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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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修羅場

直升飛機從天而降, 穩穩落在這座農家院前的空地上。

旋轉的機翼掀起狂風,把原本堆放在地上的各種石樣全部吹開。在場的幾位同學卻沒有餘力去關注他們辛辛苦苦收集來的石樣, 他們一個個皆大張著著天空,就像是第一次看到神跡的凡人一樣注視著那個鋼鐵造

雖然直升飛機從他們頭頂飛過很多次了, 但這是第一次他們親眼見到它落下。

颶風太勁,吹的人睜不開眼睛。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好幾步, 唯有蘇紀時姿筆地立在原地,也未

不是不想,而是的人生字典裡,就本沒有「轉逃跑」這個選項——不管是刀山抑或火海, 著頭皮上就對了!

飛機還未停穩, 艙門便從推開。

穆休倫長一邁, 從機艙跳下。量定做的呢子大被颶風吹起擺,他神肅穆,一步步向孩的方向走來。

他看上去很疲憊, 襯衫上滿是褶皺,這個向來顧忌自形象的男人, 連服都沒來得及換。細的胡渣從下上冒出來,淺淺的一片青不僅沒有折損他的英俊,反而為他增添了一份魅力。

男人幾步便停到蘇紀時前,斂目

如有實質的目的髮看到的腳尖, 男人臉上看不出喜怒, 蘇紀時一時猜測不出對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 既然穆休倫能找到……這就說明, 份已經暴了。

若是放在電影裡,主遇難、男主開著直升飛機從天而降——這明明是一場浪漫至極的「英雄救」,結果呢,「」不僅不需要他救,甚至這個「」還是個冒牌貨。

男人開口,聲音沙啞,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令人意外:「沒有第三個人了吧?」

「什麼?」蘇紀時一愣,沒聽懂他的意思。

穆休倫重複一遍:「你們是雙胞胎,不是多胞胎吧?」

「……」蘇紀時哭笑不得,故意答,「再多一人,我怕您招架不住。」

聞言,穆休倫點點頭,語氣平靜:「也對。兩個人就夠把我騙得團團轉,要真是姊妹三人,我估計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究竟是誰。」

他說的是那樣雲淡風輕,就像是在談論這場從天而降的雪一樣。然而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蘇紀時怔在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一雙漂亮的眸子瞪得溜圓。

兩人相時,每次都是蘇紀時把他堵得沒話說,這還是穆休倫頭一次佔據上風,讓啞口無言。

這是告白嗎?這是告白吧!

然而蘇紀時卻覺得不可置信。在今天之前,穆休倫甚至分不清和妹妹,他的究竟是什麼呢?錘子使得好?

承認,在和穆休倫的相過程中,他們確實很合拍,而也有過些許心——但在野外待久了,看到一條野狗都覺得風姿俊朗!

當然,穆休倫各方面都比一條狗要好,可蘇紀時卻認為,這種「心」距離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在遇到穆休倫之前,蘇紀時以為自己的一生都將奉獻給的事業、奉獻給腳下這片熱土,從來沒有把「」列人生的必修課。

穆休倫的驟然告白,讓覺得很迷茫。

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穆休倫不催促,蘇紀時也不回應。一奇怪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流轉,對於他們彼此而言,這種大眼瞪小眼的舉著實尷尬,但是落在周圍的看客眼裡,這可就是實錘「曖昧」了!

因為這裡噪音大、其他人站得遠,沒有人能夠聽清他們在談論什麼。

眾人只看到,一位從頭到腳無不彰顯自己是個霸道總裁的男人,乘坐直升飛機千里迢迢趕到深山,只為了見蘇瑾一面!

兩人剛一見面,就執手相看淚眼、意綿綿,這種紙筆都寫不出來的浪漫,卻在所有人眼前發生了。

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班長「汪」的一聲哭了,大頭拍拍他的肩膀,勸他:「男子漢流流汗不流淚,你不是一直夢想讓蘇瑾嫁給你嗎,好歹現在你的夢想實現一半了!」

班長淚眼汪汪問:「哪一半?」

大頭:「嫁了啊!」

班長哭得更大聲了。

小霞作為一個在「唯」和「CP」之間搖擺不定的騎牆派,心中被自己親手澆滅的CP又死灰復燃了。

蹭蹭蹭湊上去,厚著臉皮同穆休倫打招呼。

「穆總,您是特地開直升機過來救我們的?」

話,恰到好地把蘇紀時從尷尬的對中解救了出來。

蘇紀時道:「要不然呢?穆先生總不會是來山裡看風景的吧。」

小霞:「……啊?」

蘇紀時無奈地看了自己的助理一眼,不明白這麼傻的姑娘當初是從哪裡招來的,這麼明顯的反話都聽不出來。

這間院子鬧出了這麼大的靜,自然吸引了村裡人的注意。平時,大家沒見救援用的直升飛機在空中來來去去,可直升飛機每次都是把遊客直接運到山腳下的急救站,這還是第一次落到村子裡!

村民們都知道,村北的那間大院租給了來這兒勘探的地院學生,難不是那群學生出了什麼事?!

聽到這個消息,正在村長家做客的帶隊老師坐不住了,小酒吃到一半,急忙忙衝了回去。

大門撞開,只見院前空地上確實停放著一輛大型救援用直升飛機,而在飛機前站著的年輕郎,正是——

「——蘇瑾?」帶隊老師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太多上頭了,「你是那個明星蘇瑾吧?」

不可思議!一位應該出現在看板上的明星,怎麼會出現在他們這間破破爛爛的院子裡,還和他的學生們站在一起??

而在帶隊老師後,還有不村民們在院牆上,向院

眼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小霞急得團團轉,生怕有人拍下蘇瑾的照片視頻,發到網上。作為藝人助理,深知很多發生在藝人上的事,不管是好是壞,只能你知我知、決不能大家知,若是傳出去了,接下來的影響是不可預估的。

就在這時,穆休倫踏前一步,擋在蘇紀時前,遮住了那些好奇的目

「你看錯了。」他看向那位帶隊老師,語氣淡淡,「不是蘇瑾。」

接著,他又轉頭邊的孩,平靜地介紹:「是我朋友。」

蘇紀時:「……???」

穆休倫:「說想來山裡看風景,所以我就陪來了。」

蘇紀時:「……???」

他神冷穆,氣場強大,明明是在睜眼說瞎話,可他篤定的語氣,卻讓周圍圍觀的村民不由自主的信服了。

出現在廣告上的蘇瑾,都會畫全妝、著盛裝、拍完照片還要修P圖。而現在的素面朝天,裹著一羽絨服,再加上在野外爬滾打了一上午,看上去自然沒有電視上那麼鮮亮麗。

村民們頭接耳,不知誰說了一句:「說不定,是照著蘇瑾整容的!」

另一人道:「我看也是,不過整的可沒蘇瑾好看!」

「對對對,眼睛沒蘇瑾大。」

「臉沒小。」

「鼻子有點奇怪。」

「好像比電視上要胖!」

所有知道的人:「……」

蘇紀時想笑又笑不出來,只能趁著周圍人沒注意,手狠狠擰了穆休倫的胳臂一下。

穆休倫立即反手按住,手腕一轉,反客為主,不知怎的,居然把的手牢牢攥了他的掌心。

因為在戶外待久了,的手冰涼,而穆休倫的手卻是滾燙的。大掌疊在小手上,穆休倫尤不滿足,還故意用指尖輕的手背,一寸一寸地把手指侵的指之中。

到最後,兩人十指相扣,在在一起,不知有多親無間。

蘇紀時想掙又掙不開,只能憤憤地瞪著他。

可惜,灼灼的目落在其他人眼裡,倒了「濃意的注視」。圍觀的村民們看到這一幕,更相信兩人只是「來山裡度假的有錢」了,這些有錢人可真奇怪,下雪天,荒郊野嶺的究竟有什麼好看?

……

時間不早,穆休倫牽著蘇紀時的手,上小霞,三人一起上了直升飛機。

後排座椅下躺著一個鼻青臉腫的人影。那人昏倒在地,人事不知。

小霞驚呼一聲,認出他正是把們扔在荒山的那個保鏢。死死捂住了,看看穆休倫、再看看那個保鏢,圓溜溜的眼睛裡張,抖著問:「他……他還活著吧?」

穆休倫頷首:「暫時還活著。」

「……暫時?」蘇紀時自認為並不是個循規蹈矩的老實人,可依舊被男人話裡出的危險驚到了,趕忙說:「他只是為你父親辦事,他把我們扔到深山老林之後就走了,並沒有傷害我們!」

「嗯。」穆休倫眼神毫無溫度地落在那人上,「他該慶倖自己沒有對你們手。若是了,那我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蘇紀時這才發現,原來穆休倫上也有如此不理智的一面。

穆休倫輕笑一聲:「你放心,我手上不會沾人命。他為穆民德做了很多『髒事』,我留著他有用。」

他早就忍夠了穆家對他的欺辱,甚至就連穆休倫的親生母親喊冤獄,也和穆家人不了關係。若非如此,年紀尚的穆休倫本不會流落到太村去。

穆夫人和他的便宜兄妹們一直擔心他會搶奪穆家的家業——笑話,他恨不得穆氏集團早日倒閉,以祭亡母在天之靈!

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停止暗中謀劃,本來他還要蟄伏一段時日;但他沒想到,穆民德的手居然得那麼長,妄想以「父親」的份,去教訓他的人?

看來……他安的那些釘子,是時候發揮作用了。

蘇紀時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覺到,他周的溫度變得更冷了。

想必,和他的豪門爹媽不了關係。

穆休倫放緩聲音,輕聲道:「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了。穆家的事給我,我不會讓你白白苦,一定會給你一個代。」

「還好。」蘇紀時聳聳肩,「幸虧遇到這事的人是我,若是我妹妹,恐怕真的困在雪山裡出不來了。」

堇青瘦弱,又沒有一點野外求生的知識儲備,如果被擄走的人換的話,驟然被扔到冰天雪地的深山中,那就真的是有去無回了。想到這裡,蘇紀時又忽然覺得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保鏢,實在很可惡了。

就在這時,從後排座椅那兒冒出來一聲小小的疑:「……蘇姐,你有妹妹?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蘇紀時一愣,回頭一看,剛好對上小霞懵懂的雙眼。

……怎麼忘了,還沒跟小霞解釋過份呢。

一路疾飛。

半個多小時後,直升飛機穩穩落在大廈頂樓的停機坪。

穆休倫推開艙門,先步出機艙,接著轉過,向著蘇紀時的方向遞出了手,示意下機時可以借力搭在自己的胳臂上。

蘇紀時故意裝作沒看見,靈活的一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小霞隨其後,「嘿咻」一聲猶如炮彈落地。

守在停機坪外的幾個人立即衝了過來。

小霞一眼便認出了方解和阿山,除了他們之外,還多了兩道影——一個材壯碩的男人不不慢跟在後面,另一個窈窕靈影則跑在隊伍最前方。

孩戴著口罩與鴨舌帽,牢牢遮住自己的樣貌。小霞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那個孩格外眼,那個廓、那種走路姿勢,好像在哪裡見過似得……

「姐!」

戴著口罩的孩一聲疾呼,淚水哽咽,奔向蘇紀時的方向。

然而在即將時,又急急剎住,有些尷尬、有些彆扭地停了下來。

都說「近鄉更怯」,這個詞也可以用在這對足足有十年未曾相見的雙胞胎姐妹上。們對彼此的所有瞭解,全部來自於邊人的描述。

在今天之前,們只能對著鏡子,猜測另一個自己的喜怒哀樂。

時間仿佛停止了,耳邊再也聽不到機翼攪颶風的聲音。

兩雙完全相同的眼眸對著,一個如春水映梨花,一個如碧海淘礫砂;一雙眼睛裡有淚,而另一雙則是笑著的。

蘇紀時粲然齒,張開雙臂,大聲道:「來吧。」

戴著口罩的孩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熱淚,如燕投林,飛撲進姐姐的懷抱。

蘇紀時被撞得倒退三步,直到後背撞上直升飛機,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滾燙的熱淚順著的脖子淌進去,蘇紀時無奈又憐惜著著懷裡孩的側臉,的頭頂,笑話:「好了小祖宗,你就放心大膽的哭吧,剛好把姐姐那份眼淚都哭出來。」

有時候都懷疑,當初母親生們倆時,是不是把所有的淚腺都給了妹妹,所以才導致「眼淚缺失」,就連現在,也沒什麼「喜極而泣」的衝

不過真是沒想到,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堇青居然還是個小哭包。

人落淚也是很的。蘇堇青的不是那種眼淚鼻涕一起下的痛哭,而是不說話,隻默默流淚。即使是對的長相早有免疫力的眾人,這時看到往下掉淚珠,還是會心疼。

蘇紀時溫地摟著,手掌的後背一點點往下順著氣,怕呼吸不過來,還幫把口罩、帽子都給摘了。

及腰的黑髮如最上好的綢緞,傾斜流下,散落在兩人的肩頭。

蘇紀時無奈地問方解:「你來就好了,上堇青做什麼?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怎麼辦?」

方解聳肩:「沒辦法,勸不住。」

林巖沉默地遞上紙巾,蘇紀時道了聲謝,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擔憂的視線一直落在蘇堇青上,蘇紀時心裡自然有了諸多猜測。

一時間,無限暖意流淌在姊妹倆邊。緒敏的阿山更是被這煽的一幕到涕淚橫流,掏出手絹不停地眼淚,簡直像是水龍頭

然而就在這麼溫脈脈的時刻,一道煞風景的聲音自人群之外響起。

——「等等!」小霞一聲尖,「就沒人打算給我解釋一下這tm是怎麼回事嗎!!!!!」

阿山:「好孩……」

小霞:「好孩就要說髒話!說髒話!懵小霞線上暴躁!!」

……

半小時後,蘇瑾的公寓客廳裡,所有人圍坐在茶幾旁,開始了他們的圍爐茶話會。

蘇家姐妹自然是坐在一起的,小霞氣鼓鼓地坐在們對面,像極了正在鬧脾氣的河豚。

蘇紀時和蘇堇青乃是一母同胞,外表樣貌完全相同,唯有上氣質截然相反。除了第一眼會錯認們以外,只要看們的神態,便能輕易區分出姐妹倆來。小霞回憶起這半年來犯下的傻、賣過的蠢,只覺得眼前一黑,恨不得吐出一口來。

「給我一個解釋!」小霞怒吼,「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瞞著我一個人?!」委屈極了,「我知道我是後進公司的,可是我這三年來,一直在盡心盡力照顧蘇姐,難道我的人品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方解頭疼地說:「不是不信任你的人品……」

小霞:「那是什麼!」

方解:「我是不信任你的智商。」

小霞:「……」

方解:「之前你陪蘇姐——我是說『大蘇姐』——去參加《荒野大贏家》,你明明察覺到了的不對勁,你居然打國電話問我,『蘇瑾是不是被魂穿了』!!你讓我怎麼信任你的智商!!」

蘇紀時這才知道當時還鬧過這麼一陣烏龍。「魂穿」這個詞還是知道的,之前方解給遞過幾個本子,其中一個就是魂穿題材,有趣是有趣,但正常人怎麼會把小說裡的容當真呢?

蘇堇青也被逗笑了,好久未見小霞,沒想到還是這麼有趣可故意問:「助理可是最悉藝人的人了。難道你就沒覺得我姐姐和我格完全不同嗎?」

「覺得了……」小霞訥訥道,「……我以為令堂去世後,你太過傷心,被刺激出了雙重人格。」

蘇紀時&蘇堇青:「……」

阿山指著蘇堇青眼下的小黑痣說:「那這裡呢?大蘇姐是沒有淚痣的,小蘇姐是有淚痣的。之前我為大蘇姐化妝時,每次都要用眼線筆點出淚痣,你難道沒注意到嗎?」

小霞撓撓頭:「注意到了,可我以為是蘇姐代言的那款白產品太有效,連淚痣都能去了。」

所有人:「……」

行叭。

就這智商,基本告別直立行走了。

蘇紀時打斷他們:「我提個建議。你們不要管我們大蘇姐、小蘇姐,聽上去我們下一秒就要產生化學反應了。你們不如直接我們的名字。」

於是小霞乖乖:「堇青姐!」

蘇堇青笑著點點頭。

小霞又轉向蘇紀時,忽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這位同自己朝夕相了半年的替姐姐究竟什麼名。

小心翼翼地、試探地喚:「……堇白姐?」

蘇紀時:「……」

蘇紀時:「你當這是演白娘子?我小青,我姐姐?」

小霞被罵的回了腦袋,討好地問:「那你什麼呀?」

不等蘇紀時回答,坐在旁另一側沙發上,一直緘默不言的男人開口回答:「——蘇紀時。」

蘇紀時眼風掃過,似笑非笑:「看來穆總已經把我調查清楚了。」

穆休倫微微頷首:「我總不能到了現在,連我朋友究竟是誰都不知道。」

之前他是沒有往「蘇瑾是雙胞胎」這方面向,一旦他有了方向,下面人很快就把真相呈到了他的面前。現在他不僅掌握了蘇紀時的家庭背景,甚至就連博士跟的哪個導師、去過哪裡出野外、發表過什麼論文都瞭若指掌。

朋友?蘇堇青好奇地看看自己的前金主、再看看姐姐,小聲問:「你們在往……?」

蘇紀時立即否認:「不用理他,他自己做夢就讓他做。我還說金O武是我老公,難道金O武需要為我的負責嗎?」

可是金O武遠在天邊,而穆休倫近在眼前。蘇紀時上說得氣,可卻不由自主地偏過子,躲開了男人灼灼的目

氣氛一時間陷了僵局,觀戰許久的林巖清了清嗓子,終於把話題拉回了正軌。

「各位,咱們今天不是來開茶話會的。」他的聲音很沙啞,像是被什麼東西熏壞了嗓子,「最重要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所有人的目全部轉向了他。

林巖語速極慢,一字一句像是打在眾人心上:「——既然堇青回國了,那蘇姐要回國繼續攻讀博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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