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共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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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保重!”

突地,兩個人影飛一般地奔上了莫家的大船。

莫三舅邊的老僕大喝:“什麼人?

這是私船,不帶人。”

莫三郎道:“我去瞧瞧!”

剛才上去的人影生得小,兩個都背著包袱,奔跑的速度極快。

幾個侍從很快制住了來人。

待老僕一把掀起對方的昭君帽,方才瞧見,竟是兩個滴滴的子。

“你們……是什麼人?”

莫三舅與陳蘅上了船上。

杜鵑一聲驚呼:“張郎,你……” 張萍垂首央求道:“阿蘅,你帶我們一起走吧,我不想嫁人。”

陳蘅道:“你這麼走了,你父親母親會難過的……” “就讓他們當作我已經在寧王府宴會上死了吧,我父親還好,可我母親近來迷花了眼,挑的郎君,沒一個是我喜歡的。

更可氣的是,最看重的一個還是我在寧王府見過的。”

張萍道:“如果你讓我下船,我就活不了,我寧可死也不會嫁給偽君子。”

莫三舅、莫三郎看著陳蘅。

陳蘅道:“三舅,下令開船吧。”

莫三舅道:“你真要帶走?”

“張氏阿萍剛烈堅貞,我若不帶走,真有可能抗婚自盡。”

這個理由,雖不能說服人,卻亦是實

莫三舅道:“你是張氏阿萍?”

近來,張萍的都城的名聲不小,那麼多郎,就只與盧蕓撞柱保名節,盧蕓死了,聽說盧家的郎近來登門說的人絡繹不絕,倒是給盧家賺了不名。

而張萍還是活著的,許多人家看好,紛紛上門求娶。

張萍福了福,“小給莫三郎主問安!

一路叨擾了。”

莫三舅道:“你是阿蘅的朋友,勿須多禮。”

他拿張萍當個晚輩罷,一路上多些關照罷了。

了,人如畫中行,岸在後,越來越遠,榮國府送行的馬車、人化一個小小的黑點。

陳葳騎馬坐在岸邊,遙遙揮手。

張萍介紹著後的侍,“這是我母的兒——風鈴。”

“風鈴?”

燕兒沉著,“是掛在屋裡的風鈴?”

杜鵑道:“我以前在王園沒見過。”

張萍輕歎一聲,“我們家來都城前,母病故了,不如我的銀子機敏,只在我院裡做銅侍。”

上,恐怕張萍對風鈴最為深厚,離家出走,不是帶銀侍,卻是帶了一個看似與不大親厚的風鈴。

“我與風鈴自長大,名為主僕,實為姐妹。”

張萍的聲音有些沉痛,“母過世前,我答應過,會好好照顧風鈴。”

母待極好,在北地時,張夫人忙著打量府邸,又忙著與北地的夫人們走是在母照顧下長大的,母就如的第二個母親,可卻比母親還好。

可以撒手絕決而去,卻不能棄風鈴於不顧。

如果不在,風鈴這憨厚老實的子還不知道會被人欺負什麼樣子呢。

黃鸝道:“郡主,外頭風大,且說話。”

這一艘私船,下頭是貨倉,上頭有客房,房間不算太大,長寬亦不過一丈大小,放一張榻,再擺一個桌案就滿滿的。

陳蘅與張萍相對而坐。

莫家大船的窗戶用薄紗糊著,過薄紗能看到兩岸的風景,河水嘩啦啦,午後的風拂過,吹得船上的燈籠來回搖晃。

張萍道:“我聽說水路不大太平,時常有客船、商船被劫,去年陛下派往江南的使被殺……” 杜鵑心下不快。

黃鸝索變了臉:這張郎會不會說話?

們才剛上床,就說這等晦氣事。

陳蘅將一盞熱茶遞了過來,“若是走直道,亦更快些,七天就能抵達廣陵。

莫家自有一條自己的水路,雖會多走幾日,卻最是安全。”

杜鵑幾個舒了一口氣,臉亦好看了許多。

暮食,眾人飲熱水吃點心,因多了張萍主僕,陳蘅讓慕容慬將自己的那間房子讓出來。

慕容慬道:“把我的房間讓給張萍主僕,我住哪兒?”

他可不會與幾個丫頭一屋。

陳蘅道:“你住我的房間。”

“我們要……” 不會是同睡一榻吧?

陳蘅輕斥道:“你睡地上,我睡榻。”

“這麼冷的天,你讓我睡地上?

我要和你一起睡榻上。”

他是男人,子,怎麼能睡一起。

張萍道:“要不……我與永樂睡一間,讓風鈴與杜鵑幾個。”

杜鵑們住的房間大通鋪,聽說睡的都是子,這應該不要的。

慕容慬當即道:“還是我與阿蘅住。”

一轉回自己的房間,將他的大包袱抱走。

陳蘅笑道:“大家都歇了吧。”

一進屋,將手一抬,一把揪住慕容慬的耳朵,“要與我一起睡?

你膽小變大了,想與我一起睡?”

揪他耳朵?

居然敢揪他耳朵?

知道他是誰嗎?

他沒有惱意,反而有些

他小時候在燕京街上,就曾看到一個婦人揪著自己丈夫的耳朵,將在外胡鬧的丈夫給拽回了家,那時候,他就覺得這婦人好厲害。

他聽其他百姓議論說,這男人不像話,也虧得娶了個厲害的妻子,否則有幾個錢就去買酒,家裡也不會過得現在這般好。

聽妻子話的男人,會是一個幸福的男人,還會有幸福的家。

“我讓你進來,還不是為了方便給你喂藥。

早前還得琢磨想什麼法子,現在有們在,多好的藉口。”

慕容慬嘻嘻一笑,暗的幾人瞪大眼珠子。

殿下來到南晉,會笑了,還會氣了,被一個子揪耳朵,還樂呵呵的,全然沒有生氣的意思。

狗低聲道:“大頭兒,盟主被這小娘子給迷花眼了,往後怕是夫綱難振……” 龍一掌擊到他頭上,“這是盟主的家事,哪裡要你心。”

慕容慬以前命不保,現在遇到一個能救他的子,可不得抓了,何況對方又是一片好心。

讓他睡地上罷。

陳蘅丟了兩床錦衾了事,裹著錦衾睡下了。

慕容慬瞪著一雙眼睛,全無睡意。

過窗欞,夜空明月皎皎,水聲嘩啦,如一首靜寂的夜曲。

南國的冬天遠不如北國,北國這個時節,河面結下厚厚的冰。

鑿開一個,魚兒聚在冰下,拿著葫蘆瓢一會兒就能盛一桶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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