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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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章)河畔之側已經擺上了兩排書案,而對岸的郎君們已經準備妥當。

每張書案上頭又擺了編號:書一號、書二號…… 郎們站到相應編號的書案前,各自的侍開始硯墨。

四皇子朗聲道:“現在宣布規則,評點博士六人,郎隊的永樂,郎君隊是我等五人,鬥書者以半個時辰為限,兩方出半時辰自己最滿決的書法競技;鬥畫者為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出一幅丹青競技。

郎會書一號對郎君會書一號,若郎君會勝,得郎會贈送的酒一壺;若郎君輸,前往西山折臘梅贈送郎會……” 李倩立在陳蘅的側,低聲道:“崔氏阿珊是書三號,

對岸的書三號郎君是楊嘉。”

慕容慬環抱雙臂,面帶玩味。

郎君會似乎真是靠著簽決定的,書畫上頭有才華天賦瞧來看去,也只楊嘉一個人,六皇子中了畫一號。

陳薇對六皇子…… 許是自己也發現,陳薇看著與自己鬥技的人,出一臉不可思義的神

只片刻,了小拳頭:六皇子辱過姐姐,氣得姐姐跳湖。

如果能勝了六皇子,就能替姐姐出口惡氣。

陳籮很是興,扭著腦袋看左右,全都不著脖子道:“阿薇,與我鬥畫的是誰?”

陳薇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除了郎君會有才華的,其他都不認識。”

畫三號的郎道:“是秦郡世族陶氏的郎君。”

秦郡陶氏?

陳籮雖聽說過,可對那家的事一點也不了曉。

不知道此人的畫技如何,們姐妹三人裡頭,不求所有人都勝出,好歹勝出一兩位才好,否則臉上也太難看了。

慕容慬問陳蘅:“你怎麼看?”

簽時,郎會有人搗鬼,可又不想讓郎君會的人瞧出來,所以故意讓新會的中,有人想讓陳氏出醜,打我的臉。”

知道!

看似漫不經心,德馨與寧王府大郡主背裡搗鬼的事也是知道的。

“陳薇對六皇子夏候滔,就算輸了,也不會覺得丟臉,相反的,若是阿薇贏了,卻可以揚名。”

桃子正在垂首硯墨。

黃鸝立在一邊,正低聲地與陳薇說什麼。

“七娘子,你繪的蘭草連郡主都稱贊過,大郎君也誇,說你的蘭草最有靈

你若輸了,不算丟人,對方可是六皇子。

皇子們的先生,哪個不是當世鴻儒……” 陳薇揚了揚下頜,“他辱姐姐,害得姐姐險些喪命,我最討厭了,我要給姐姐報仇。”

黃鸝低聲道:“你用心繪畫就好,輸贏不重要。”

陳薇固執地嚷道:“還沒比呢,你怎覺得我會輸?”

不是你會輸,可你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嘛。

黃鸝生怕說多了,只得閉,接過桃子手裡的墨,細細地硯起來。

陳箏看著與自己鬥書的郎君,不認得,生得還算清秀端方。

郎不不慢地道:“郎君會書二號蕭泠,大司空蕭迦嫡長孫,蕭氏二房嫡長孫。”

陳箏道:“蕭氏也是出名的大世族,書香門第,書法不及王氏,詩文不及謝氏,可這兩樣他們自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二。”

郎道:“他的書法在郎君裡頭雖不是翹楚,卻也是上乘。”

陳箏聽明白了,此人的書法不差,自己對上他,勝算的把握不大。

沉了沉心,這次祖父讓同二叔來都城,是因在穎川陳氏三房一脈裡頭,是郎裡了有才華的。

就算是輸,也要讓世人看到自己的才華。

陳箏此刻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一聲鑼響,鬥技開始。

陳籮握著筆,琢磨著自己繪什麼好?

馮娥正在練字,一遍又一遍,好在前將自己的書法、丹青留給了,雖不能出眾,只能做到不輸得太丟人便可。

場面一片靜寂。

郎們為恐打擾到鬥技者,遠遠兒地站著,低聲地議論: “崔郎對楊公子,勝負難料。”

“謝郎肯定是贏定了,與競技的是一個三等世族家的郎君。”

謝氏的底蘊在那兒擺著,尋常人可勝不了謝雯。

陳蘅不語,從們一個個地點評下來,必勝之人除了謝雯,似乎其他人要不無法判定,要麼就是必輸的,更沒有人看好陳氏三姐妹與馮娥。

陳蘅站著圍觀不踏實,見四皇子與王、謝、崔三家的大郎君看郎君會的競技者寫字、繪畫,信步走近。

書一號是張萍,先是寫了兩張陶淵明的詩詞,就像是練手,努力做到寫得更好,陳蘅寫著幾不妥地方,“這豎落筆太沉,你直接與上一筆連接。”

張萍微凝,陳蘅用手比劃了一下,將這一字如何連筆收梢之法相告,張萍眼睛一閃,另取了一張紙,寫出這一字,看了片刻,果覺這字比先前的流暢好看,“謝永樂郡主。”

陳蘅笑了一下,繼續走到陳箏,陳箏寫了好幾頁,有行書、小簪楷又有隸書、碑書,似無法確定寫哪種字

“你寫梅花小簪。”

陳箏扭頭,似有意外。

“你的梅花小簪沉靜又不乏靈,娟秀又不失傲骨。”

貴族郎君們哪個自小不習字?

行書、隸書、碑書是他們自小就習練的,唯有衛夫人的小簪因多是閨中兒所習字,郎君中會這種字之又,寫得好的就更了。

陳蘅讓陳箏寫這種字,也有劍走偏鋒之意,就算不能勝,至陳箏的梅花小簪亦有可取之

陳箏的書法不錯,出乎陳蘅的預料,陳箏的書法比張萍強,又不及崔郎。

郎亦寫了三頁,似乎對三頁都頗是滿意,糾結著選哪一張給評點博士。

陳蘅道:“你的行書飄逸灑,清瘦拔,仿若山峰,以行書鬥技罷。”

郎回眸,早前難決斷,聽陳蘅一說,果真如此,行書似比其他兩種字更佳。

陳蘅一一走過競書郎們,或一句話,或提點兩句,最後立在馮娥的側,馮娥寫的字最多,別人三四張,已經寫了足有七八張,每一張上面都是一樣的詩詞。

這詩陳蘅從未見過,是難得一見的佳句。

“你的字不怎樣,詩寫得甚好。”

馮娥得了贊,窘意一笑。

哪會寫詩,還不是站在多了一千多年的文化功底上,借用了前人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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