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時笙當然沒有選擇進去看。
那和羊虎口有什麽區別？
把自己包裹進被子裏，臉頰燒紅，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正當時笙打算就這樣睡過去之後，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
這個點給發消息的還能是誰？
鑒於剛才曖昧熱的氣氛，時笙現在很有些警惕，過了好一會才爬起來去夠手機。
點開之後，發現果然是段榆景發過來的消息。
但和預想中的撥不同，對方好像忽然又穿上冠，恢複了以往溫和有禮的模樣。
發過來的隻有短短兩個字。
——【晚安。】
時笙盯著手機界麵看了許久，這才手指，在鍵盤上同樣敲下幾個字來。
——【晚安，好夢。】
今夜的海市在無人知曉的淩晨下了場雨。
雨水淅淅瀝瀝地落下來，又匝匝地砸在地板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這場雨持續到了早上八點，時笙醒過來後就打開窗戶往看。
漫天都是水痕。
窗戶和天際都彌漫著一層淺薄的水霧，朦朦朧朧，看海都看不分明。
隻能瞧見模糊的蔚藍分界線。
今天還能去海邊嗎？
時笙兀自想著，換好服洗漱完就出了門。
沒漣，對方有賴床的習慣，放假不睡到十點多是不會起來的，時笙決定先去酒店給漣預訂一份十點多送到的早餐。
結果剛一出門就撞見了段榆景。
兩人腳步齊齊頓住。
對方這下裝的像個人了，冠楚楚，眉目俊朗，邊笑容溫和。
段榆景朝打招呼：“早上好。”
時笙神有些慌張，木訥地點了下頭就打算逃跑。
段榆景沒說什麽，沒提昨晚的事也沒多餘追問跑這麽快做什麽，隻不不慢地墜在後，目定格在時笙上，偶爾才會敷衍地回應旁人的招呼。
不太懂這人為什麽不覺得尷尬。
時笙賭氣地想——他的臉皮就這麽厚嗎？
居然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跟在後麵走路，難道他就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嗎？
為一個男人，連腹都被別人了，簡直不守男德！
雖然他腹的這個人是自己……
時笙心虛地了鼻子，徑直跑去了酒店吃飯。
順便和侍者吩咐了十點左右送份早餐去604。
這個點來餐廳的人不多也不，時笙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低頭吃著餐食。
段榆景胃口一般，坐在了時笙的對麵。
兩人都沒說話。
一奇怪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彌漫。
屬於是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程度。
混雜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時笙抬眼覷了段榆景一眼。
原本是想觀察觀察對方的神的，結果眼神一個劈叉，徑直朝男人的膛看去了。
……好像即便穿著服，那裏的弧度還是很明顯。
不對，想到哪裏去了？！
草，都怪昨晚段榆景非要拉著的手來去，這下好了，把這個純潔的小孩都弄的心不正起來了。
一切都是段榆景的鍋。
時笙低頭吃飯，麵上的紅暈愈加明顯。
段榆景看在眼裏，卻隻是笑笑，什麽都沒說。
這安靜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他們桌邊忽然坐下一個人。
一個男人，應該是時笙的同事，隻不過平常好像不怎麽說話，時笙對他沒什麽印象。
那男的一落座就開始和段榆景套近乎：
“段總，我是和時小姐一個辦公室的，我李xx，聽說段總您喜歡收集名表？前段時間我朋友送了塊表給我，您能不能幫我看看這表是不是A貨？”
殷勤太重，時笙輕微皺起眉，轉而去看段榆景的表現。
段榆景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神淡淡，說道：“你友送的禮，不想著好好珍惜，先送過來給別人看看真假？”
話音落下，男人顯然是有些尷尬，但很快就調整過來，自顧自地說：“那不是說這個是牌子貨嗎？什麽理查德，我上網查了一下，好像高端的……的經濟水平也買不到這麽貴的表，我也是怕被騙了。”
說了一大堆，段榆景便往他手上那塊表看了眼。
見狀，男人連忙把手表遞過去。
段榆景沒接。
他手裏握著筷子，連都沒傾斜，隻眼神移了過去。
幾秒鍾後，段榆景：“真的。”
聞言，男人驚奇道：“真貨啊？我去。”
他手指挲著表盤，連忙握在掌心，臉上的褶子都散發著高興的氣息，但眼底又很快彌漫上一層憤懣：“我友拿不出這麽多錢的，也不知道是在外麵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話音未落，時笙就把筷子一放，不滿地看向這個姓李的男人。
被聲音嚇到，那男人子抖了下，訕訕道：“……怎麽突然生氣了？”
他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嘟囔了幾句不知道是什麽的話，最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意遞給段榆景：
“段總，今天多謝你了，這是我的名片，還你以後……”
“不用。”段榆景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慢悠悠地轉過頭，聲音低沉，“我不太想和你這種拿了自己朋友好還要百般刁難的孬種打道。”
男人一僵。
想好的心思落空，他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
時笙看著他：“還不走嗎？是想等保安親自來攆你？”
男人表扭曲了一瞬，朝著兩人點頭哈腰片刻，便步履匆匆地走了。
時笙撇了撇：“怎麽老有這種惡心的男的，不就造別人黃謠，討厭死了。”
說著就重重了下碗裏的飯。
聞言，段榆景敏銳地察覺到什麽，掀起眼皮看向：
“經常？你被人造過黃謠嗎？”
這話一出，時笙就愣了下。
就隨口說了下，怎麽他一下子就猜到了？
時笙抿了抿，然後老實道：“是有，就是去京市機場的那段時間，有同事對我說了不好的話。”
說完又補充道：“不過我已經罵回去了，他現在出來玩都躲著我，慫的很。”
段榆景神淡淡，眼底神鬱：“嗯，知道了。”
他口中的“知道了”，在此刻就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黴了。
時笙還不知道，正解決著碗裏的最後一花椰菜，口袋裏手機忽然響了。
撈出來看了眼，發現竟然是段韻寧發過來的消息。
——【笙笙，看你朋友圈，你們公司在團建是嗎？】
——【我好像還看到了小景……笙笙，小景現在和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