,這樣平靜又融洽的生活會持續多久,都說婚姻是一座圍城,在裡面的人拼命想要出來,還有七年之,包括宋莞和陸錫山各自的婚姻,讓產生疑,是不是真的不存在從一而終的婚姻?
還有,鬱庭川的上一段婚姻,最後也是以失敗畫上句號。
有的時候想到這些,宋傾城同樣不能免俗,會像其人那樣,剛剛踏進婚姻的圍城,在適應的過程裡,偶爾冒出點患得患失的緒。
婚姻伊始,是不是都像現在所經歷的這樣?
在日復一日的平淡生活中,漸漸失去最初的新鮮和歡喜,可能爲了一點小事都能引發一場爭執。
宋傾城想起自己在網上看過的一句話——
“乍見之歡不如久不厭,久之厭莫若只如初見。”
或許,這也是婚姻的真實寫照。
宋傾城不知道,自己和鬱庭川以後在圍城裡會不會應了後半句話。
正胡思想著,忽然聽見鬱庭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說:“明天上午,和我去個地方。”
“你明天不去公司麼?”宋傾城擡起臉問。
鬱庭川開腔:“一個上午,不礙事。”
宋傾城其實好奇是去哪兒,但是見鬱庭川不多說,也就沒有細問,的明天去了就會知道,終歸不是豺狼虎。
次日早上,宋傾城是被洗手間裡的放水聲吵醒的。
看了看時間,八點左右。
想到上午要出門,宋傾城沒再繼續睡,在被窩裡賴了五六分鐘,然後起牀趿著棉拖去洗手間。
穿著棉質的睡,長髮散,雙手著門框往裡看。
鬱庭川已經換上西襯衫,刷過牙洗了臉,正拿著剃鬚刀在刮下的青茬,宋傾城注視著鏡子裡的男人,難自的流出喜:“不用剃鬚膏刮的乾淨麼?”
鬱庭川聞聲擡眼,瞧見在門口探子:“不繼續睡了?”
男人投過來的眼神溫潤,讓宋傾城覺得這個清晨顯得寧靜又好。
開口:“不是還要出去麼?”
說著,人走進洗手間。
站在盥洗臺邊,去拿自己的牙刷和漱口杯。
好牙膏,注意到鬱庭川胡茬颳得差不多,突然手,了男人的下,哪怕颳得足夠乾淨,依舊有些扎手,在宋傾城的眼裡,指腹這樣的覺,也讓到形容不出的男人味。
鬱庭川抓住作的小手,放低聲線:“想幹嘛啊?”
“好奇,一下。”宋傾城說著,另一隻手自己的下:“手差別有些大,忽然就明白男人爲什麼糙老爺們。”
鬱庭川笑笑,放開的手腕,然後囑咐:“換好服下樓吃早餐。”
說完,徑直先出了洗手間。
宋傾城慢慢刷著牙,聽到帽間裡傳來的聲響,又轉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樣子怎麼看都有些傻乎乎的,不牽起邊的弧度。
剛準備漱口,口涌上來一陣噁心,不知是被水嗆到還是呼吸噎到,頭突然一,忍不住乾嘔起來。
兩下乾嘔過後,那噁心漸漸的退去。
宋傾城用巾了角,總覺得嚨有些幹,去外間倒水喝了兩口,待那乾的覺消失,這才返回洗手間,取過洗面繼續洗臉。
待下樓,鬱庭川正坐在客廳裡看早間新聞。
鞏阿姨在準備早餐。
吃早點的時候,宋傾城吃了兩油條。
鬱庭川不免多看一眼。
宋傾城自己也意識到吃的有點多,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了?”
“沒什麼。”鬱庭川見準備放下手裡的油條,半笑半不笑的瞅著,開腔說:“想吃就吃吧,看著是瘦了點。”
宋傾城:“(*/ω╲*)。”
……
上午九點左右,鬱庭川開車帶著宋傾城出門。
他們去的是南城一墓園。
墓園建在城南郊區,轎車停在山腳,因爲是冬日,兩旁的樹木出蕭條之意,宋傾城還坐在車裡,看著上山的那條小道,心裡有了猜測。
這墓園偏靜,沒有那種門衛式管理,掃個墓都要做登記。
下了車,宋傾城開口問:“來這裡是給——”
提及鬱庭川的母親,喊不出口那聲媽媽,心中難免有些窘迫。
可能是和鬱庭川的年紀差距擺在那裡,加上和鬱菁又是同學一場,面對鬱家人到時候,總有種輩分錯的覺,在徹底適應之前,即便對著親善的付敏,也不出一聲大嫂,特別是在鬱菁的面前。
鬱庭川好像知道要說什麼,‘嗯’了一聲,又道:“順便帶你見見婧寧。”
鬱婧寧,是他早逝的同胞妹妹。
上山之前,鬱庭川從後備箱裡拿出上墳用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老趙昨天帶過來的。
老趙本來想來上墳,告訴給鬱庭川的時候,鬱庭川想起來,春節後沒有來過墓園,讓老趙把東西放到車上,隔日自己帶著宋傾城來了。
鬱庭川母親和妹妹的墳都在山腰,離得不怎麼遠,只隔著三排墓碑。
墓園可能有人在打掃,不像上山的小道那樣雜草橫生。
鬱庭川先到母親墓碑前上的墳。
宋傾城跟著他站定在一座大理石墓碑前,看到墓碑上刻著‘慈母王雪唯之墓’,旁邊有張黑白兩寸照,因爲年數有些久了,日曬雨淋之下,只能看到是個扎著馬尾的人,五已經看不清楚。
鬱庭川半蹲在墓碑前,用打火機點著元寶紙錢,又開了帶上山的那瓶花雕,倒滿墳前的那隻杯盅,然後他自己拿著酒瓶也喝了一口,沒有說話,只是等著那些元寶錫紙燒盡灰。
走開一瞬的宋傾城,重新回到墓碑前。
緩緩在鬱庭川旁邊蹲下。
然後,把一小捧白野花擱在那隻杯盅的旁邊。
鬱庭川扭頭看。
宋傾城道:“在那邊摘的。”
說著,擡手指了指不遠的雜草叢。
枯黃的草叢裡,夾著幾抹白,應該就是採摘的這種野花。
開口的時候,宋傾城臉上有短暫的淡淡。
下一秒,的手就被鬱庭川握住。
男人的大手廓好看,指腹挲的手背,就這樣,著的手擱在自己上。
宋傾城在這一刻,忽然覺得格外安寧。
直到那幾在香爐裡的香快熄滅,鬱庭川才慢慢鬆開握著的手勁。
然後,鬱庭川點了支香菸。
放煙火之前,宋傾城被支到一旁。
鬱庭川了兩口煙,長長吐出一口菸圈,隨後點了煙火引線。
宋傾城站在墓碑之間的過道上,看著鬱庭川拔的背部,竟覺到一落寞,忍不住走上前,主牽過男人的手,緩聲說:“以後每年我都來陪你掃墓,好不好?”
鬱庭川低頭看,微微笑了笑:“不想睡懶覺了?”
宋傾城回答:“還是陪你來看媽媽重要。”
鬱庭川沒接話,稍稍攥的小手。
待到十二響的煙火放盡,鬱庭川又帶著宋傾城去看了鬱婧寧。
墓碑上,鬱婧寧的照片很清晰。
照片裡的孩看著只有十七八歲,黑長髮披肩,五清秀漂亮,正對著鏡頭微笑,鬱婧寧笑起來的樣子,有些像鬱庭川,只不過在長相上,鬱婧寧應該更像的母親,鬱庭川則更多隨了鬱林江。
宋傾城看著鬱婧寧的照片,想起江禾告知的事,鬱庭川也提過一次,鬱婧寧的格要強叛逆,單從照片來看,著實看不出來。
“這就是你妹妹?”轉頭問鬱庭川。
“嗯。”
除此,鬱庭川沒再說其它。
鬱婧寧應該是鬱庭川心底的憾,作爲兄長,沒有照顧好同胞妹妹,讓死於非命。
他最初對自己百般寬容,不也是因爲鬱婧寧麼?
宋傾城心想,如果鬱婧寧沒有出事,一直活得好好的,那個時候,自己是不是就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可能,有些事真的是冥冥中註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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