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章)“若早一日為烈焰軍主帥,亦是陳家之福。”
陳葳道:“三舅與我父親母親談過,母親的意思,要我親有後,方允我去疆場。
南疆比北疆太平些,西魏人裡得兇,早已安居一隅,並不喜戰事,不像北燕人個個如狼似虎,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就沒停息過。”
他想早日去南疆,可這事由不得他做主。
他聽母親長輩的,而長輩還得看晉帝的意思。
沒有晉帝的聖旨,他就不能去南疆。
現在的他是金吾衛副指揮使,他全當是磨練自己。
“你可有喜歡的郎?”
陳葳近來與慕容慬好,時常一說話,但明面上,慕容慬還是護衛朱雀,沒人知道他與陳葳之間的,有共同的人,私總是極好的。
“沒有,不過我想找一個像阿蘅這樣的子,能文能武,又不是特氣的。”
在他的眼裡,胞妹就是一等一的好,能文能武,還有主見,曉進退,更重要的是知道護家人。
陳葳便覺得,若有一個像自家妹妹這樣的子出現,也許他會爭取一番,可世間只有一個陳蘅,不會有第二個。
既然沒有,他就聽母親的。
慕容慬沉道:“最好將袁東珠與王煙變一個人,武會揮鞭、騎馬箭,文能詩詞歌賦,彈琴解悶……” “對!
對!”
陳葳連連附和,這正是他想的,可瞧來瞧去,也就他妹妹是能文能武又不氣的。
文如王煙,武似袁東珠。
陳葳覺得他說中自己的想法。
慕容慬又道:“你若真想挑這樣的,何不告訴夫人,以夫人對我的看重與疼,必不會為難你,都城沒有合宜的,陳氏、莫氏、謝氏可都是大族,只要讓你舅母、族叔母、謝家的世伯母都幫著尋,
難保沒有?”
有沒?
他想尋文武雙全的郎,可這世間哪裡有。
袁東珠是好,豪爽,只陳葳沒想過要娶為妻。
他欣賞、敬重,卻唯獨不曾想過要娶。
“阿葳,妻子是陪你一生之人,若沒有遇到特合心決的,寧缺勿濫,若你不喜歡,早些說出來,莫讓誤會。”
陳葳頓覺姻緣不易,“我就想尋一個文武雙全,又不是很氣的,說真的,子像我娘,才華像我妹妹,可莫像長嫂……” 謝氏在陳葳眼裡就是太氣。
懷了孕後,主持中饋、打理府邸的事都給莫氏了。
莫氏這一生很累,夫主是個文弱書生,遇到事就知道找人想辦法,撐不起事,全是支撐著整個榮國府;長子呢,又是一個君子、儒生,不理俗務;次子雖好,是個武癡;兒心,
卻到了議親出閣之齡。
陳葳就想尋一個能撐事的,他征戰在外,能替他敬孝父母。
他心疼莫氏的勞,也知母親的辛苦,所以才不忍再給母親添,不忍看母親為自己的婚事心。
“都城之中,有不從地方太守、刺史任職的朝臣,太守、刺史多是會些武功的,他們的郎裡頭……” “快別提了,寧王府宴會,多郎被糟踐了,阿娘的一雙眼睛就盯著王、
謝、崔三家的郎,崔珊、謝雯都是要做宗婦的,王煙因是王宗主胞弟之,阿娘是怎麼瞧怎麼覺得滿意。”
慕容慬知道王煙與陳葳議親,也是陳葳自己告訴他的。
莫氏覺得親事是大事,曾問:“母親將王煙聘你為妻如何?”
陳葳完全沒想過,對王煙的印象也不深刻。
王煙做他的妻子,父親覺得好,母親也喜歡,就連長兄長嫂也多有贊賞。
近來正在合八字,只得兩家都合好了,就要下文書。
陳葳道:“尋不到合心意的,就王煙了。”
慕容慬剛剛還說選妻很重要,可陳葳完全沒聽進去。
對陳葳,似乎娶誰納誰都沒什麼要的,完全就是聽從父母之意。
在他的心裡,他依舊不忘,在他生死一線時,是莫氏跳到水裡將他抱上來,也因著這兒,他了一個弟弟,母親從此再不能生養。
為孝心,他不能反對莫氏的決定。
世間,最他的就是母親,他不忍讓母親傷心。
陳葳振振有詞地道:“談說能說一輩子,當年我阿父喜歡阿娘,稀罕得跟寶貝似的,娶了阿娘後有了長兄,後來又有了我,不就這樣,男人的心思當放在大事上,不能被這種兒長、
婆婆媽媽的事誤了。”
他這是勸慕容慬?
他知不知道,慕容慬想娶的是他妹子。
這是該說陳葳呆還是實在,居然與他說這種話。
陳葳拍了拍慕容慬的肩,“阿蘅好,就是子倔,倔起來的時候九頭牛也拉不轉。”
他那個倔妹妹,能瞧上慕容慬,真得說一聲——緣份。
慕容慬問:“你準備娶王煙了?”
“都合八字了,我能說不麼?
娶就娶吧,娶誰還不得過日子。
我阿娘怪不容易的,家裡家外全是一人持,我瞧王煙倒比長嫂的子強些,有過門,許我阿娘就沒這麼累了。”
“你和阿蘅都極孝順……” 許是陳蘊自小做了陪讀,他對父母的遠不如陳葳和陳蘅。
陳蘅為了家人,明明是郎,卻暗裡替全家謀劃退路。
陳葳為讓自己的母親滿意,寧可娶母親看中的人為妻。
慕容慬道:“你既拿定主意,怎不早告訴我?”
“早前不是還沒合八字,今兒我聽長嫂說,我與王煙的八字合上了,道觀的觀主說乃是天作之合,我阿娘可高興了,現在就等王家回話。”
慕容慬見他等著做新郎,又一心要孝順莫氏,他能說什麼,不讓人家做兒子的聽母親的話?
陳蘊眼裡對家裡人太淡,一副君子行事作風。
陳安呢,更好,雖是男人,也太弱了些。
也難怪陳葳提到莫氏,就覺得心疼。
父兄撐不起事,可不就全靠他了。
榮國府父子三人,也就陳葳還像個男人,如果沒陳葳,慕容慬都覺得要頭疼了。
“阿葳,我與阿蘅的事,你可得代為保。”
“阿蘅要去廣陵……” “我自同去。”
慕容慬信誓旦旦地道:“你放心,我會妥善理此事,不阿蘅為難,也不莫家難做。”
慕容慬原就比他厲害,他擔心慕容慬作甚?
只是他想到自家妹妹,難免覺得這事有些棘手。
兩人閑聊了一陣,各自回屋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