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晚笙回答：顧總也不要低估，一個一心想死之人的絕。
他沒說話。
兩人之間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半晌，顧承離才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一個想死卻又不能死的人，又是什麽樣的心嗎？
想死，又不能死？顧總說的是
我自己。
聶晚笙一驚，抬眼看著他。
顧承離想過死？
這怎麽可能！
也許是夜太朦朧，又或者是聶晚笙的這雙眼睛，太過沉溺，顧承離產生了一種想掏心掏肺的覺。
他要把他所有的痛苦，不堪，都說給聽。
很意外嗎？顧承離轉，慢慢的往前走去，我太太離開我的這些天裏，我每天都在想，究竟還要熬到什麽時候，撐到哪個地步，我才能下去陪。
聶晚笙沉默的跟了上去，走在他邊，卻刻意的隔開了半米的距離。
第一次聽顧承離說起這些。
說起他虧欠蘇佳夢的那些憾。
夜風很涼。
顧承離低垂著眼，步伐緩慢，側臉的廓在路燈的照映下，顯得和了幾分。
不似白天的淩厲。
我是一個連死都沒有資格的人。顧承離語氣淡淡的，小啟不能沒有爸爸，還沒有找到雪漾，顧氏集團還需要我拋棄一切去陪，多荒謬。
年人的世界裏，還有責任二字。
聶晚笙靜靜的聽著。
我太太很漂亮，比你還漂亮。他說，前些年，是海城公認的人，段婀娜窈窕，五致豔，還會跳舞。我最近幾天做夢，夢見穿著婚紗，朝我走來。
的，卻在捐骨髓救我之後，一點一點的凋零。生下小啟更是耗了大半心，雪漾徹底的耗幹了最後的生命。
我想救，不惜一切，醫療團隊甚至已經搭乘私人飛機趕往海城了。可是，當著我的麵，跳了下去。
那些頂級專家，最後能做的是合破碎的。
你說顧承離拖長了聲音，聶小姐，我該不該隨一起跳？
聶晚笙很堅定的回答：不該。
為什麽？的毫不遲疑，讓顧承離有些意外。
殉多可笑啊。聶晚笙說，何況，生前那麽那麽的想要擺你，死後，還要跟你一起走上黃泉路，多苦。
顧承離怔了怔，角揚起笑容：好像有道理。
別髒了回的路。
可是夜夜我夢。顧承離說，我每晚睡覺，就跑到我的夢裏來了我想抓又抓不住。我甚至不敢睡覺，可是不睡，睜眼到天亮，滿腦子也都是。
要不是聶晚笙知道，顧承離是一個怎樣的人，還真要被他這份此生不渝的神，給了。
顧總考慮再娶嗎？故意問道。
怎麽可能。顧太太的位置，永遠隻能是蘇佳夢坐在上麵。
可死了。
活在我心裏。
寧願跳樓自殺，也不願意留在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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