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潑辣慣了,以往了委屈撕了臉面也要打回去。這次也是真的惱了,他都不記得顧葉什麼時候哭過,孩子了多大的委屈,一聲媽,能的這麼窩心,就像拿著鈍刀在心口割了一下,顧夫人心臟疼,下了狠手,這一掌下去,“啪”的一聲響,在景芷凌白的臉上,五個指頭印清清楚楚,快的書都沒反應過來。
這還沒完,顧夫人接著抓住景芷凌口的領子,把拉過來,接著又是一掌,“從小到大都沒人敢打我兒子臉!你憑什麼打我兒子!”
顧夫人就像個護崽兒的母獅子,發瘋要咬死人。景芷凌書上來攔著,被顧夫人一腳踹開,暴躁的道:“滾開!”
景芷凌慣用的是心機,又是個自視甚高的人,不會手更不會撒潑,被顧夫人打的無法還手,只會抓住顧夫人的手腕,想把拽開。
景芷凌帶來的司機著急的衝進來,想拉顧夫人,顧夫人眉眼一冷,“誰敢我?真當我們顧家沒人了?”
司機被這個氣勢唬住了,來之前就知道,顧葉是顧德誠的兒子,他家裡的況都不是,網上就能查的到。這個人是顧德誠的夫人,他確實不敢。
顧夫人嗤笑一聲,鬆開景芷凌,兇悍的問:“說!為什麼打我兒子!” 顧葉突然就不難了,看著他小媽怒急的樣子,角下意識的勾起來,抓起顧夫人的手,“媽,我沒事,咱們走吧。”
“為什麼要走?敢打你我就要打回去,你不打人不代表你媽不打!”顧夫人沒好氣的道: “忘了我怎麼教你們的,吃什麼都不能吃氣!誰啊?”
顧葉毫無一的道:“一個拋夫棄子,到現在都不敢承認的路人。” 顧夫人冷笑一聲,“你自己把自己兒子扔了,憑什麼打我兒子?”
景芷凌渾一抖,一說拋夫棄子,眼裡滿是慌,本不敢看顧葉的眼睛。
書把扶起來,冷聲問:“顧夫人,你們也是名門世家,你兒子挖了我們景總親戚的墳墓,了裡面的東西,你們還要咄咄人?”
顧夫人挽起袖子,“放屁,我兒子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書被罵了,臉也不好看,“你問問你兒子。”
顧夫人回頭看顧葉。
顧葉認真的道:“是我師兄的空墳,這一行很多這麼幹的,還有給師門長輩起挪墳,換風水寶地的。”
顧夫人冷著臉問:“你師兄,就是治好你病的那個人?”
“對,我了一魄,我師兄給我治好了,還教我本事。”
顧夫人這時候明白過來了,“所以,你是他師兄的媽? ”
站在景芷凌邊的書趕糾正道:“親戚。”
景芷凌眸閃了閃,最終還是沒敢認。
顧葉譏笑一聲,沒說話。
顧夫人看著景芷凌的臉,越發看不起,“野親戚啊,看人死了,什麼螞蚱、蛾子都能蹦出來認親戚。”
“不是。”景芷凌眸一暗,惱的道:“你別胡說。”
“呵!名不正言不順的,我管你哪個草里蹦出來的親戚!我兒子和他師哥的事,有你什麼事啊?你憑什麼打我兒子一掌?你是站在什麼份來指責我兒子?拋夫棄子,我呸!”
顧夫人這張,跟刀子一樣不饒人,臉上還火辣辣的疼,景芷凌快要不住火氣,“顧夫人,我不願意跟你衝突,你不要咄咄人。”
“我咄咄人?”顧夫人又擼袖子,“你再說一個,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咄咄人,打人不打臉,當我們顧家沒人了,我們孩子讓你這麼欺負?”
景芷凌臉難看,第一次見這麼潑辣的人,護孩子不問緣由,還手打人,這哪像個貴婦,潑婦都沒下手狠。
書也不上話,顧夫人不僅下手快皮子也利落,也沒見過這種陣勢。
顧夫人看們都不敢吱聲,這才收手,冷臉道:“這一掌我們顧家記下了,兒子,咱們走。”
門口的司機都不敢攔,顧夫人拉著顧葉出門,門口已經有人圍觀了,顧夫人兇悍的問:“看什麼看?沒見過當媽的護孩子?”
圍觀的人瞬間被嚇跑了不,看著顧夫人領著顧葉走了,都議論紛紛,認出他們的人都一臉懵,豪門貴婦,國民俏婆婆,這麼兇的。
景芷凌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一時無話可說。“拋夫棄子”這四個字,在心頭,讓沒辦法反駁。臉上火辣辣的疼,景芷凌了自己的臉,已經腫起來了。
“景總,敷一下臉吧。”書同的看著,已經準備了冰巾,“這個顧夫人太潑辣了,下手又快又狠,唉。”
景芷凌面無表,一句話都不說,任由書給敷臉。
書擔心的問:“景總?景總,您沒事吧?”
景芷凌楞楞的道:“我覺,好像有什麼東西,丟了,沒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莫名覺心裡空落落的,有些難,卻又找不到原因。
出門後,顧葉接過顧夫人的車鑰匙,“媽,我來吧。”
顧夫人不放心的問:“你真的刨墳了?”
顧葉毫不避諱,“刨了。”
顧夫人蹙眉,“這樣不好。”
顧葉淡淡的道:“沒事,一座空墳,我師兄也不在意這個。”
“還是不行,不吉利。 ”
“聽您的,下次不會了。”
顧夫人囑咐:“你多給燒點紙錢。”
顧葉角勾了勾,“沒必要,他收不到的,為了救人,他已經魂飛魄散了,當場就沒了,據說是化了灰,風一吹就散了。”
“唉!”顧夫人惋惜的道:“年紀輕輕的,太慘了,那是他媽?”
“打小就把他扔了,我師兄沒媽。”
顧夫人聽著就生氣,“哪有當媽的心這麼毒?孩子幾歲扔的?”
顧葉淡淡的語調,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四五歲吧。”
顧夫人震驚,“這個年紀都記事了。”
顧葉涼薄的笑了笑,“是啊,記一點了。”
顧夫人生氣的道:“太慘了,這個年紀被扔掉,比剛生下來就被扔掉的還慘,剛生下來最起碼不知道自己媽是誰,四五歲已經記事了。”
顧葉點頭不答,不想再提。
顧夫人著顧葉後腦勺,安道:“沒事,你媽永遠不會不要你,等以後沒錢了,把你弟賣了,換包子。”
顧葉終於被逗笑了,眼裡也有些笑意,“沒錢就吃大哥二哥,也不能把我弟弟賣了。”
顧夫人欣的笑了,問顧葉:“臉還疼嗎?”
“不疼了,沒多大力氣,沒您力氣大。”
“噗!”顧夫人也被逗笑了,看了看顧葉的臉,只是有點紅,沒腫沒破,這才放心了,心裡還窩著一肚子火,“等我回去就告訴你爸爸,媽的!惹急了連丈夫一起打!”
顧葉哭笑不得,小媽這暴脾氣,也沒誰了。
此時的鬱擇,看到手機上的信息後,眸冷的駭人,他冷著臉站起來,急匆匆的要出門。
劉書不明所以,拿了他的外套在後面追,“鬱總,您去哪兒啊,下午還有會議。”
“不開了。”鬱擇寒聲道:“這兩天會議都推了。 ”
“啊?!”劉書著急的道:“明天還有一單生意……”
鬱擇冷著臉,“聽不懂我的話?”
“好的鬱總,我懂了。”劉書被鬱擇眸中的寒意嚇得一哆嗦,外套也沒敢送上去,看著鬱擇急匆匆的出了門,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十幾個億呢,說不要就不要了。”
中午吃完飯,顧葉把顧夫人哄走,實在沒心上課,把大黑抱在懷裡,在沙發上躺著,腦海中無數念頭閃過,想睡,又睡不著。
聽著掛在牆上的表滴滴答答一秒一秒流逝,發了半個小時的呆。
鬱擇刷開他的門進來,就看到顧葉傻乎乎的樣子,眸一沉。
顧葉聽到靜,坐起來一看,驚訝的走過去問:“鬱擇,你怎麼來了?”
鬱擇心疼的著顧葉的臉,眸深沉的嚇人,“疼不疼?”
“沒事,已經快好了。”顧葉失笑,“你這消息得到的太快了,工作都不管了?”
“不管了。”鬱擇把顧葉摟,的抱在懷裡,心疼的把臉在顧葉額頭,輕輕的親了親,作溫,眸卻越來越冷,“以後不會了。”
顧葉角勾起來,笑道:“我真的沒事,這樣也好,見過之後就徹底放開了,心底也釋然了,從來沒這麼輕鬆過。”
鬱擇不知道怎麼安,心疼的在顧葉眉間親了又親。
顧葉到鬱擇上冰涼,心疼的問:“你怎麼連個外套都不穿,冒了怎麼辦?”
“不會。”
“飯也沒吃吧?”
鬱擇不說話,顧葉已經明白了,“你啊,趕歇會兒,我給你做點吃的。”
本來無所事事的心一下子就變了,顧葉把那些七八糟的想法都拋在腦後,看到鬱擇來了,心立馬好了起來,就在他去廚房的時候,鬱擇打開顧葉的電腦,登錄自己的郵箱,國國外的郵件發了好幾封。
發完之後看到顧葉的微博頁面還開著,鬱擇直接發了一條微博:今天有事,直播推遲到下週。——鬱擇
顧大師近三千萬的全炸了:臥槽!!!我一定是瞎了!!!
宣了吧,這一定是宣了!這個名字不是顧葉對不對?雖然都是兩個字,可看著不像顧葉!
到底有什麼事,能讓顧葉爽約?自己都發不了微博,需要別人替?
樓上瞎了吧,那是別人嗎?那是顧葉一直以來的緋聞男友!
真的假的,不會是炒作吧,是我在新聞上看到的那個鬱擇嗎?
顧葉需要炒作嗎?宣了,絕對的宣了!以後他倆說是普通兄弟,我都不信的。
我只關心顧大師怎麼了,為什麼不自己出來說?
啊啊啊啊老公,大白天的,你倆矜持一點!!
……
網友已經失去了理智,有些八卦報社卻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一打聽才知道,顧葉中午的時候和人起了衝突,好像被人打了,他媽都跟那個的手了。是什麼事,網上沒有圖片,沒有證據。
有幾個記者對這件事異常關注,就想去調查一下,頓時被上司罵狗。
“這種況你還想往前湊,你是傻的吧?鬱擇已經出面了,顧家會不知道?這兩家子聯手,吹口氣就能在商業圈刮起一陣飆風,一句話報導不準,幾個八卦報社都不夠他們搞的,別找麻煩!”
“有人控評還看不出來嗎?看看網上,還有幾條這樣的留言?連張圖片都沒有,這還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嗎?”
“以往鬱擇一出面,分分鐘被刷到頭條,現在整個微博界面都沒有鬱擇的名字,顧葉的只在顧葉微博下面跳得歡,明顯有人在控制數據。以前發的顧葉的八卦都是不痛不的,沒人管,這件事明顯和之前不一樣,要是再摻和,絕對是找死。”
一些明眼人都知道不能得罪誰,讓報社的記者都安分一點,賺錢不圖這一時,寧願不說,也不要說錯。
顧葉煮了一份餃子,端上桌,喊鬱擇:“簡單吃點吧,晚上再做。”
鬱擇把郵箱關了,“晚上直播推下週,不播了。”
顧葉認真的道:“不行,我已經答應了網友了,要言必行,行必果。”
鬱擇了顧葉微紅的臉頰,“我幫你請假了,心好了再說吧。”
“臥槽!”顧葉被嚇一跳,“你怎麼請的?你替我發微博了?”
鬱擇點了點頭。
顧葉心底頓時有了不好的預,趕忙打開微博頁面一看,角跟著了,“你……你為什麼要寫落款!顯擺你名字好看?”
鬱擇想了想,一本正經的道:“習慣了。”
顧葉看著他的都瘋了一樣刷玫瑰花,給他倆P一排的結婚證,都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不就等於告訴大家,你們猜得沒錯,我們就是在一起嗎?
的熱已經蓋過了直播的熱,全都打聽他倆的問題,直播什麼的,下週就下週。顧葉無奈的把網頁關掉,看的眼暈,乾脆不看。
傍晚的時候,劉書就把鬱擇的電腦送過來,鬱擇又發了幾封郵件,掩下眸中的冷意,面無表的扣上電腦。
————
景芷凌回到酒店,一下午才緩過來,臉上已經腫起來,一就火辣辣的疼。這次回國,告訴丈夫的理由也是理公司的事,三天就回去,看臉上這痕跡,三天都好不了。
“這個潑婦!”景芷凌蹙著眉,無法形容顧夫人的潑辣,只有兩個字,潑婦。
書給上了藥,聽到電話響,趕忙接聽,幾句話後,書的臉就變了,“景總,咱們剛談的幾家華夏的客戶,都撤單了。”
“什麼?”景芷凌不解的抬起頭,臉難看的道:“不是已經談好了嗎?”
書臉煞白,“還沒簽合同的都撤了,而且,咱們品牌的珠寶首飾,在華夏電子市場全部下架,各大商廈實店也發來消息,下季度,不會跟咱們續單。”
景芷凌徹底懵了,做的是珠寶和奢侈品士包,華夏市場佔了百分之五十的比重,“為什麼會下架?之前不一直合作的很好嗎?他們有錢都不賺的嗎?”
景芷凌再也坐不住,冷著臉站起來,拿過電腦,冷聲道:“把所有的報告都給我發過來。”
“景總,”書又接到一條信息,“剛得到通知,品牌代言人已經發了博,寧可毀約,也不再代言。”
“他瘋了嗎?毀約對於一個藝人來說,無異於絕地***。”
“我看經紀人的意思,是公司的要求。”書快速瀏覽完之後,轉發給景芷凌,絕的道:“景總,這個男明星的的公司,是顧葉的哥哥開的,他二哥不僅有一家娛樂公司,還有三個報社,完全可以掌控網頁輿論,而且,咱們以後找華人代言,都不好找。”
景芷凌眸越來越冷,“這也是那個顧葉在搞鬼?他一個學生,哪有那麼大的能力,讓各大電商平臺下架我們的商品,還讓各大銷售商放棄我們的貨源?”
“景總,來之前我就給您看過資料,他父親是顧德誠,華夏最大的房地產商,兩年前的數據顯示,資產達到兩千億。他大哥顧森現在正在接手父親的產業,可他在M國有個上市公司,主營電子產業,聽說以五百億轉給了燁鴻科技集團。我剛得到一個消息,燁鴻科技集團的現任董事長鬱擇,是顧葉的男朋友。”有句話書沒好意思說出口,您這一掌,打沒了大半輩子的心,何苦來著?
景芷凌臉發白,渾冰涼,“燁鴻科技集團,鬱擇,就是去年拒絕和伯特倫合作的那個年輕人?”
“是的,先生一直想牽上這條生意線,一直沒牽上,最近才有了起,您卻得罪了鬱擇的男友,”書好言勸道:“兩家聯起手來,不可能再有迴轉了,您放棄國市場吧。”
景芷凌冷靜了一下,眸一冷,“不,我不會讓我的心白費,放棄國市場,我就等於放棄百分之五十的利益。”
書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景芷凌一宿沒睡,回復郵件,理公司的事務,想要挽回劣勢,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快亮了,景芷凌才熬不住,剛躺下休息一會兒,先生就打來電話,景芷凌疲憊的道:“餵,伯特倫。”
對面暴躁的問:“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華夏。”
“現在就回來!我需要跟你談一談,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景芷凌心裡咯噔一下子,指甲狠狠的掐著自己掌心,疼痛讓清醒了很多,冷靜的道: “親的,你是不是聽到別人說閒話……”
“我不想聽你的狡辯,現在就回來,要不然離婚!”
對面本不給開口的機會,景芷凌深吸一口氣,冷靜的道:“好,你先冷靜一下,我忙完就回去。”說完不等對面再說話,掛斷電話,臉蒼白的蹙起眉頭。一直生不出孩子,伯特倫就在外面養了好幾個婦,生了好幾個孩子,伯特倫本不管的,全都領回家,這些孩子都是黃頭髮,藍眼睛,沒有一個黑髮黑眸,在那個家裡,顯得格格不。那些婦,不得取代,如果不是近幾年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好,能幫扶伯特倫,他們早就離婚了。如果華夏的生意損,那他們的婚姻隨時都能破裂。如果沒有伯特倫支持,國外的生意也不好做。
這時候,伯特倫的電話再一次打進來,景芷凌蹙著眉頭,無奈的接聽,伯特倫沒好氣的道:“你以後再也不要去華夏了!”
景芷凌也有了惱意,“這裡是我的家鄉。”
“那就永遠也不要再回你的家鄉,離開那裡,趕回來!你毀掉了我未來三年的生意!毀掉了我上百億的收!”
“ ……”景芷凌張了張,氣的沒有說出話來,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
書在一旁,語重心長的勸:“景總,咱們回去吧,這邊的生意回去之後也能理,總會想到辦法的。先生已經生氣了,您回去之後也不好理。”
景芷凌站起,為了保持這段婚姻,最終妥協了,“訂機票吧,先定去淮新城的票。”
書著急的道:“您又去那裡?何苦呢?”
“我想,帶他走。”景芷凌走到窗邊,著緩緩升起來的朝,一瞬間有些恍惚。拼了這麼多年,到最後手裡還落下什麼?又值不值得?一時間迷茫了。
到了淮新城之後,景芷凌在書的攙扶下,兩人一起爬上山,結果,山頭上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之前們來的時候,找人重新修繕了這個墳墓,墓碑重新立起來,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景芷凌不敢置信的著眼前這一幕,“怎麼會這樣?墓碑呢?”
書也納悶,“就是在這個位置,我記得很清楚,難道被人給挪走了?”
景芷凌冷著臉,“找人重新挖開。”
這麼執著,書也沒辦法,找人重新挖開,想找顧葉的骨灰盒。沒想到,挖出一個兩米多的大坑後,依舊什麼都沒有。
景芷凌不敢置信的蹲在地上,頹然的看著這個大坑,當年他想跟他走,把他推開。現在想帶他走,卻找不到他在哪裡。景芷凌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抖的手,眼淚無聲的掉下來,“他去哪兒了?”
書小聲的勸道:“可能,挪到別的地方去了。”
景芷凌不死心,找人在山上翻了一個遍,都沒找到顧葉的墓碑和骨灰盒。
“不行,我要去找他。”景芷凌瘋魔了一般,從地圖上找出一個地址,一個幾十年看到這個地方就會害怕躲避的地址,“我想去這裡看看。”
“景總,您冷靜一點,那裡不可能找得到的。”書看兩天兩夜沒睡了,臉憔悴,滿眼,生怕下一秒就會暈過去,“找不到咱們就別找了,回去吧。”
“不,我想去看看。”景芷凌想到顧葉說的那些話,那句臨死上還有一道疤,不知道為什麼,讓後知後覺,心底忽然有種窒息的痛,找不到顧葉任何一痕跡,這個孩子的存在,就像是的一個臆想一樣,想帶著他的骨灰走,卻連墓都找不到。就想回到那個把顧葉拋棄的地方看一眼,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個地方,不是做夢,有個兒子來著,黑髮黑眸,特別漂亮的特別乖巧的兒子。
一行人終於來到景芷凌說的那個小山村,二十多年了,周圍的風貌早就變了,還沒靠近山區,他們的車就在丁字路口被攔住,“不好意思,這片地要開發景區,現在誰也不讓進,別去了,這裡拐彎,直接出山。”
景芷凌臉蒼白的問:“前面是南江村嗎?”
守著山口的大叔搖搖頭,“我只知道前面長樂山。”
景芷凌呼吸一窒,聲道:“不,這山不長樂,我記得很清楚,不長樂,他真的存在過對不對?不是我一個人的臆想對不對?對了,那個孤兒院……”
書無奈的道:“孤兒院早就遷走了,原地被建了小區。”
景芷凌著窗外的大山,顧葉這個人,就像沒存在過一樣,現在什麼痕跡都找不到了,心口突然空的厲害,景芷凌崩潰的捂著臉,什麼高冷、高貴,氣質強人的修養統統拋在腦後,嗚咽的道:“什麼都沒了,我把兒子,丟了。”
書勸道:“您想哭就哭吧,哭完回去千萬不要再提,先生已經懷疑您了。”
景芷凌捂著快要窒息的心口,到最後,他連存在過的證據都沒留給,有這個兒子,就像做夢一樣。
剛下飛機,景芷凌就暈了過去,公司的事加上顧葉墳墓的失蹤,再加上丈夫的催促,三天三夜沒合眼,終於扛不住了,書慌忙把送去醫院,醫生診斷就兩個字:過勞。
剛把景芷凌安頓好,書又接到一個電話,不得不慌張的把景芷凌醒,“景總,昨晚咱們公司的票被人惡意收購,已經被收走百分之二十。”
景芷凌一下子就被驚醒,“什麼?怎麼這麼快?”看著自己大半輩子的心在這幾天裡被折騰這樣,景芷凌手腳冰涼,徹底慌了,艱難坐起來,拔掉手上的點滴,不顧手上暈出來的跡,“不行,我要回去,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心就這麼毀掉。”
這時候,醫生走進來,拿著一個單子,臉古怪的道:“您的醫藥費已經有人給付了,對方給您留了一句話。”醫生頓了頓,不好意思的道:“他說,離開華夏,不要再踏進國門半步。祝你長命百歲,半生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