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門,里面別有天。
今天天氣很好,有云無風,微暖場地設置在外面的草坪上,周圍一大圈薰草花田。
伴隨著婚禮進行曲的響起,別墅主樓的大門打開,紅地毯從門里一直鋪到這邊的t臺上。
林筱意一潔白的婚紗,挽著安笙的胳膊,沿著紅毯,一步步走向站在t臺盡頭,站在那兒等待著的一臉溫笑意的顧天。
尋覓半生的人。
彎彎的眼睛漸漸潤。
把小姨的手放到顧天手里,安笙低低說:“姨夫,我小姨就給你了……”
頭哽咽,沒再說下去,使勁兒眨眨眼睛,笑著暫退到一旁。
底下有道炙熱的視線粘著自己,從從主樓出來,那視線就沒挪開過,而且越來越炙熱,像是要把穿似的。
安笙自然知道是誰的,最后實在忍不住,循著視線轉頭,狠狠瞪他一眼。
薄景遇終于笑了,朝揚揚眉梢。
春風得意的無賴像!
臺上顧北瞅見倆人這小作,不聲走到安笙邊,正正好阻斷薄景遇的視線。
薄景遇當即臉一黑,見顧北轉過頭來齒一笑,挑釁意味十足。
夏梓潼一直有意識地往薄景遇的邊湊,薄景遇一雙眼睛一直粘在安笙的上幾乎沒離開過,又不瞎,更不傻,自然注意到了。
想了想,湊近,突然開口問薄景遇:“顧北旁邊那個伴娘是誰?”
薄景遇從臺上拉回視線,看也不看夏梓潼一眼,只慢條斯理道:“我朋友。”
夏梓潼聞言微微一頓,意味難明地扯扯,沒再說什麼。
臺上流程走到最后,新郎新娘換結婚戒指,在一片熱烈的掌聲里,擁吻彼此。
薄景遇在臺下看的十分認真,角一直噙著抹笑弧,古里古怪的,坐他左手邊的夏祁楓搬著凳子往旁邊挪了挪,手豎在邊小聲問賀十方,“你猜老二現在腦子里在想什麼?”
賀十方扭頭瞥一眼薄景遇,笑道,“
大概率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薄景遇忽然轉頭問他倆,還一本正經的樣子,“你們覺得薄迦葉這名字怎麼樣?”
夏祁楓,賀十方:“??”
故遲扭頭看著他們,一臉懵地接胡茬,“薄迦葉是誰?”
薄景遇角一勾,得意道:“我未來閨。”
夏祁楓,賀十方,故遲,“……”
佩服!
仨人齊齊豎起大拇指。
夏憐星沒有發表評價,只默默翻了個白眼,下意識側頭去看夏梓潼。
兩家家長有意想聯姻的事,都聽見風聲了,不信夏梓潼不知道。
夏梓潼視線落在臺上,臉上一直端著大方得的微笑,并沒有別的表示,不過,心里卻早已是翻江倒海。
的心思別人不清楚,可自己卻清楚明白的很。
薄景遇這麼優秀的男人,江寧市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勢在必得。
那頭安笙一陣忙活,顧天帶著林筱意招呼賓客,跟在后頭幫襯,伴娘的一大作用就是幫新娘擋酒,可惜是個不中用的,幸好顧北在,把大部分的酒都攬了過去,搞得安笙十分汗。
來到薄景遇他們這一桌,這會兒不是生意場,又都是世的小輩,大家態度都很隨意,不等顧天開口,幾個已經十分懂事地站起來,一人倒個滿杯。
薄景遇端著酒開頭:“顧叔小姨新婚快樂。”
話落,仰頭干了。
夏梓潼立馬起跟上,微笑祝福:“顧叔叔新婚快樂。”
一口“小姨”的好親切,夏梓潼在心中笑了笑。
夏祁楓自然也是跟著薄景遇,笑嘻嘻舉杯,“顧叔小姨百年好合。”
賀十方:“顧叔小姨團圓滿。”
故遲跟其后:“顧叔小姨幸福平安。”
夏憐星被落在了最后頭,背后踢故遲一腳,終于發,“你們怎麼老搶我的詞!”
端著酒杯開前面幾個人,站在一對新人面前,“小姨,顧叔,我祝你們以后琴瑟和鳴白頭偕老一輩子。”
“好好!謝謝你
們。”顧天臉上出暢快的笑。
“對了,顧叔,這是我爸給您的賀禮,他有事不能來,特意囑咐我替他跟您賠個不是。”
薄景遇拿出個長條形的木盒遞給他。
顧天微微一頓,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悵然。
從前那種親無間的兄弟誼,終究是回不去了。
是個太脆弱的東西,無論親友,一旦有了隔閡,就像碎過的鏡子一樣,無論怎樣努力修復,裂痕始終橫亙在那里。
明明他們倆誰都沒有錯。
顧天接盒子,手指在雕著古樸花紋的盒面輕輕挲了兩下,并沒有打開看里面是什麼。
他對薄景遇溫和一笑,“沒事,瞎客氣什麼,讓你爸有空約我出去喝茶。”
薄景遇點頭,“行,我下次跟他說。”
跟顧天說完,他又轉向林筱意,又拿出一個盒子,也是古樸雕花的樣式,“小姨,這是送您的。”
他態度謙遜,臉上的笑容真誠甜的很。
林筱意微愣,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下意識側頭看顧天。
顧天以為是薄欽言送的,朝點點頭,林筱意這才笑著收下,“謝謝。”
薄景遇笑著說:“不客氣,小姨您喜歡就好。”
他漫不經心地掃安笙一眼,角洋洋得意翹起,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安笙瞪他,示意他收斂點,又忍不住彎起眉眼。
林筱意忍不住多看他兩眼,總覺哪里有點不對勁兒。
就是說,薄景遇對的態度是不是也太好了點兒?
這位的傳聞也聽了不,什麼格乖戾,心狠手辣,雖知道謠言不可盡信,但憑他做事風格也是可以窺知一二的。
再加上他母親江明月的行事作風,薄景遇不該對是這個態度。
可以短短幾次接的經驗來看,怎麼覺跟外界傳聞的本不是一個人?就算是看在顧天的面子上,那也太過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筱意很有警惕意識,但愣是沒想到自家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