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收斂了臉上深切的恨意,一個字都不愿意再說,只道:“薄總,你跟笙笙不是一路人,到此為止吧。”
說罷,匆匆走了,沒給薄景遇再開口的機會。
薄景遇盯著遠去的背影,深沉的黑眸微微閃了閃。
“嗡嗡——”“嗡嗡——”
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出來一看,沈文川打來的。
薄景遇接通聽了幾句,道:“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收起手機,他扭頭往樓上一眼,抿抿,上車離開了。
……
安笙睡了一整個下午,傍晚醒來,神終于好了些。
林筱意去而復返,“笙笙,你收拾收拾,帶著迦南去我那兒住幾天。”
安笙微微一怔,最后什麼也沒說,點點頭說“好”。
倆人收拾好行李下樓,中間拐去夏憐星家接迦南。
迦南糊里糊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眼睛骨碌碌轉來轉去,也沒敢說話,只暗地里瞎琢磨。
林筱意帶姐弟倆去了顧家大宅,結婚后就搬了進來。
家里沒人,顧天晚上有應酬,已經打過電話說不回來吃飯。
顧北從昨晚上到現在都不見影子,電話也打不通。
林筱意讓家里的傭人去收拾兩個房間出來。
吃過晚飯,安笙跑到二樓的大晾臺上,趴在欄桿上吹風。
夜風很涼,倒是把腦子吹清楚不。
開始認真考慮自己跟薄景遇這段關系,或者說,審視。
其實他們之間一直埋著一個雷,平常故意忽略,飾太平,不安穩的很,昨天的事就是個引子,火星子一閃,雷就炸了。
沒有哪個人在里是大度的。
從一開始到現在,臻一直是一個讓很介意的存在。
其實心里是很清楚的,從前不好說,可跟自己在一起后,薄景遇跟臻之間并沒有什麼越矩的行為。
這一點,是相信他的。
然而他偏偏對臻又是極其特殊的,就像小姨說的,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對
這麼好?
要說他們兩個是普通朋友關系,傻子都不相信。
那言說的多好,拉出泥潭,贈一榮耀,一輩子的幸運。
安笙心里很酸,酸死了,像是在醋海里泡了一場。
委屈,難過,膈應的慌!
明明是的男人,對別的人那麼好算幾個意思?
還是個疑似前友的人。
思緒像斷了閘,以前那些被刻意忽視的細節,不愿意深想的東西一腦地涌出來,像是強之后的反彈,推著往最不堪的地方想。閱小說app閱讀完整容
人一旦先為主,就再也無法客觀了。
就像網上那些帖子,開頭盯死結論,都是證據。
不論那所謂的證據是多麼的牽強,或者機緣巧合,套在結論上符合邏輯,那就是鐵證。
眼淚無知無覺又流出來,夜風一吹,刺刺的疼。
后響起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安笙回過神,抬手有些慌地抹了把眼淚,一回頭,昏暗里一張青紫加的腫臉出現在的視野里。
顧北晃晃悠悠走過來,微微歪頭,勾對笑,結果牽傷口,疼得齜牙咧。
薄景遇是個手黑的主,昨兒晚上毫沒有留,要不是保安及時進來把倆人拉開,那就不僅僅是臉上挨這幾下了,怎麼著也得去醫院躺上一躺。
安笙也不是很愿意看見他,紅抿一條直線,胡點個頭,提腳往回走。
肩而過,一陣酒氣忽然鉆進鼻子里。
顧北醉意熏熏的,看著從邊閃過的安笙,突然開口:“知道我跟薄景遇為什麼恨不得對方去死嗎?”
安笙腳下步子驀地停住,回頭看他。
顧北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著的眼睛,目逐漸迷離起來,他又齜牙咧地笑,“笙笙啊……”
他手上的頰邊,“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安笙像被什麼定住了,心跳有一瞬間的凝滯。
顧北涼冰冰的手指在臉頰上輕輕挲,眼神越發失了焦距,低低喃喃,“這雙眼睛,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你比臻更像……”
“后來……”
顧北說著,迷離的雙眼里,漸漸涌上無比復雜的讓安笙本看不懂的緒,眼眶,也漸漸變得潤起來。
“死了。”
三個字,緩緩從他間吐出來,輕飄飄的,冰冷平靜。
一寒意猛然躥上安笙的脊椎,周遭的聲音一瞬間如同水般退去,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
耳畔除了呼嘯的風聲,安笙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口冰冰涼涼的,像是被冷風穿了一個,不斷嗖嗖往里灌。
低頭,那個大深不見底,只有鮮不停地流出來。
安笙眼前發黑,頭暈目眩,腳底晃了晃,仿佛被大力拖拽著。
安全不控制,一頭栽進顧北的懷抱里。
顧北不自覺地雙臂勒,在耳畔著聲地一遍遍喚:“希希……希希……”
遠燈從兩人上一掃而過,夜昏暗的大門駛來一輛車,停在樓下熄火。
安笙被汽車的引擎聲拉回神智,手一把推開顧北,抬起頭來瞪向他,咬牙道:“瘋子!你是個瘋子!”
顧北踉蹌后退,后背抵到欄桿上,斜眼往下一瞟,笑了,“瞧,又來一個。”
“嘭!”
一聲悶響,車門被重重拍上,薄景遇仰頭看樓上倆人,眉眼冷冽如霜。
林筱意裹著披肩從屋里出來,看見他,臉一變,“你來干什麼?”
薄景遇從二樓拉回視線,看向林筱意,垂在側的手攥又松開,平靜地開口,“小姨,我來找安安,我要和當面談談。”
林筱意正要開口拒絕,樓上傳來安笙的聲音,“小姨,你讓他上來吧。”
林筱意皺眉往樓上看:“笙笙?”
安笙抓著欄桿的手攥的指節發白。
低頭居高臨下跟薄景遇對視,淡淡道:“有些話,我們是得說清楚。”
薄景遇二話不說,抬腳往屋里走,樓梯拐角,顧北從二樓下來,倆人狹路相逢。
視線一,火星子噼啪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